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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家

“喂,老爸,这些人都被扒光了,身上一点儿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扒拉着满地的雷之国武士死尸,一边捂着鼻子扇着焦糊的难闻气味,一边说道。

“行了,兔崽子,”不远处一个30来岁的庄稼汉子不满道,“仔细找找,肯定有点能够让咱们用的东西。军队里都吃些压缩饼干什么的,仔细搜搜还有没有。实在没有能吃的,找点能用的或者能换钱的铁器也行。娘的,这火之国的军队也太贪心了,一个饿疯了的野狗也没有他们搜刮的这么干净!得,实在不行啊……”

“我可不想再吃人肉了!”另一个颇有姿色的小妇人翻弄着尸体,激烈道,“现在我肚子里还翻江倒海的难受……真是的,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上个月我还呆在家里享受安逸,现在却要在死人堆里找吃的。”虽说是在抱怨,但是妇人却没有一点悲伤,似乎在这一个月的流亡之中,脆弱的眼泪早已流干,剩下的便是求生的意志,其他的事情也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别想着过去了,要不是战乱,咱家那广袤良田够咱们家几代人的用度了,既来之则安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好好活着才是真的,”男人在几具尸体上撸下了几枚结婚戒指,哈哈笑了起来,“儿子,找找死者身上的饰品,戒指耳环项链护身符什么的都还值几个钱,看样子火之国的人只是拿走了武器和铠甲由于军事用途,这些小玩意他们倒是还留下不少。哦,对了,儿子,找一找有没有乳环脐钉什么的,也能换点东西。”

妇人听见最后的一句话,狠狠地捏了丈夫一把:“你个不正经的,教儿子什么呢?”

小男孩儿听到父亲的话也无奈起来,不过也亏得父亲的这份“幽默”,才能让失去家园的一家三口靠着这股信念的支撑挺到了现在。这一个月下来,别说是能吃的,就算是不能吃的东西也都尝过了,路边死人的肉也吃过了……其他的更没什么可怕的了。看着一家三人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衫和灰头土脸的脏模样,他也下定了决心……不能总这样下去,这样被动的逃难没有尽头,有也只能是因为找不到吃的饿死或者衣不蔽体被夜里的寒风冻僵。童年时代的变故让小男孩儿过早地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现实,所以要向改变命运,就必须想办法出人头地!

“老爸,天怎么黑了?”小男孩儿突然惊恐起来,刚才还晴空白昼的,现在眼前却突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而且除了天黑之外,一家三口还感到了阵阵冲击心脏的空气震动,一时间全家人不明所以陷入了恐慌和迷茫。

“儿子!我们也什么都看不见了!”小男孩儿的父母也惊慌起来。

三人跌跌撞撞地连滚带爬地呼喊着对方,这才逐渐在黑暗中抱做一团,三人失声大哭。

“天要亡咱们山城家吗?”男子搂着妻儿,对于这种未知的恐怖,他还没有准备死的觉悟。

就在三人大哭的时候,一把略显冷漠的年轻男人的声音凭空响起:“既然连最简单的幻术都没有察觉,看起来你们定是落难的战争流民无疑了,身上也没有变身术的痕迹,看来是我神经过敏了。”

这一声之后,那一家三口的视线也恢复了正常,在眼能视物之后,三人才猛然发觉面前站着一个身穿蓝色铠甲的白发男子。

这男人最多不过30上下,身形高挑,体型偏瘦,看上去似乎有些弱不禁风,可是眼眸中刻入骨髓的那种冷傲之气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橙色的双眼以及脸上的三条三向排列的橙色脸纹一下子突出了这人的刚硬面孔。五官俊美、棱角分明,那一头白色的短发倒刺一般向后延展,装扮奇特,让人印象极为深刻。

“你是什么人!”做父亲的第一时间挡在了妻儿面前,紧紧地盯着眼前鬼一样冒出来的不速之客。

“我是火之国的忍者,没想到在清理完的战场上还发现了你们,之前把你们当做雷之国的奸细,实在是抱歉了,”虽然嘴上说着“抱歉”,但是千手扉间完全没有真心道歉的半点儿意思,他看似悠闲地走着圈,实际却锁定三人的全部行动,“我也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是来自哪里的战争流民?”

这个问题非问不可,只要不是雷之国的,带回去好生安置也不失为善举。但是只要他们是雷之国的难民,就必须杀无赦,杜绝一切奸细或者战争复仇者混入火之国的可能。

“叔叔,叔叔,别伤害我的父母,我们是火之国边境梅雨村的农民,因为雷之国的入侵失去了家园,现在跑到火之国寻求一块安生之地,我们全家都恨雷之国恨得要死,我们不是奸细。”

小男孩儿的一番话让千手扉间有些愕然,这看上去不过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也就是跟猿飞那个臭小子差不多的年纪,可是刚才的一番话准确详细,即确切地表达了他们的来路,也说明了他们打算的去处,更是看出了他的目的是查看他们是否是奸细,甚至还表明了与雷之国不共戴天的立场。比起现在还很老实的猿飞、害羞的小春和木讷的门炎,这孩子还多了几分鬼马机灵,此子可教!突然联想到自己关于某一个新忍者教育机制的突破设想,千手扉间也有了自己的计较。

对小男孩儿的好感也让千手扉间放松不少,他冰霜一般的脸上也多了一份亲切地笑容:“孩子,你叫什么?”

“我叫山城青云!叔叔你叫什么?”

“我?千手扉间。”

“叔叔刚才说那是‘幻术’?”

“对啊,青云有兴趣吗?”

“我想学!这样我就能保护家人了。”

“守护家人吗……”想着豪迈万丈的兄长千手柱间,千手扉间也笑道,“看来我和青云还真的有很多相似之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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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一家做梦也想不到他们还能够重新定居下来。

这是他们被千手扉间在战场上发现后的第4个月,因为千手扉间的安排,他们在火之国领土正中偏北的一个正在建设中的城市里安定了下来。据传言,这是大名陛下赏赐给火之国忍者的一个封地,以后用来当做专门的忍者居住聚落,而现在,除了千手一族率领部分旗下忍者在此作为防护力量之外,还没有哪一个火之国的忍者家族驻扎于此。

这个大兴土木的地方,本来是没有人的荒原。不过,山城一家有幸亲眼见识过了千手扉间的哥哥千手柱间施展了神奇的法术让这个荒无人烟的荒地成为了茂密的森林,所以这个目前没有被命名的城市暂时被老百姓们戏称为“树城”。虽然山城青云的母亲山城真夜很好奇这对千手家的兄弟为什么长得一点都不一样,但是这并不影响山城一家对这两个强者发自内心的尊敬和感激,正是因为有了千手家这两兄弟的收留,他们才有今天的活路,不用再去面对逃避战争的逃荒梦魇。

因为就是利用了这片森林的便利,众多和山城一家一样被安置在这里的落难流民们伐木建屋,开始了新家园的建设。由于上面的供应,他们以工代赈,通过自己的劳作换取了每天足够的粮食供给,甚至还会领到一些实际的薪水……不过遗憾的是,在这个除了民居外基本全是地基的村子里,没有可以用到这笔钱消费的地方。

“那就攒下!”山城真夜围着锅台做饭,幸福地翻动着手里的锅铲道,“我听隔壁家的酒井太太说了,和雷之国的战争很快就会结束,好像是因为风之国在帮着我们打仗。”

山城百川一边数着手里刚刚领取下来的薪水,一边对妻子嘱咐道:“酒井家的那个婆娘我很讨厌,一个嚼老婆舌的长舌妇……不过虽然我很讨厌她,但是她家的丈夫是一名中忍,似乎也能够不经意地泄露出一些事情给我们知道。你没必要和她走得太近,但也别太生分,毕竟我们平民百姓家惹不起一个家里有忍者的讨厌邻居。至于和风之国结盟的事儿,你知道了就烂到肚子里,别像酒井家那婆娘一样到处显摆,这种军事机密我们宣扬的话,是会掉脑袋的。”

听到丈夫的警告,山城真夜也噘起了嘴:“知道啦,我不说就是。话说回来,当时我可是没想到千手扉间大人是咱这村子里的二把手呢。”

“谁跟你说的!”山城百川猛然问道。

“你那么火大干什么!吓我一跳,”山城真夜险些被丈夫的呼喝吓得扔掉手中的锅铲,“大家都说千手柱间大人是这个村子的缔造人,那他的弟弟扉间大人自然就是二把手啦。更何况现在在这个村子里负责建设事务的人,不就是目前带领着千手一族的代理族长扉间大人吗?”

“女人不懂政治,”山城百川摇头道,“那个斑大人你忘了吗?没有他,这个村子可能连地基都不会有。你现在这么想不算什么,如果全体村民都这么想,以后早晚会出大事。对了,我现在负责的工程就是给宇智波一族建设新房,扉间大人明确地交代给我们工程队了,今天午夜之前必须彻底竣工!这几个月忙活得我累得要死,就是因为给宇智波一族预备的这巨大族区,你可是没见到那种豪华的园林规模,说是大名府的规格也不为过了。扉间大人说了,后天就是宇智波一族举族搬迁过来的日子,一定要让他们一到这里就能够直接住下,他们家的几千口人如果不落户,其他的火之国忍者家族谁也不敢先住进来。连千手一族都要礼让他们,冲这份势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咱们家现在不同以往,青云已经接受扉间大人的安排成为了见习忍者学徒,咱们也尽量少掺和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破事儿,这也是为了青云以后照想,咱们家以后全靠他来兴旺,你可别忘了。”

“嗨嗨嗨,明白了,吃完饭再走吧。”端上盛好的热乎饭菜,山城真夜问道。

“不了,把今天的薪水放在家里,你收好它。宇智波族宅区今晚必须竣工,这是扉间大人下的死命令,我一定要回工地一趟,晚饭在那里解决。对了,青云今天回来吗?”

“他说他在训练场过夜,本来我想给他送饭来着,他说什么也不让……这孩子。”

山城百川再次叮嘱妻子道:“我跟你说过什么了?现在青云的身份不一样了,忍者当中有很多保密条款,即便是家人也不能透露。你不用担心他,有扉间大人的特别关照,他不会有问题的。走了……晚上一个人在家小心点,现在的世道还是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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