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易兴的武艺已经增至至强,但还是每天抽出固定的奔跑、跋涉点练武艺,无半点一丝懈怠。
这天晚上,易兴满身汗水拖着疲惫的身躯进到了州府,回到了房间,往常回屋在冲澡之后便会睡去,但今天却意外的没有。
一名少年正等候在院内,正是郑浑。见易兴回来,便高兴的迎了上来。易兴一见便是头痛不已,心道躲也不过,坦然笑道亦是上前。
蓟州平定之后,易兴就让方训待着逐郡的一干人等也搬了过来,设立了匠坊,包括了锻造以及治练,是现在重要的兵器基地。
“师傅让我来说,若安贤哥哥回来,立马到他那里一趟,有重要事情。”
易兴一听重要事情,不由纳闷。
本以为郑浑是替师傅方训又来催要铁矿的,现在听说有重要事情,苦着脸应予。
蓟州本有矿山,奈何均为地势陡峭,难度过大,加之劳丁不足,产量一直跟不上去。不得已,便由殷家出面到扬州等地购买优质的铁矿石,奈何路途颇远,第一批至今还需三日才可到达。
匠坊位于城东,炼炉、仓库、房舍一应俱全,周围的守备也格外严密,五百人的士兵分散在里里外外,戒备森严。
这段时间,易兴一边忙着训练新兵,但对匠坊的情况也是十分重视,虽然因为矿石的问题躲着方训没能亲眼所见,但对匠坊的所有要求均是坚决支持。
易兴刚到匠坊的门口,正好迎面遇到关羽迎面而出,脸上洋溢着兴奋。
“安贤,我正要去寻你。”见到易兴,不苟言笑装傲的关羽也是抑制不住的说道。
“是成功了吗?”易兴有一种直觉。
“哈哈,有此利器。。”关羽话还没说完,转头就不见易兴的人影了。
狂风般的易兴向匠坊的西面而去,径直冲向一座房舍的后面。
此时,房舍后的空地上已有几十人,包括荀适、阎柔等等文官,也有方训等一干具体负责的铁匠。
远处,张飞与许褚难得的骑在一匹黑马上,时而在马背上翻滚,左转腾挪,身形说不出的灵动。两人相得益彰没有往常般的手嘴唇枪。
仔细一看马还是马,人还是那人,不过在马背的侧身却是多出一具马具。
正是马镫。马镫是一对挂在马两边的脚踏,供骑马人在上马时和骑乘时用来踏脚的马具。马镫的作用不仅是帮助人上马,更主要的是在骑行时支撑骑马者的双脚,以便最大限度地发挥骑马的优势,同时又能有效地保护骑马人的安全。
早在来到这个时代,初次骑马之时,易兴就觉得别扭。两腿必须时时夹紧马身,若马速过快,马脊骨还挺的自己的下身受不了,稍有颠簸便是蛋疼不已。
易兴便想到了原因根本所在,马镫在距今多年以前,由在中国古代北方地区游牧的鲜卑人发明,此时还没有。
后来遇到方训,便将自己的想法逐步灌输给了他。初时由木具、草绳制造,奈何使用寿命颇短,又改为皮具、精铁。历经月余,数十次失败之后,才打造出来。
这就是易兴所想象的马镫,比之单边马镫更为的坚韧,柔适度更加。比之后世的马镫还有所不同,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易兴已经难以想象,当装备了马镫的骑兵犹如蝗虫从敌阵冲击之时,那种惨烈。骑兵!将是真正的骑兵,不在局限于远处骚扰,回身躬射,也不必使用特殊的长制武器用以刺杀。更是不用担心董卓的西凉骑、乌桓骑再度惩威。
易兴身形渐离到方训前,深深一礼,带着激动道,“小子不才,一礼只为感谢幽州不在受乌桓游骑践踏之苦。”
士为知己者死,方训初为易兴重视匠工,以礼相待,方才效命。现受易兴之礼,顿时感到受宠若惊。连忙躬身回道,“能制此等之物,乃太守之意,吾乃按部就班,不敢受此之礼。”
易兴毕竟只是想法,但让他自己打造出马镫出来是万万不可能的,光是敲打铁矿等等的细节,就是他不会的。
微微一笑道“早遇先生之时,已巧手入化,便已有了想法。匠之地位,一直身受鄙夷,我欲建匠学,破而后立,广撒匠之文学。使爱好之人学其本事,专工其长,造福地方,立不世之功。敢问先生可否领命?”
士农工商一直都是古代的延伸,直到后世才得以打破。沉积已久的观念若想打破,就必须一步一步的走出,建办匠学就是易兴的第一步。
朝廷和世家豪族虽然也有工匠为其服务,但也是不得待见,可想而知那些流落在平民之中打造锄具工匠的命运。
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会注重工匠的命运。方训本就是率性之人,听得易兴要办力匠学,顿时心驰神往。
弯腰躬身“太守之想乃我大志,愿效死往之。”
通过马镫的出现,易兴手下的五千骑兵磨合一番后使之如虎添翼。一人之骑,如狼如虎,如风如雨,如雷如霆,震震寰寰。
而其善已兵,就该谋划对外了。
西北的公孙瓒?还是西南的黄巾?又或是北面的乌桓?
前者引乌桓与易兴作难。若引兵伐略,却无任何借口,大义上过不去,又落实不到任何好处。
中者乃是朝廷首要之敌,必败之论就不需要言明了。击败黄巾之后的功劳自然是不用多说,但对于攻伐黄巾军,却是不忍为之。
后者,某某侵幽州之土,掳掠汉民,作恶多端,杀伐之举,天怒人怨。然塞外苦寒之地,不知其形,若轻率出击,结果不是能预料到的。
易兴是行动者,统一天下是他的梦想。但是在此时,却让他苦思不得已,捉襟见肘,对于前路的谋划,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
回首,他才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他缺少一个出谋划策,排忧解难的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