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嘉矅走得飞快,觉得自己的举动十分老爷们,十分男子汉,完全没想到,自己扛在肩头的乔雁回都快哭出来了。
这出门没带脑子的熊孩子!他这是背么?!他这是扛啊!
哪怕公主抱也比扛着强啊!当她是大米么?!他硬梆梆的肩膀正好杵在她的胃上,疼得乔雁回都快吐出来了!
好在沙发离舞池的距离不算太远,在乔雁回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柯嘉矅将她放了下来。
乔雁回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柯嘉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哈,不用谢我啦。等你歇好了,咱们继续去跳舞,还有一晚上的时候,你想怎么跳都行!”
柯嘉矅自说自话着,心情已经十分愉悦。
乔雁回别过脸,在心里替自己点了个蜡烛,熊孩子太特么凶残了,比他哥凶残多了,早知道就应该乖乖地留在他哥身边,哪怕变成个跛子,也比和他跳舞跳成高位截瘫强!
舞会的第一只舞,有许多丰富得引人深思的意义。
如果是成人礼的第一只舞,会由女孩子心仪的对象带着她开始跳,跳到音乐中节,舞伴会变换成另外一个人。这预示着这个少女从此将成为一个成年人,她会恋爱,会失恋,会遇到心爱的人,也许这个人并不能陪她走到最后,但她总会遇到那个知她懂她,愿意守候她一生的人。
如果是婚礼的第一只舞,那就一定要由新郎与新娘开场,他们会携手跳完这只舞,意味着从此白头偕老,共度人生。
但大多数时候,第一只舞只意味着一件事。
不管是男士邀请女士,还是女士邀请男士跳得这只舞,都意味着,被邀请的对方,是她/他心仪的人。
柯嘉矅摸着下巴,笑得十分得意,就算是哥哥将乔雁回请来得,那又怎么样?她还不是和自己跳得第一只舞?
柯嘉矅注意到周围有许多目光追随在他和乔雁回身上,他把他们全部归为被他们精湛的舞姿,绝妙的配合而惊艳的路人甲乙丙丁。
乔雁回是不知道柯嘉矅此时的想法,知道的话,恐怕会吐口血,这熊孩子不但鲁,而且自大得没边了。
他那也算跳舞么?要不是她一直带着他,小心地不让他把她的脚踩成扁片,他那充其量就算是狗熊走路吧?
音乐声再次响起,舞池中成双成对的男女开始跳起狐步,但宴会厅里大部分人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舞曲中的佳丽身上,反而聚焦在乔雁回和柯嘉矅这边。
柯家的身份注定了柯嘉烨在C城的影响举足轻重,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每个想从矿产上狠捞一笔的人,都拼了命的希望可以巴结上柯嘉烨。
如果能联姻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但柯嘉烨今天的举动,却断了所有人的奢念。
那女孩儿到底是谁?让柯家两个兄弟都为她倾倒,她是何方来的妖孽?!
如果目光有实体,乔雁回只怕早就被戳成筛子,她在和柯嘉矅来这里的路上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做好了心理准备,众人那点目光对她来说,也就不算什么了。
侍者送来红酒,乔雁回接过一杯,她缓缓地将水晶杯靠近嘴唇,仔细地品尝着酒液的回甘馥郁,她不由得想起十八岁的生日,也是参加方夫人的宴会,她跳完一只舞,所有人都被她精湛的舞姿折服,鼓掌向她致意。
那回忆,远得就像是上辈子。
“抱歉,我想我有必要和我弟弟单独谈一下。”不知何时,柯嘉烨来到乔雁回身边,他眉头紧锁,脸色十分难看,分明对柯嘉矅刚才的行为极为不满!
他怎么永远也长不大!这是什么场合,能让他这样放肆!他怎么什么时候也学不会收敛!
柯嘉矅一见柯嘉烨立刻忪了,肩膀都塌了下来,像是受尽委屈的大狗似的,可怜兮兮的看着乔雁回。
他这是几个意思?难道还想让自己替他出头?
别做梦了!就他那个哥哥!乔雁回逃都来不及,哪里可能去招惹。
她微笑的对柯嘉烨道,“请自便,不用担心我,我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的。”
柯嘉烨将一脸死灰的柯嘉矅从休息区拎走,乔雁回揉了揉已经不那么疼痛的脚踝,决定去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方夫人的宴会,除了有美女美酒之外,还有美食!
方家的厨子烧得一手好菜,无论苏闽川鲁粤浙徽,还是西餐意餐,都做得相当地道,手艺比外面五星级饭店的大厨一点也不差。
乔雁回十八岁时曾经在参加宴会时吃过一道九转蜜汁虾球,至今念念不忘!
姿态优雅地来到自助餐台前,乔雁回万般欣喜地发现那道虾球仍在方家的菜单上,当熟悉的美味在口中炸开时,她感动得几乎流泪。
柯嘉烨总算是做了件好事,就凭这一道虾球,乔雁回决定给他点32个赞,原谅他曾经犯下所有的错。
像方夫人宴会这样场合,一般的大家闺秀是绝不敢站在餐台前吃东西的,生怕自己进食的照片会被小报记者拍到,第二天上了娱乐牌首页,被上流社会的闺蜜们耻笑,从此抬不起头。
乔雁回可没这顾虑,反正她根本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她就像是个灰姑娘,等过了十二点,就会被打回原形。
她尽情的享受着美味的食物,用熟练的意大利语和主厨讨论龙虾的做法,聊得愉快时,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主厨放声大笑,时光如流水般消逝。
又是一舞终了,乔雁回轻抚着微凸的小腹,和主厨道别,决定休息一下再来进行第二轮。
“请问,您是柯先生的女伴么?”有个陌生的侍者走到乔雁回面前,手里拖着一只银光闪闪的拖盘,盘子中间是一只带着号码牌的铜钥匙。
“我是,怎么?”乔雁回心情很好,笑着应道。
“柯先生找您有事,他请您到后面的会客会聊聊。”
“我知道了。谢谢。”
乔雁回拿着钥匙离开宴会厅,沿着长长的紫藤走廊,寻找着号码牌上的房间。
方夫人的别墅占地几百公顷,除了如城堡一般的主宴会厅外,还有上百间客人房,十分方便客人留宿。
别墅里的房间和酒店的布局相似,每个房间从外面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只有挂在房门上的号码牌有所不同。
此时外面宴会正进行到一半,正是客人们最开心的时候,人人都聚在宴会厅与舞池中happy,客人房的通道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可以听到鞋底落在波斯长毛地毯上时沙沙的轻响。
柯嘉烨约乔雁回见面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乔雁回在门外轻敲了两下,房门自动打开。
房间里很暗,只点了一盞壁灯,灯光昏暗如豆。
柯嘉烨坐在靠窗的位置,高大的身体舒展地瘫坐在沙发中,长腿交叠在一起,他的头扭向窗户,仿佛正欣赏着外面灯火阑珊地灯景,乔雁回进来,都没能打扰到他。
“找我什么事情?和你弟弟谈得怎么样了,咦?怎么是你?”乔雁回走近一看,才发现沙发里坐着的人并不是柯嘉烨,而是柯嘉矅。
他们兄弟俩人本来长得就很像,再加上今天俩人都穿了黑色的燕尾服,所以不离近了,根本分不出他们两人。
柯嘉矅听到乔雁回的声音,缓缓的转过头。
他的目光与乔雁回交汇,乔雁回的心立刻往下沉了沉。
“你怎么了?喝酒了?喝了多少?怎么醉成这样?”
柯嘉矅的脸色红得异常,光洁的额头上浮起一起细细的薄汗,黝黑的瞳孔微微扩大,目光痴痴怔怔地盯着乔雁回,乔雁回问他话,他不答。
乔雁回轻拍了拍柯嘉矅的肩膀,柯嘉矅的身体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然后他像是忽然认出了乔雁回,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你来了……”
“不是我还是谁啊,你到底喝了多少啊?你哥说你也是为了你好,你把自己喝得跟醉猫似的有什么用,哎,你能不能走……”乔雁回絮絮地念着柯嘉矅,还试着想用自己纤细的肩膀扛起他,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柯嘉矅看她的眼神,正在一点点地起着变化。
好不容易将柯嘉矅转移到了床上,看他一脸赤红的模样,乔雁回知道他今天肯定是回不去了,正打算翻出手机给柯嘉烨打个电话,通知他一声的时候,柯嘉矅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以一个醉鬼不该有的速度,抓住了乔雁回的手腕。
“怎么了?怕你哥知道说你?要不我不告诉他了?”
乔雁回也知道柯嘉矅有点害怕他哥,见他现在傻怔怔的模样,她不由得好笑又好气,把手机放下,用哄小孩儿的口气和柯嘉矅商量着,“乖啊,放开我,我不打电话给你哥就是了,我呜!”
说话间,柯嘉矅忽然一个用力,将乔雁回压在床上。
他肌肉结实的身体压在乔雁回身上,用一只手将乔雁回的双手制住,另外一只手朝着乔雁回的裙摆下伸去。
乔雁回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她感觉到柯嘉矅灼热的体温,和在她两腿间试探着磨蹭着的硬物时,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混蛋!柯嘉矅!!放开我!”
该死的乱发/情的醉鬼!她就不应该好心管他!让他醉死才好!
乔雁回扭动着身体,不让柯嘉矅的手指继续向前,柯嘉矅大概觉得她很不听话,于是口中含糊地说了些什么,低下头,用力地吸吮着乔雁回的脖颈。
他的力气十分大,乔雁回觉得自己脖子上的皮肤一阵火辣辣的疼,她拼命地踢着双腿,“柯嘉矅!你给我醒过来!看看我是谁!!发情也别发到我身上!我特么不是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