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琰不久就回来,“我们组的那些人都死了,石头那组还有5个人活着。看起来那个怪物先盯上了我们。”清琰说完叹了口气,自己居然没有发现,真的是失误。“谁知道是不是都是你杀的。”那个女生再次说话,青青这个时候已经受不了这个女生的作为,直接给那个女生下了个禁言蛊。
“你们组有什么异常吗?”牧野问,“没有发现。”清琰回答,“我知道一点,”一个弱弱的女声从旁边传出,“嗯?”这个女生看到大家都把目光移到了自己这里,有些脸红,“那个小梅姐走之前说好像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小梅姐就是第一个离队的少女。
“婴儿的哭声?”牧野有些无奈,很多凶兽的叫声都像是婴儿的哭声,是幼兽也说不定,这实在不算是什么线索,牧野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里一只鸟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他现在还等待着酸与回来,可是酸与过了半天一直没有出现。几个人从来没想过夜晚会这么漫长,就这样一夜无话。
清晨,牧野再次将几个人分组,胖子,墨渊,小七和童靓(那个现在没办法说话的少女)留下,诗瑶(昨天说话的女孩)和清琰,当康和青青,石头和乐菱(另一个女孩),越泽和仇药,牧野自己。一共是五组,每一组都有一个传音石,随时保持联系,几组人按照清琰给出的大致方向走进山林之中。其实石头那组的姊妹花(南蕾和南枫)在一起,牧野的方向完全是酸与的方向,酸与从半夜就像牧野传达一种过来的意思,并没有危险的感觉。
五组人很快就分散开来,牧野鬼使神差的没有像酸与的方向走去,而是先去了之前的营地,牧野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召唤,林中的雾并没有散去,可能是树木太茂盛,每天要到正午林中的雾才会散,牧野到达营地的时候,营地里和昨天傍晚看到的景象一样,依旧是安静的可怕。牧野听着潺潺的流水声,像河对岸看去。
一只银白色的马,长着牛尾,额头还长着一只角。在对岸安静的喝着水,可能是感觉到牧野的目光,抬头看着牧野,河面不是很宽,一人一马就这样对视,对视了良久,白马转身,向山林中走去,走两步还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好像疑问为什么牧野不跟过来。牧野看出这只马的意思,就越过水面,跟在马的身后。
白马走的并不快,走一阵就会回头看一眼牧野,牧野没有去记这里的路,就是这么跟着白马,白马将牧野带到了一个大树下,然后用角触碰大树的树干,树干就好像水做的一般起了一阵阵涟漪,白马就走了进去,牧野跟在白马身后也走了进去,是一个小世界。
小世界里鸟语花香,也有很多树木,体型却比外面小了不少,牧野还没欣赏多久就听到一个年迈的声音:“怎么又带人来了。”语气中有些责备还有慈祥,牧野不知道这个小世界的主人是谁,这样贸然闯入算是把自己的生死交到了别人手中,牧野环视四周,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
“咦,有意思,居然是只毕方。”那个声音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晚辈的母亲是毕方,不过晚辈还有人的血脉。”能够看出自己本体的都是自己惹不起的,牧野深谙其道。“啧啧啧,小娃娃的血脉融合的真是不错,让老头子看着都羡慕。”那个声音又说道。牧野的身体被改造之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
“你也不用找了,老头子就在你前面的树枝上。”那个声音说了一句,就看树枝上的蛇动了一下,一张老迈的脸就出现在牧野面前,牧野这才看出自己眼前的是个蛇身人面的怪物,“老头子可不是怪物哦,我是神。山神。”蛇身人面的怪物好像能看出牧野心中所想,直接就说到。
牧野被那个山神看出心中所想,也不尴尬,都能看出自己的本体了,看出自己想什么也很正常。“不知道山神大人叫我来此有何指教。”牧野不卑不亢的说。“可不是我叫你来的,是你自己来找的我。”山神有些神秘的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孛马王的认可的。”牧野这时有点迷茫。
两人这个时候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尴尬,“我是自管涔山起到敦题山止,一共十七座山的山神,跟你祖上也算有点交情,既然你能来到这里也算我们有缘分,就送你点小礼物。”说完用蛇尾碰到碰牧野的额头,“小娃娃不得了啊,这么小就拥有神蛊。”这是牧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就是一阵眩晕。酸与脑中的恐惧蛊感到了一股强大而熟悉的力量,神的力量。酸与也跟着牧野一样晕了过去。
牧野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当时的河边,那只白马在身边守着自己,牧野站起来对白马拱手道谢,白马则是将自己的角抵在了牧野的手心,牧野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什么力量,是自然。牧野的本体是毕方,是火神和木神的化身,这只马明显是知道这个才将他带到山神之处。孛马拥有的是自然的力量,能够让花草树木之类迅速生长,牧野之前看到营地恢复原貌,应该就是这只白马的功劳。牧野想到这里当真是惭愧,亏得自己还算是木神的化身,居然没想到保护环境。
牧野告别了白马,就像酸与的方向走去,算起来酸与呼唤自己好久了,自己居然一直没过去,牧野并没有觉得自己身体哪里变得不同了,只是好像脑中很多东西都清明了,快步向酸与的方向前进,牧野觉得自己能够通过树木花草看得更远了,身边的花草树木给他的感觉很舒服,像自己变成毕方鸟时才有的感觉。
牧野很快到了酸与所在的地方,见到了一个故人,应该叫故兽。“狍鸮?”牧野疑惑地看着地上的野兽,只见它形状是羊的身子人的面孔。眼睛长在腋窝下,有着老虎一样的牙齿和人一样的指甲,狍鸮看到牧野过来,没有攻击只是看着他,发出了很奇怪的声音,这是海外他们一起长大的神兽都会的语言,神兽语。“毕方,真的是你?”这是狍鸮说的话。
“是我,你怎么在这。”牧野化成了毕方的样子和他沟通,“你不是被金乌大哥打走了吗?怎么到大荒了?”狍鸮喜欢吃人,他们一起长大的神兽们第一个能化成人形的就是金乌,狍鸮当时眼巴巴的看着金乌,希望能吃金乌的肉,被金乌打了一顿之后,居然趁着金乌睡觉咬了金乌的手,还没吃到肉就被金乌差点烧死。后来金乌就把狍鸮抓走了,只是说狍鸮被自己打走了。
“我是被金乌大哥带来的啊,”提到这个事咆哮就开始哭,然后断断续续说了自己的故事,差不多就是自己被金乌带到了这里,自己在这里呆了好多年,这里也没有多少人,自己又不爱吃素,每年只会有一点人进来,自己修为不够变不成人,只能时不时出个林子找吃的。有一次自己离开这个林子被厉害的人痛打了一顿,自己就再也没出去,只好把林子里所有的鸟都吃了,算是解了一点心头对金乌的恨意。
听完了这个故事,牧野扶额,还真是有点扯,小时候只是觉得金乌大哥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居然把狍鸮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还只用了2天的时间,自己果然还是太弱小。“所以我的队友都是你吃的?”牧野想到了这个问题,“你说的是之前的5个人?”狍鸮还是有点脑子的,听到这牧野也知道就是他了,生**吃人,声音像婴儿叫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牧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酸与,“这又是怎么回事?”
“之前看到这只鸟,本来想捉住吃的,它就说话了,还是神兽语,说他是你的宠物,我想咱俩的矫情吃你一只鸟也没啥,不过他说如果它死了你也会死,我就让它把你叫来,从昨晚叫到清晨,然后他就晕过去了,我怕是你出事了,就在这里一只守着这只鸟。”仔细算的话,酸与说的话也对,牧野就没有解释。
“你打算怎么办?还在这个山林里?”牧野问道,这个吃货自己可养不起,“你都来了,我当然是跟着你出去了。”狍鸮理所应当的说,“能化形了吗?”牧野没好气的问道,“不能。能的话也不问你了。”狍鸮回答。牧野从纳戒里拿出一个青色的果子,“这个你应该还记得吧。”牧野手中青色的果子不断弹起,落下。“栾果?”狍鸮很是惊喜“我就说你怎么可能那么早化形,你的资质也没比我好多少。”牧野听得气结,却也无力反驳。
狍鸮吃下栾果,变成人形,用很羡慕的口气对牧野说,“要说你还真是从小就讨所有长辈的喜欢,要说当年我求这一个栾果都要干一年的活。梁爷爷居然把一整棵树都给你了。”“那是我会说话,不像某个蠢货就会吃。”牧野两人好像回到了童年时期,经常这样斗嘴。
牧野也变成人形,从纳戒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狍鸮,“做人就要有人的样子。”“就不喜欢穿这些衣服之类的,影响口感。“狍鸮嘴中抱怨,却还是老老实实穿上了衣服。“你还真能化形了。”狍鸮穿好衣服看到牧野没吃栾果也能从人形和兽形互换,惊喜的问道,“能化形就好了,就是运气比你好罢了。”狍鸮作为一个专业的吃货,对这些问题也没那么感兴趣,也就不多问。
注:
孛马:其中多孛马,牛尾而白身,一角,其音如呼。《山海经-北次二经》
狍鸮: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鸮,是食人。《山海经-北次二经》
凡《北次二经》之首,自管涔之山至于敦题之山,凡十七山,五千六百九十里。其神皆蛇身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