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踏进大殿之内,叶文扬立刻便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因为他灵敏的鼻子已经嗅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血腥味!
血腥之味岂非就是天下最令人呕吐的恐怖之味!
叶文扬不敢想下去,因为他要看个究竟。
他目光环视,果然,大殿之内的神龛前仰面躺着两个人。
两个出家人。
一老一少。
叶文扬赶紧上前,把手分别放在二人的人中之上,果然毫无生息。
原来这是两具尸体!
此时夏雪飞也已赶来,“哎呀,莫非她们就是那位李掌柜说的老师太和小尼姑?”夏雪飞看到叶文扬已经无耐地站起身来,便已知她们已死。
“是谁这么狠毒,竟对她们下此毒手!”夏雪飞接着叹道。
叶文扬默然不语。
他又缓缓蹲下,查找伤口。
果然,在这两具尸身的脖子之上,皆有一道不长但却很深的口子。
剑伤!
“好快的剑!”叶文扬看着伤口,不禁叹了一声。
夏雪飞也好奇地蹲下身子观看。
“小飞,你看,能不能看出些什么?”叶文扬道。
“果然是把快剑,够快,够狠!”夏雪飞叹道。
“我们见过这种伤口”,叶文扬道。
“太平客栈!”夏雪飞已经想起太平客栈里那两个紫衣人。
“飞鹰!”叶文扬道。
“不错,一定是飞鹰!”夏雪飞道。
“可是,飞鹰堂的人杀她们干什么?难道他们也与飞鹰堂有关?小玲在哪呢?难道......”叶文扬没有想下去。
因为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喘息。
喘息声不在大殿之内。
叶文扬飞奔出了大殿,来到后院。
果然,后院的一株古树之下,趴着一个人!
此人尚有喘息之声,而且还能缓缓爬行,看来还有救。
叶文扬身形一闪,已来到此人面前。
她,竟是一个女子。
她虽已受伤,但那两弯眼波依旧晶莹剔透,散发出青春的气息。
她皮肤白皙,脸颊泛有红晕,嘴角尚有血迹,看来是受伤淤血所指。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句话用来形容她,已再合适不过。
叶文扬喜欢欣赏美女。
因为女人的美,本就是要男人去欣赏的。
但此时,绝不是欣赏的时候。
当夏雪飞赶来之时,叶文扬已把她扶起,又扶她坐在了石凳之上。
“你是唐诗语”,叶文扬看着她说道。
听到这句话,不但夏雪飞大吃一惊,就连唐诗语自己也始料不及。
她,正是唐诗语。
“是的,小女子姓唐名诗语”,唐诗语颤巍巍地答道。
“哎呀,小叶子,还真叫你说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夏雪飞简直惊讶得就要跳起来了。
“你小点声,这还不明白吗,小玲为何来西河?”叶文扬反问道。
“你不是叫她来西河寻找唐诗语吗?哦,我明白了,有人煞费苦心的引我们来这里找小玲,既然她不是小玲,那就一定是唐诗语!”夏雪飞总算明白了过来。
“你见到白玉玲了?”,叶文扬转身问唐诗语。
“是的,白姐姐说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找我;对了,你们就是叶大侠和夏大侠吧”,唐诗语的声音很微弱。
叶文扬点点头,没有回答。
“白玉玲现在何处?”叶文扬又接着问道。
唐诗语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时来了好多穿黑衣服的人,白姐姐在和他们打斗的时候,我就被打晕了。”
“大概是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吧,所以没有再顾忌我”,唐诗语微弱的声音又接着说道。
“这庵里的师太和小尼姑也是被那些黑衣人杀死的吧?”叶文扬又问。
唐诗语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似乎已没有力气再说话,凄迷的眼神渐渐合上,身子一斜,就要从石凳之上栽下。
幸亏叶文扬反应快,一把抱住了她。
叶文扬急忙暗运内力,双掌推在唐诗语的后背。
突然,唐诗语吐了一口紫黑色的淤血,眼睛又缓缓张开。
“不好,小叶子,她中毒了!”夏雪飞大惊道。
“是啊,而且中毒还很深”,叶文扬道。
夏雪飞看了看唐诗语,又转向叶文扬,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吗?”
叶文扬仔细观察着唐诗语的脸色,没有回答。
显然,叶文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
“我,我知道”,唐诗语微微张了张嘴,轻声说道。
叶文扬与夏雪飞同时一惊,不禁问道:“你知道?”
“是,是的,就是那些黑衣人给我下的毒,听他们说,这毒叫做‘美人醉’,人服下之后要过一个月才会毒发身亡,只不过在这一个月里,中毒的人会浑身酸软,精神萎靡,甚至宛如痴人一般”,唐诗语慢吞吞地说道。
唐诗语知道自己中的毒,这本已大出叶文扬和夏雪飞的意料;而且,她竟又知道得如此详细,这更不能不叫叶文扬和夏雪飞感到惊讶。
“你怎么知道?”夏雪飞急不可耐地问道。
“我知道,我半个月之前就已知道”,唐诗语回答。
“哦?半个月前?”叶文扬和夏雪飞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是的,半个月前我就中了毒,到现在,也只剩半个月了”,唐诗语道。
“他们为什么对你下毒?”叶文扬看着她,轻声问道。
唐诗语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什么,你不知道?”夏雪飞急忙问。
这次,唐诗语点点头。
“那你怎么知道你中毒了,而且还知道这毒的名字和中毒的症状?”夏雪飞又问。
“是那些黑衣人自己说的”,唐诗语看了看夏雪飞,轻声答道。
夏雪飞苦笑了一声,说道:“也就是说,那些人给你下了毒,然后告诉你说你中毒了,但却不告诉你为什么给你下毒,是这样吗?”
“嗯,是的”,唐诗语点着头回答。
“哈,小叶子,你相信吗?”夏雪飞转向叶文扬,笑道。
还没有等叶文扬回答,只听得唐诗语接着说道:“你不用相信,我也用不着让谁相信,如今我只剩下了半个月时间,我也不想再等下去了,只可惜的我父亲,现在他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哎,父亲,等女儿下辈子再来侍奉您老人家吧!”
唐诗语话音未落,竟突然从石凳上跳起,一头撞向前面的参天古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