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呆坐在椅子上,欣梅走到门口,又道:"你快去看看额娘吧,最近我觉得她好像不太对劲。虽然人是发福了一点,但就不知道哪不对了。"胤祥奇道:"发福?我没胖啊!"欣梅怒道:"是额娘!你看你多久没关心她了,她的肚子都出来了,你还没看出来吗?"
胤祥站起来,道:"她的肚子?没有啊!最近没见她吃什么东西啊?"欣梅道:"对啊,就是如此才纳闷吗!"说着,便踏出门槛了。胤祥一愣,想了一下,不对,忙起身向外去。
只见齐兰在客厅里正准备什么东西,胤祥走进去,道:"你在干吗?"齐兰停下道:"我看你们最近守灵辛苦,亲自炖了点东西,不知道你们爷俩喜不喜欢,正在亲自尝一下,过不过得自己这一关?"胤祥抓着她的手,道:"不用尝了,你做的我一定喝。"齐兰笑了。却奇怪地看着胤祥把她的脉。齐兰道:"你干什么?"胤祥收回手,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会告诉我你还不懂吧?"
齐兰道:"第一次当然不懂。可是前一阵子你一直忙着玉儿的事,我不说是不想添你的烦恼。现在你知道了,你会不会生气我不告诉你呀?"胤祥伸手搂着齐兰,微笑道:"我高兴都来不及,怪你做什么?孩子们也会开心,因为他们又有玩伴了,我又要当阿玛了。"齐兰笑着倒在胤祥怀里。
齐兰怀孕了,但一切依旧这么平静。只有慧福晋和范丽珍常去看她,齐兰还很无聊,但好了,有欣梅和平志,天天陪在书房看着他们。
欣梅每次第一个写完字,然后坐着撑着头看着齐兰。齐兰道:"欣梅,字写完了,看书。"欣梅仍是这个动作,还晃着脑袋,还嘻皮笑脸着。齐兰也笑嘻嘻道:"看什么?"欣梅嘻笑道:"美,佳人呐,美态......啊"齐兰拍了一下欣梅的脑袋,道:"美什么?美你个头!"
欣梅捂着头,撅着嘴。平志写完了,扔下笔便跑出去了。"练剑了。"欣梅道:"天天练,武痴啊!"齐兰道:"你有他一半勤奋就好了。"欣梅白了一眼,道:"天才是天生的。像我这样的天才根本不需要他这般勤奋就能达到预期效果的。"
欣梅头上又一记,齐兰道:"吹,再吹。"欣梅撅着嘴,道:"我真的没吹,我......"欣梅还想说什么,想想还是算了。
约翰老是发觉有人趴在窗台上看他上课,是不是自己第二次又要来了?但那个好像是个孩子,那眼神中流露的是求知念头。是谁?谁这么想学,想学可以报名呀!他前一阵子动员过,所以班里又招了一些新孩子进来。还落下谁啦?
下课铃声响了,约翰大步走出课堂,又结束了一天课。孩子们从身边跑过,他笑着摇着头。突然觉得有人在背后,是那个经常在窗外偷听的女孩,所有孩子都走光了。约翰走过去道:"你干吗不回去,他们都走了。你是谁呀,为什么天天在外听课?"女孩道:"我进不了学堂。"约翰奇道:"为什么?如果谁想学都可以进来的。"
女孩笑道:"但约翰先生否决了我,所以我才没资格进学堂。"约翰愣道:"你是......"女孩道:"白雪公主很漂亮,可惜却要被放逐落魄后才能遇见她的白马王子,还有一个嫉妒红颜美貌的后母--狠毒的皇后。但能有一群一如既往可爱的七个小矮人陪伴,她也不抑郁了。灰姑娘也是如此遭遇。为什么你们西方的爱情故事全是如此?想想《天仙配》、《西厢记》,还有《梁祝》,也是各个精典,你该把这些带回去传到那边,让你们那边的人再重新编些好听的故事出来。"
约翰惊道:"是你!啊呀,没想到你长这么大了。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父母的时候,你还在肚子里,还没生呢!转眼就这么大了,啊呀,哈哈......"约翰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敢笑下去了。当初欣梅也是想申请进这个班的,可惜约翰知道她是齐兰的女儿,又想起齐兰学英语的水平,他怕了,一下子否决了欣梅。后来他知道了欣梅的脾气不好,而且如果是她想办的事有人阻止她的话,那人就糟殃了。约翰一直担心这个,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约翰慌了,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欣梅看着不说话的约翰,道:"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怕我为这事跟你急?如果光为这事我还不来了。"约翰慌道:"啊,嗯是,是,是什么,什么事?"欣梅笑了笑道:"你说我不能学英语,我想听听你的理由。"约翰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一直支支吾吾地。欣梅笑了一下,道:"Holle,holle!"约翰"嗯"了一下,只听欣梅继续道:"My name is Xinmei.Nice to meet you.How are you?"约翰一惊,回答道:"My name is John.Nice to meet you.How old are you?"欣梅想了一下,笑道:"I am 6."约翰这下更没话可说了。这下他可领教了这位聪明格格的高招了。
大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不等欣梅先吃饭了。谁知欣梅从外面咬着苹果进来,一后面坐在餐桌旁。平志抬起头,吃惊地看着欣梅,道:"下学后,你是先走的,怎么到现在才回来?"齐兰道:"我们已经没多余剩饭剩菜了。"欣梅得意道:"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平志咽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走欣梅身边道:"你去哪了?吃什么了?"
欣梅笑道:"怎么,没带你去,心里不舒服了?"然后看了看满桌的菜,道:"瞧瞧,瞧瞧,这么浪费。"说着,扔了吃剩下的苹果,剔着牙,道:"别人请我吃的?不用这么小气吧?"三个人吃惊地看着欣梅,胤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身价?"
欣梅道:"就知道你们不相信。不相信的多着呢!小心,听了下面的可别摔着。"平志点点头,道:"好了,说吧!"欣梅道:"有人请客收我当徒儿!"胤祥和齐兰当然是惊得说不出一句话,平志真的没差点摔了,"老大,哪个冤大头被宰了?"
欣梅笑了笑,道:"就知道你们这副表情。好了,是约翰这个冤大头!"说着,得意地摇着躯体。胤祥吃惊道:"他不是把你否决在门外了吗?怎么,又,请客让你回去,这,太不可思议?约翰是不是因失恋脑子搞糊涂了?"平志看着已得意忘形的欣梅,道:"别说了,老大一定找过那洋人,这回洋人可惨了!"欣梅怒道:"你说什么?"
平志忙站起来,边外逃边道:"我去练功了。"胤祥忍不住笑了,齐兰看了看他,他停止笑,道:"他凭什么这么做?"欣梅看着齐兰,道:"当然因为我是天才吗!谁会肯放过像我这样的天才。"胤祥看了看齐兰,道:"那你一定有点底了?那我能不能考考你?"欣梅激动道:"无所谓了。"胤祥笑了笑,道:"数字。一!"欣梅懒洋洋道:"One!"
胤祥吃惊地看了看齐兰,齐兰低下头只管吃饭。胤祥继续道:"二。"欣梅仍懒洋洋道:"Two!"胤祥又道:"下一个,三。"欣梅不耐烦道:"不用这么烦了,依次是three four five six seven eight nigh ten......"齐兰听着却吃不下饭了,低着头。胤祥很想笑,但又不敢笑。欣梅得意道:"还要说什么?大天才一一给你解答。"齐兰放下碗,站起来道:"我吃饱了。"说着,挺着离开了。欣梅看着远去的背影,偷笑了一下,道:"慢慢吃。"说着,也离开了。
胤祥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平志舞着剑,引起阵阵剑风。欣梅走过来,道:"别装了,我都已经知道了。"平志停下,看着欣梅,道:"是老大啊,对不起,我没看见。"欣梅把手搭在平志的肩上,道:"哟,什么时候我的老二也会变得取笑我了,看我笑话?"最后几个字时推了一下平志,平志低着头,道:"你知道了。我没取笑你,我是觉得老大你好厉害,我好崇拜你啊!"欣梅道:"少给我高帽子戴。"平志道:"我说真的,你教我!"欣梅低下头笑道:"行了,我不会教的。"平志奇道:"你真小气!"欣梅怒道:"你以为我真行,唬人的!"
突然云霞跑过来,道:"你们真的在这。"欣梅道:"怎么了?"云霞笑道:"没什么,只是珍福晋和弘历小贝勒来了。"欣梅道:"真的?!"平志道:"那你还不过去,他一定来找你的。"欣梅拎起平志的一个衣角便走,边走边道:"你也得去。"
回到书房,范丽珍和弘历坐在齐兰身旁,弘历看到欣梅和平志进来,忙站起来道:"欣梅姐姐,平志!"欣梅和平志边走进去边道:"你来了?"齐兰笑道:"还不来见过四伯母!"欣梅和平志走到范丽珍面前道:"四伯母!"范丽珍笑道:"好好好,你们和弘历去玩吧!"弘历拉着欣梅道:"我们走吧!"
平志正想走时,欣梅道:"为什么外婆这么长时间不来?四伯母常和外婆一起来的,今天怎么会一个人?"范丽珍尴尬地低下头,齐兰奇怪着看着范丽珍,道:"珍儿,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范丽珍忙道:"不不不,你不要误会,没事!至于今天,我,我没叫慧福晋,也没见到慧福晋,而且我,我从来没叫慧福晋,都是意外碰到的。真的,你相信我!"齐兰笑了笑,道:"我相信你,干吗这么紧张?"
范丽珍长吁了一口气,弘历道:"你想见你的外婆,容易!现在我额娘在,你放心吧!我现在陪你去齐王府,如何?"欣梅喜道:"好啊!"说着,转眼人不见了。范丽珍一听,一惊,阻止来不及了,平志耸了耸肩,道:"我先失陪了!"齐兰道:"不用这么着急吧!欣梅认识路的,他们丢不了的。让他们去吧!"范丽珍心慌慌,希望弘历机灵点不要带她去齐王府,或者这两个孩子只为了想溜出去玩找借口,是不去齐王府的。
来到大街上,听见前面一阵吵闹,欣梅想点起脚尖看看,弘历拉了拉她,道:"甭看了。你不是说要去齐王府,走吧!"欣梅只好跟着弘历走了。来到齐王府门前,一阵寂静,弘历抖道:"欣梅,姐姐姐,咱们是,是不是走错路了?"欣梅看了看顶上的写着"齐王府"三个大字的匾,道:"他们刚走。"看了看门上新贴上去刑部的封条,欣梅叹了一口气,使劲推开了大门,弘历紧随身后。
进了院子,弘历抖栗道:"欣梅姐姐,不是我说你,齐王会这么蠢,放些证据让咱们来找。要有刚才那些帮官兵早找到了,还有我们什么事?"欣梅看着这诺大的宅子,道:"你信不信,这可能是典哥哥扬名的机会。"弘历道:"你还真想捧李典。"欣梅笑道:"你不要忘了,不能为我所用的都只是些废物。我不想捧李典,但没人会看到我。"弘历笑了笑道:"这么说李典只是你利用的工具。那你利用他要对付谁?"欣梅笑而不语。
欣梅道:"别在这蘑菇了,说不定我们还真有意外收获呢!只有让我知道外公是冤枉的,那一切好办了。"弘历摇了摇头,便陪欣梅找。翻遍整个宅子,也一无所获。弘历道:"姐,走吧!还看什么呢?"欣梅看着眼前的这条小路,道:"这是去额娘的房间。"说着,便跑过去。弘历急道:"等等我!"
推开虚掩的房门,弘历抖了抖,紧紧跟着欣梅。弘历打了个寒颤,欣梅看了看整个房间,道:"都说齐王宅是个鬼宅,我看最不干净的地方就是这。"弘历瞪大眼看着她,她拉开屏风,地上一个角落献出一点血迹,弘历一惊。
欣梅蹲下看着这血迹,弘历也蹲下,看了看这血迹。欣梅站起来,看了看里屋。弘历让起来道:"发现什么没有?"欣梅道:"这块地方不应引起官兵的注意。如果我没猜错,这曾有人来过。我额娘自有了身孕,就没回来过,也就是说这至少有九个月没人来住了。就算有丫环来打扫,也不可能把东西弄乱。"
弘历看了看欣梅指的地方,梳妆台上乱七八糟,"是啊,如果说官兵弄乱的话,这血迹怎么解释?这没人在打谁呀?"欣梅道:"你弄错了,这血迹虽新,但已有两天。抄家是今天的事。就算有人受伤,这时间也不对。"弘历突然看到梳妆台上一样东西,顺手拿起,这个小盒子上居然也沾有血迹,欣梅接过盒子,看着血迹像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