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
依依侧身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有些无奈。
自从她的修为到达炼气九层的巅峰之后,依依就一直有种微妙的感觉,若有似无的,这是体内灵气达到饱和状态即将要筑基的感应。可是这段时间,弘历夜夜宿在她的院子里,她根本找不到时间进入空间去筑基。修为压制太久并不利于她以后的修行,但她又不能直接进入空间里筑基,万一筑基半途弘历醒来找不到她,之后她要怎么解释?
想了想,依依进了空间拿出一瓶能致人昏睡的药剂,这还是当初买来对付BOSS怪的,喷上药剂能使BOSS昏睡5秒,拿来对付弘历绰绰有余了。轻轻喷了一滴药水,保证弘历在三个时辰之内绝对没有醒来的可能,依依这才放心的进了空间。
空间里一天换一个样,随着五行灵树的成长,里面的灵气几乎浓郁到了液化的程度,本来依依还想着是不是需要服用一颗筑基丹,现在完全不需要了。虽说丹药是修真者必不可少的,但辅助于丹药提升的修为终究比不上自身的苦修。
当下依依盘膝而坐,双目紧闭,浓郁的灵气环绕在她的身边,宛如层层轻纱般的水雾,朦朦胧胧。依依展开内视,不断的吸取着空气中浓郁的灵气,远远望去,层层水雾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消失在她的身体里。而身体内部,清晰可见淡绿色的灵气在经脉里慢慢胀大,直将经脉扩宽,最后流进丹田里,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渐渐的,体内的灵气似乎已经达到了饱和的状态,不在吸取外界的灵气,这时体内的灵气突然变得狂暴起来,有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刚从丹田出来的时候,如同一条冰寒流骨的水流经过,紧接着便觉得如同巨木挤撞,然后便是灼热如焚……
丹田里灵气形成了光速运转、挤压、分裂的气旋,疯狂的汇聚起来,全身的气血膨胀,经脉则似要爆炸开来一般,那种痛苦真是超出了任何人所能够抵受的限度……
渐渐的,那灵气似乎疲倦了,那各种感觉也没有那么强烈,先是顶门泥丸穴不住地跳动,接着是最顶的天灵穴和两足的左右涌泉穴,依依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空无所空,寂无所寂,神无浑然如一,恍恍惚惚,如若重返盘古初开前的太虚境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依依忽然‘醒来’,只觉得眼清目明,心头一片祥和。
一挥手,湛清剑会意飞驰而至,绕着依依发出一声清脆的长鸣,依依心头一喜,只觉这回控制湛清没有以往那么勉强了,反而处处随心所欲,似乎这剑已和她合二为一。
这就是修为上涨了的好处吧。
依依控制这剑变大,纵身一跃站在了剑身上,湛清长啸一声,瞬间离地而起升至空中,疾驰的箭矢般飞快的掠了出去。
半空中低头俯视而下,顿时将整个空间尽收眼底,与平时用神识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一刻依依忽然发觉到天地之大,浩然无边,人之渺小有如蝼蚁,也更加坚定了她追求仙道的决心。
乘着飞剑在空间里转了几十圈后,依依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空间。
刚在弘历身侧躺下不久,依依就感觉到身旁的人气息微微变了,似乎马上就要醒来,算算时辰,也是该上朝的时候了。依依暗道一声好险,马上闭了眼睛装睡。
同时依依感觉到弘历缓缓的动作轻柔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轻手轻脚下了床,似乎是怕惊醒了她,弘历的声音低低得的唤着了声高吴庸。
高吴庸弓着腰开门进来,一手拿着朝袍,服侍着弘历穿戴起来,透过真丝山水画的屏风,依依看到弘历俊逸的侧面上冷硬的棱角,不得不说,弘历到底是雍正的儿子,终究继承了雍正冰冷的性子,唯一不同的是雍正习惯将冷挂在脸上,而弘历则收敛于心间。后者比之前者看似多情却更加的无情。
这或许是爱新觉罗家族的性格特点吧。
“派人去福晋那说一声爷免了高氏的请安。”依依听到弘历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高吴庸手上的动作一个停顿,由此而惴惴不安的说道:“爷,您已经接连三天免了高格格的请安,这要再免,只怕福晋那不好交代啊。”
弘历斜斜睨了高吴庸一眼:“交代,爷还需要什么交代?难道该怎么和福晋说还要爷教你不成?何况福晋贤惠大度,如何会为了这点儿小事就记恨高氏?”在‘贤惠大度’上加了重音,这话听起来有种深深的讥讽。当然若是她真记恨上了高氏……弘历眼底利光转瞬即逝。
高吴庸缩了缩脖子:“爷说的是,奴才多虑了。”
弘历又道:“高氏的身子太弱了,让人给高氏准备些补身体的补品,记住了爷要你亲自去挑,别让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人经手,书春的事爷不想有第二次。”
这算是爷在警告他了吗?高吴庸浮现出诧异的神色,不露痕迹的扫了屏风一眼,他已经将高格格的地位在心里提了又提,没想到竟然还是低估了高格格在主子心里的重要性,只怕这内院众多的主子当中已无人能越过高格格去了吧?
而另一边床上的依依却是羞怒了一张俏脸,牙齿直咬着弘历裹成团的衣服,权当咬在弘历的身上,什么叫她身子弱啊,她身子明明好的很!该死的色龙,要不是他接连几天夜宿在她院子里,而且还是夜夜春宵,变着法子花样儿的折腾她,简直是把多余的精力通通发泄到她身上来了!而她的低泣求饶换来的却是更猛烈的攻势,她置于假装晕过去么!还有,NC色龙别以为依依没有发现她装晕后他眼眸里的遗憾以及意犹未尽!
话说你后院里那么多的女人,环肥燕瘦,如花似玉,有必要天天耗在她身上么,有必要么?!
正吐槽着,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依依反射性的闭上了眼。
弘历已经穿戴整齐了朝服,挥手命高吴庸先出给福晋传信,自己越过屏风来到了床前。高氏紧紧抓着他滚成团的衣服,死抱着不松手,微微蹙起的两弯俏眉,显示出她睡的并不安稳。
望着眼前白里透红的秀美俏脸,弘历心头忽然涌起一片柔情,心口满满的仿佛被什么填满了一般,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高氏,”顿了顿,弘历柔声的唤了声,“秀容……”说起来,他内院的女人有名分的没名分的加起来有二十多个,却从来没有一个能令他记住名字,通常他能记住的只有她们的姓,然而只有高氏,那次他只是在门外听她说了一句自己的名字,于是这秀容二字却如烙印一般刻进在了他的心上。甚至让他有了抛弃对她高氏的代称取而代之秀容一名。
高氏,与他而言,终究是不同的。
因为,她第一个真正走进他心里的女人。
“他怎么还不走?”
依依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弘历此时的心理活动,她快要被他那炙热如火的视线给烧灼掉了,那目光激烈的令她心生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不受控制的偏离的原本的轨道。
依依忽然产生强烈的危机感。
弘历看着她蹙起的眉几乎在眉心打了个结,爱怜的伸手拂去依依眉心的褶皱。
习惯了弘历狂风骤雨般强势的掠夺,那轻柔的动作令依依蓦地一抖,暗道这厮不会是抽风了吧?
依依的哆嗦却被弘历误以为是冷了,连忙给她捏了捏被角。随后在高吴庸的提醒下看了看天色,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依依如蒙大赦般的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