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18日,对于中国首例自然怀孕、自然分娩的五胞胎——广东省汕头市潮阳区河溪镇南田村的林东华、林西华、林南华、林北华、林中华兄妹5人,以及他们的农民父母林盛友、林少华夫妇,哥哥林泽栓一家8口来说,是又一个值得庆幸的大喜日子。这一天,年满7周年的“潮阳五胞胎”,结束了在潮阳小哈佛双语幼儿园长达6年的免费全托生活,喜气洋洋搬进了新居——位于潮阳棉城平西社区的一套90多平方米、三房两厅的房子;这一天,“潮阳五胞胎”每人按月300元的标准,领取到了一笔充满爱心和希望的“教育生活资助金”,免除了他们学习和成长的后顾之忧;这一天,“潮阳五胞胎”终于实现了从农村到城镇,跨区域入读林梅庄学校一年级,接受优质义务教育的梦想。
这一切如梦般的美好幸福生活,来自于“潮阳五胞胎”的自然孕育的生命奇迹;来自于现代医学下对“潮阳五胞胎”保驾护航的生存幸运,来自于乐施好善的中国社会对“潮阳五胞胎”充满信心的社会关爱。
尤其值得一书的是,“潮阳五胞胎”的幸福,还得益于他们遇到了一对无私博爱、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爱心爸妈”——汕头市东信(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陈桂洲先生及其夫人蔡爱梅女士。他们,长年累月、默默无声地给予“潮阳五胞胎”体贴入微的关爱和呵护;他们,不图名、不图利,资助“潮阳五胞胎”完成5年全托内宿的优质幼儿双语启蒙教育,耗资约达18万元;他们,在“潮阳五胞胎”一次次面临上学、生活困难的时候,伸出爱心援助之手,承担起培育、培养“五胞胎”直到读大学的爱心重任,借他们房子住,让他们上小学,帮他们过生活……
亲爱的读者,请随同我以《汕头都市报》记者的身份,从一线采写来的真实新闻记录,一起来感受一段发生在“省尾国角”的中国汕头,震撼心灵、感动世界的爱心故事吧——
潮阳河溪镇南田村坐落在汕头市的东南部。这里山清水秀,安宁静谧。汩汩入海的榕江水,郁郁葱葱的小北山,孕育了一代又一代淳朴的乡民。属牛的林盛友和属虎的林少华夫妇,与他们的祖父辈一样,世代都是这个乡村土生土长、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田人。
1997年,只有24岁的林盛友与23岁的林少华结婚。第二年,他们顺利产下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儿子,体重约3公斤,取名林泽栓,一家三口过着平凡的中国农民生活。南田村有不少人出外到深圳、汕头等地搞建筑,丈夫林盛友利用农闲时分,到工地打短工,每月约能挣到1000元左右。妻子林少华则在家里务农兼做手工活,帮补家用。生活虽然清贫,但一天三餐还是温饱无忧。
如果不是因为4年后的一次自然怀孕,林少华竟然产下三男两女“五胞胎”,这个普通的中国农民家庭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一家会引起无数的陌生人的关注。更想不到的是,一家人还能够住上县城的大房子,过上幸福的城里人的新生活。甚至,登上2008北京奥运火炬在汕头传递的中心舞台,成为举世瞩目的奥运亮点。
命运的变化,往往发生于悄无声息的瞬间。
2001年10月初,头胎正常产下儿子,并且孩子也已经4岁了的农民母亲林少华,发现自己又怀上了身孕。眼看着妻子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变大,林盛友的眉头也锁得越来越深。毕竟,家里实在太穷了。几亩薄田,再加一间不足15平方米的老屋,要养活一家3口已是不容易。现在即将再添一个孩子,一张嘴吃喝拉撒不说,今后的上学读书也是一笔大费用。而他的妻子林少华,天生却是一副大大咧咧的乐天性格。她整天嘴里叽哩哇拉说个不停,干活却干净利落。天天腆着大肚子,做点勾花手工法。一来可以帮补家用,二来也为孩子的出生做准备。
这样平静地过了五、六个月,29岁的林少华开始觉得,这第二次怀孕与第一次很不一样,身子越来越笨重,反应感觉也不一般。村里的老人们看她的肚子真的很大,估量着她会不会怀着“双胞胎”。这在南田小村,也是一件“大新闻”。于是,林少华决定提早到卫生所检查一下。没料到,卫生所的医生大姐给她检查一番后,告诉她可能不止是“双胞胎”,也许是“三胞胎”。而且,由于乡村卫生所从来就没有过给村妇接生过“三胞胎”的经历,医生大姐建议林少华,赶紧到医疗技术更好的潮阳第一人民医院作产前B超检查。
经潮阳第一人民医院B超检查,预测林少华可能真的是怀上“三胞胎”。这一下,可是“特大新闻”了。 南田村乡民茶余饭后,对“林少华怀上三胞胎”津津乐道,充满好奇。
一般情况下,“双胞胎”的情况就不多,“三胞胎”就更少。因此,潮阳第一人民医院产科的医生,对为林少华的“三胞胎”接生也充满了期待。为确保这一少有的“三胞胎”的产妇和孩子的安全,大家提前做好了准备,还配备了同一色的3套婴儿服,等待“三胞胎”的出生。
2002年4月26日早晨,有着第一胎生育的经验的林少华,自感有了临产的征兆,于是,医生和护士们马上把她送进了妇产室。上午9时05分,伴随着一声微弱的啼哭声,“老大”顺利来到人间。“是一个男孩!”接生的医生和护士有点兴奋,一边忙着为“老大”清洗身子,一边轻声告诉产妇林少华。紧接着,“老二”,“老三”也迫不及待的跟着出生了,前后正好相隔5分钟。“三胞胎”的脚步这么快,一下子忙坏了接生的医生护士们。手忙脚乱了一阵子,大家看着顺利出生的“三胞胎”,刚想松一口气。“哇!看!孕妇的肚子还有动静!”一个接生医生突然大声喊,“赶快准备,还有孩子要出生!”说时迟那时快,同样还是相隔5分钟,“老四”、“老五”也哇哇落地,加入到新生儿团队了。
“三胞胎”一下子变成三男两女的“五胞胎”,整个医院的医生、护士几乎都沸腾起来——这真是一个生命奇迹,在潮阳产科历史上闻所未闻。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五胞胎受孕机率只有六千万分之一!截止2002年,全世界报道的“五胞胎”只有35例,中国只有3例。而像林少华这样,自然怀孕、自然分娩的“五胞胎”则是中国第一例!
不过,瞬间的惊喜旋即被现实的危急所代替。由于早产多胎,“五胞胎”出生体重异常轻,“老大”和“老二”两个男婴都是1.6公斤,“老三”和“老五”都是女婴,分别是1.45公斤和1.3公斤,“老四”也是男婴,有1.5公斤。五个初生婴儿,加起来还不足7.5公斤,并随即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新生儿肺炎、溶血性黄疸、电解质紊乱、硬肿症(因早产、体温低导致的下肢皮肤发硬、水肿)、消化不良、心肌损害等症状,其中老二、老四的病情尤为严重。
救人要紧!潮阳第一人民医院马上向汕头大学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新生儿中心发出求援,希望汕头大学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能给予医学救援,接收“潮阳五胞胎”入院抢救治疗。
时间就是生命!接到潮阳方面求援的汕头大学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当即发出“命令”:集中力量,前往潮阳接收“五胞胎”入院,全力抢救护理好“五胞胎”。办公室马上调度院内相关科室的骨干医生、护士,派出最好的车辆,随同儿科、急诊科室的主任和护士长同车出发赶赴潮阳。
27日下午2时,由10多名专业骨干医生、护士组成的“五胞胎”抢救队伍,带着恒温保育箱和其它设备,分乘2辆救护车赶到潮阳第一人民医院。双方医生立即进行了细致全面医疗情况交换。由于保育箱的面积有限,一下子睡不下5个小家伙,同时,考虑到“五胞胎”中的老二、老四、老五的病情比较严重,抢救队决定先把这3个新生儿抱进保育箱,送上车赶回汕头抢救。一路上,驾车的司机小心翼翼,避开崎岖路段,上下坡更是缓慢前进,生怕这3个弱小的生命有丝毫闪失。
当天下午3时10分,“五胞胎”中的老二、老四、老五等3个兄妹,顺利来到汕大医附一医院,立刻被送进了新生儿中心实施抢救。下午5时,老大、老二也平安送达同一医院。5个小兄妹在保育室里又躺在了一起,新生儿中心的护士给他们挂上了编号——“23、24、25、26、27”。从此,“潮阳五胞胎”开始了他们充满神奇且幸运的生命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