两人此时站在房子边上打量着,虽然这几间房子外表看起来很是很是破败,可是这一下两人才发现这里面竟然大有文章:杂草密布之下的红瓦墙的后面,竟然还有一层厚厚的水泥,怕是比想象的要坚固很多;并且,手电照的光线投射进去以后,才发现这些房子其实并不是没有修建大门,而是大门被厚厚的水泥给堵上了,隐隐可以看到一个不太规则的轮廓,显得有些怪异。
申东伸手抚摸着粗糙的墙体,脑海里有些疑惑,当时的修建人这种行为有点类似于画蛇添足。他突然又想到了之前古铭所言,不解道:
“阿玥,这鬼地方和消失的褂村之间真的有什么关联吗?古铭所提到那个小孩,当时手里抱着的,难道就是我们要找的匣子?”
他确实被这里面的关系绕得有些晕。
沈玥还是没有说话,这时她也前前后后在几间房子之间转了一圈,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蹲下身,不知从捡了个石块就在地板上画了起来。申东走上前去一看,看起来她好像正把这几间小房子的布局在地上画了出来,又好像不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申东此时只觉得百无聊赖,四处张望了一下,突然神情一顿。
“那是......”
他无意中瞥到最里面似乎有一间屋子,上面的窗子不仅没有被封死,反而有一截修长而又扭曲的怪树枝桠伸进了屋内,看起来窗子像是被这树枝捅破了一般。
申东见一旁的沈玥还在地上涂涂画画,就打着手电独自走上前去察看。
很快,一个黑漆漆的窗洞就出现在了申东面前,像是一张择人而噬的野兽张开了巨口。
这房子里究竟藏了些什么,需要把外面包裹得这么严实?他信步走到窗子旁边,发现窗户的边缘已经长了一层厚厚的绿苔,显然这里的窗户已经保持这样一个破损的状态很长时间了。此时走近了,申东才发现那树枝的枝干比自己想象得要粗,而窗子却不是很大,根本都无法容纳一个人进出,他想要进去一探究竟的想法也没法实施了。树枝的位置又不偏不倚地卡在了窗户的正中央。他用力地掰了掰,却发现这树枝很有韧性,凭他的力量难以掰动,而且不知道往房子里面延伸了多少,索性把树枝往里面压着,侧着身子对着窗口,深吸了一口气,把手电的光投进了房子内。
手心已经冒了一层冷汗,申东的鼻子里闻到了一股年代相当久远的霉臭味,竟觉得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紧张。随着视线跟随着手电的光线移动着,申东也渐渐对这个房间有了一些了解。事实上映入眼帘的并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入目可见地上有些浅浅的一洼污水,黄绿相接的,那长进来的树根就泡在污水之中,看起来颜色很是恶心。房间因为深长的结构显得格外深幽,手上这柄手电的光都照不到底,被黑暗吞噬了一大片,让人不由感到一阵心慌之感。看来这个方向应该是一条幽深的走廊,申东把手电徐徐地朝着左边挪动,很快光线终于反射到了墙皮,可以看到已经上面已经缺了好几块,像是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因为房间里还有水汽,墙壁上也挂了一层淡淡的黑色霉菌,看起来有些渗人。入目都是很普通的日常用品,一张已经被泡得发黑的矮桌子,几张腐烂的小木椅,以及一个样式陈旧的梳妆台。这梳妆台申东特地多留意了几眼,发现算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保存比较完好的东西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看上去乌黑乌黑的。在申东猜来,这扇窗子对应的应该是这间房子的卧室。只是一想到此,申东又觉得有些不对:卧室怎么会没有睡觉的床?难道这里的主人在离开时,把床也一起带走了?
申东再把手电往里边照去,却惊讶地发现这房间的格局竟然像是一个“J”字形,里面还有一个小弧形角落看过去黑乎乎的,手电怎么也照不到。从墙体外面可以看到后面其实没有什么空间了,申东也只能作罢。
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随意地拿起手电在房间里扫了两圈,刚想离开,突然动作一滞。
等等,刚刚好像扫过了什么......
好像是......梳妆台那?
他突然又把手电猛地投到梳妆台前,却发现不知道何时,梳妆台的上面多了一面小巧的镜子。这镜子看起来似乎与这儿的环境格格不入,因为它干净而又古朴,但是恐怖的是,那镜子在手电的反光下里,呈现出来的不是反射过来的白光,而是竟然渐渐倒映出一张嘴巴!这嘴巴当然不是什么樱桃小嘴,镜子里竟然只映照了三二之二,此时,只见镜子的这张嘴竟然对着申东笑了一下,乌色的双唇开阖了一下,露出了满口狰狞的尖牙,根本不似人类。
“我艹!”
这一切看似缓慢,实则都发生不过转瞬之间,申东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顿时头皮一麻,脚下一阵慌乱,因为上身趴在窗户边上,一时间动作太大,竟然踩到了地上缠着的湿滑旁枝,重重地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沈玥听到这边的响动,快步走了过来,看着地上双目圆睁的的申东,一脸的错愕。
申东回过神来,把沈玥护在身后,急促道:“阿玥,离窗户远一点!我刚刚好像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在朝着我笑了下。”
“什么,怎么可能?!”
沈玥一惊,不顾申东的阻抗,捡起一旁掉落在地的手电就在屋子里扫了一圈。
“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申东起身,拿过了手电,朝着那个方向照去,“梳妆台那,你仔细看,有一面小镜子,澄亮澄亮的,对着这个方向,我刚刚就在里面看到了半张嘴巴......咦?”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梳妆台还是那个梳妆台,透着深幽之色,只是上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小镜子。
“奇怪了。”申东一脸错愕,一边保证自己肯定没有看错,一边不信邪的拿着手电在房子里扫了扫去,可是结果都是里面只剩下那些陈腐的木质家具。
“是我眼花了?”申东挠了挠下巴,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