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晏晨内心莫名莫过一缕悲哀,很想轻声失笑。别人对她的利用,原来都只是看中了她背后的两个男人。
“你该知道,我现在和炎出了问题,我都自顾不暇,又如何能够照顾好你的爱人呢?”
雪铃并不担忧,轻松笑了笑。“就算你们两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个男人也不会让你出事的!”雪铃高深莫测的说出了他的见解。他看过的人太多太多,禹嘉炎有狠,有辣,但却痴情。他负尽天下所有人,也不可能真正伤害他的女人。
雪铃的话,让禹晏晨猛然惊醒。眸光难以置信的看着雪铃,惊讶他怎么会如此肯定的说出这翻话来。但从雪铃眨眼确信的光茫中,禹晏晨读懂了,郁闷的心情骤然好了起来。只要有爱,她和炎就永远不可能分开。
即使天涯海角,仇身似海,她的爱人也会守护在她的身旁……
“雪铃,我的麻烦不少,如果你不怕你的女人反而被我牵连,那你就把她送过来吧!”
她禹晏晨这辈子就没有清静的时刻,也不怕给自己再找更多的麻烦。反正她身边都是些惹事的主儿,炎和行就是她的保护神,虽然享受他们的保护有些愧疚,但已无力反抗。
雪铃一阵为难,苦涩一笑。淡然道,“恐怕还得麻烦你亲自去接!”
禹晏晨不解,疑惑的看着雪铃。敏锐的她竟然感觉出雪铃释放出来的悲凉,这种外泄的情绪是杀手的大忌,雪铃不会不懂。
耳边却传来雪铃淡然心酸的解释,“二十年前,她伤了头,有些疯颠!不过你不用担心,她只是有些像小孩,疯疯傻傻的,不会带给你很大麻烦的。”
禹晏晨被雪铃眼中的悲凉染得有些难过,不再多问,直接答应。记下地址,交代了两句,就火速离开。
离开时,已经凌晨三点,禹晏晨没有回禹宅,而是直接来到了办公室,静静的呆坐了一夜,愁思最近的点点滴滴,似乎从那夜,贝拉出事后,炎对她的态度就明显变了,那绝不是一般的小矛盾,像是宿仇。而炎的宿仇,那就是他的母亲。
她和炎的母亲难道有什么关系?或许她该好好查查炎痛苦冷漠的纠结了……
第二天,禹晏晨没有再去看雪铃,她也知道,雪铃肯定一早就离开了。他们两人不能够再有任何的接触。不然,反而会将他的女人暴露出去。来到雪铃给的地址,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拿着雪铃给的钥匙走了进去。
刚进门,一个急速的身影突然就扑向了她,吓得她条件反射就将对方擒住。女人哇得一声,号啕大哭,“疼,疼……你是坏人,快放开我!”边叫疼,还一边扭动身躯挣扎。
禹晏晨立刻放手,看着面前三十几岁容颜的女子,头发凌乱,小脸脏兮兮,衣服错乱相扣,到处是污迹,迷茫委屈的大眼,不断的掉着泪花。
禹晏晨动容,心疼的揽了揽她的耳发,“你是朱雨玲?”
女人听到这个熟悉的字眼,煞是一愣,停止哭泣,嘟着嘴,疑惑的看着禹晏晨,怯生生的点了点头,低下头,嘤嘤道,“你是谁?”
“我是禹晏晨,来接你的!”
朱雨玲一听,立刻激动的向后跑。“不要!你是坏人,师兄说过,只有他来,我才可以出去!”
朱雨玲保护意识极强,已经跑进房间,将自己躲进被窝。禹晏晨看着乱七八糟的房间,心里莫名难受。坐到床边,轻轻拍打床上激动的大女孩,“别怕,我就是你师兄派来接你的。你看,这钥匙和这铃铛就是你师兄给我的,他说,只要你见了,就会相信我说的话。”
畏缩的大女孩依旧不信,但听着那清脆的小铃铛,立刻就窜了出来。一把抢过禹晏晨手中的铃铛,愉悦亲吻抚弄。还顺带拿出自己包里的铃铛比对了一下,灿烂一笑,傻傻自语,“真的是师兄的铃铛!”
有了信物,朱雨玲明显对禹晏晨的态度好上很多。抓着禹晏晨的手,急切的问着她的师兄去哪儿了?为什么还不回来找她?她想师兄?她想去找师兄……
狂轰乱炸的问题,让禹晏晨有些微微招架不住。急急安抚这个依赖心超强的大女孩,见她脸色苍白,气虚不稳,禹晏晨急忙问道,“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朱雨玲委屈的点了点头,喃喃道,“师兄给我准备的食物都吃完了,我好饿!”说完,还十分巧妙的配合了一下她的话,整个人又晕晃了一下。
禹晏晨心疼的将她扶稳,快速清洗身子,换好衣服,理好头发,牵着她一同走了出去。来到餐厅,看着朱雨玲的吃相,禹晏晨不禁咋舌。只见朱雨玲就像饿死鬼投胎般,狼吞虎咽,双手并用。三人份的量,眨眼就全进了朱雨玲的肚子。禹晏晨不禁担忧,连连阻止,“雨玲,别吃了!”
大女孩不干,仍然继续,嘴里不断的噜噜,“真好吃!”
饭后,禹晏晨将朱雨玲带回了韩宅,只是给母亲含糊的交代了几句,让她好好的照顾一下这个可怜的女孩。晏晓凤本就心地善良,看着朱雨玲那可怜的样子,同情心又泛滥,对她好得不得了。
就连晓晖似乎也特别喜欢这个傻傻的姐姐,整天都和她一起玩!就像雪铃所说的,朱雨玲虽然痴痴傻傻,但心地善良,看着小小的晓晖,很是喜欢,也特别宠爱。有什么好的喜欢的都和他分享。于是,在禹宅,这两人变慢慢的建立起了革命的感情。
与此同时,贝拉由于有了‘练狱’的保护,雪域的人久攻不下,也就慢慢的平和了下来。贝拉担心父亲的安危,请求霍恺行将她送回去。霍恺行经不住贝拉的纠缠,最终答应,派了一辆私人飞机专程送贝拉回去。
一切都非常的顺利,贝拉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国家,温孤嘉炎见‘焰御’的人也将她接到,就撤离了。可没想到,一切就发生在那短短的二十分钟车程,只听到一声轰响,火光映天,车毁人亡。当左成汗赶到时,一切都成为了一片灰迹。愤怒染红他的眼眸,复仇支撑着他前进。
很快,左成汗又拿出他年轻时的那股猛劲,不要命的将那头号叛徒山野给灭了。雷厉风行的将‘焰御’恢复平静,整个‘焰御’,再一次鉴证了他们老大的威力。保刀未老的他,瞬间引起全球轰动。没人敢轻易再挑衅‘焰御’。
一切安排妥当,左成汗将‘焰御’交给韦思波,就匆匆来到了中国。实现他先前对温孤嘉炎的威胁。
当左成汗踏上中国土地的那一刻,禹嘉炎就已经接获消息。俊逸的脸上,终于露出得逞的微笑。好戏终于要登场了!
禹嘉炎挂着邪魅的笑容,悠缓的倒了两杯红酒,端起一杯,轻轻一晃。递给对面软绵绵的女人,柔声道,“来,喝一杯吧!”
贝拉双眼血丝,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她曾经深受的男人。全身无力,颤抖着手凶狠的将他递来的酒打翻。气息不畅的质问道,“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此时的炎哥哥早已经不是她心目中痴恋的男人了,他就是一个卑鄙阴险的小人。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更加助长了禹嘉炎的嚣张气焰。他毫不在乎的坐在布艺沙发上,带着阴邪之笑,端起另外一杯红杯,晃晃,轻抿一口。
深深的眸子柔柔的看着贝拉,轻声道,“我不就是遵从你父亲的命令,好好保护你吗?现在所有人都相信你已经死了,雪域的人也就再也不可能对你下手了!”
禹嘉炎说得冠冕堂皇,贝拉却丝毫不信。如果这真的是为了她好,为什么不让她与外界联系,更加无耻的将她软禁,每天给她注册药物,让她没有丝毫力气反抗。
这如果是好意,她真的消受不起。
“炎哥哥,你放了我,我答应你,我不会和任何人联系,我只是想要知道我爸爸他现在怎么样了?”
贝拉不知禹嘉炎的目的,虽然怒、怨、恨,可依旧无能为力。她就像是一只落水的蝴蝶,无论如何挣扎挥翅,也没有办法飞上蔚蓝的天空!
只是,心仍然无法放下她的牵挂!这次,是‘焰御’最大的一次灾难,她这个大小姐,竟然为了儿女私情,不顾父亲和兄弟们的安危,自己独自享受安宁。这样的她,她很鄙视讨厌。
禹嘉炎再次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就连那漂亮的凤眸中都夹着欣喜。只是过于紧缩深沉的眸子,似乎将他的痛,暗暗的隐藏。
“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你父亲真是厉害,仅仅不到一个月,就将‘焰御’所有的暴动全部平定,我想他应该是替你报仇吧!听说,山野死得很惨,你父亲亲自动的手,口中还狂啸,‘还我女儿!’,看来,你父亲是真的很宠你!”禹嘉炎说得十分形象生动,抑扬顿挫的语气,像是他在现场亲眼所见般,让人听着,特别不舒服。
本来是个惊天好消息,经禹嘉炎这一传达,贝拉却感觉到了一种恐怖的降临。扑朔迷离的大眼,谨慎的看着禹嘉炎,颤颤问道,“既然危机已经解除,你为什么还不放我?”
禹嘉炎听到贝拉的问话,一阵好笑。走到她的面前,勾住她的下巴,凝视她那倔强的双眼。这股不服输的气质,让他思及起了另外一人。视线猛的闪开,压抑住心中的那份动容。
沉淀了一会儿,眸光中的波动,又恢复冰冷平静。傲然走到落地窗前,冰冷的说道,“聪明的你,又怎么可能会猜测不到我软禁你的原因呢?游戏现在才开始,你好好欣赏吧!”
这是禹嘉炎第一次向她直白的坦言他的目的,原本还想自欺欺人的贝拉再也没有办法坚持下去。双唇颤抖,晶莹水珠滑落,整个人瘫倒在床,木讷的问着,“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