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吕聪是吃完早饭过了一个多小时去史玲家做客的。
史玲的妈妈和爸爸都已经出门上班了,就史玲一个人在家。
史玲在家的时候就穿了一身休闲装,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显得她整个人都漫不经心似的。
吕聪还是第一次看见史玲这副独自在家的样子,一进门刚坐在沙发上就不免好奇地盯着她的衣服,心里觉得可笑,却立即忍住了没有笑出声来,装作环顾四周寻找人的样子,明知故问地说:"阿姨和叔叔都上班了?〃
吕聪按门铃的时候史玲正在卫生间里照镜子。门铃响得有些突兀,史玲不禁被吓了一跳,心里想着这个时候谁会来访边立即跑出卫生间,凑到猫眼边里一览无余地看到吕聪站在自己家门口安静地等待开门的样子,便放心地开了门。把伙伴迎进来后她随手关了卫生间的门,等吕聪走到沙发边将要坐下时,史玲走到电视机边按了一下开关键关掉了它——这是史玲的习惯,她一个人在家无事可做闲得无聊可以也只能靠看电视来消遣一下,打发打发因此显得漫长的时光。随后也来到沙发边轻巧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吕聪的旁边。
吕聪却恰恰相反,屋子里突然没有了电视机的声音,变得安静到只有她和她的朋友发出的细微的声音,突然让她觉得有些无话可说的尴尬。
史玲问:"今天找我来干嘛?难不成还要打羽毛球?〃
吕聪不好意思地笑笑,因为她脑海里浮现出了前几天和史玲打球时自己的显得很狼狈的样子,说:"不是,就是单纯地来坐坐。〃
史玲笑着说:"那你来得真是时候,我爸妈他们刚走。〃
吕聪不解地问:"这怎么就叫是时候了?〃
史玲无奈地说:"你要是碰到他们了,他们肯定要对你问很多话,表现得很热情。不过你的性格是不喜欢这样子的,你不会觉得尴尬吗?〃
吕聪点点头,觉得史玲说得有道理,表示赞同。
史玲又轻轻地起身走到她卧室的窗边看了看外边,大声对客厅里的吕聪说:"今天天气又阴了,明天咱们再出去玩吧。〃说着又走回了客厅,走到吕聪身边站着。
吕聪说:"好呀。〃
史玲的一双大眼睛边到处看看边自言自语着:"那现在咱们做些什么呢?〃
吕聪一时也想不起有什么可供消遣的,而且这又不是她自己的家,她一点也不了解什么东西都放在哪里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史玲一个人在那费尽心思地想,却无能为力。
过了好久,史玲终于翻出了放在爸妈卧室床头柜抽屉里的一盒象棋。平常吃完晚饭后,史玲的父母除了坐在一起看电视外,有时也下几盘
象棋,还有跳棋,但不如象棋下的多。史玲就在旁边观战。所以她并不太懂象棋的玩法。
吕聪看见史玲把一盒象棋拿出来,立即高兴起来。她也一样不太会玩它,但她对它有十足的兴趣。她一向喜欢玩智力游戏,她的床头就放着一个她爸爸给她买的魔方,是她睡觉前最好最有趣的伙伴。
史玲根据记忆把象棋摆好了后,又去厨房拿来了两张塑料小凳放在茶几的两侧。她坐在外侧,背对着电视机。吕聪坐在内侧,背对着沙发。
史玲先声明自己一点也不会,希望吕聪让她先下。吕聪答应了。
就这样,两个对象棋一个一窍不通一个仅是初级入门水平的"半吊子〃在这漫长的暑假中的一天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的棋局。
吕聪是越下越有兴致,渐渐地想起了许多妈妈曾教过她后来她又忘了的下象棋的技巧,吃了史玲许多棋子。
史玲渐渐感到了威胁,可惜她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根本跟不上焦急情绪产生并发展的速度,更别说可以控制和平息它了,不禁皱起眉头,眼睛紧紧盯着对方和自己的棋子摆放的位置,冥思苦想起来。有时候想得头疼了,史玲就用手捋捋自己鬓边的几缕柔顺头发,微微吐出口气,或是拿起茶几上水果篮里的苹果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