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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水经注之泗水沂水洙水(5)

又东南过下邳县西,泗水流经下邳县又经过葛峄山东,就是奚仲所述的邳峄。泗水又东南流,经下邳县旧城西,东南流,沂水流来注入。下邳是过去东海郡的属县。应劭说:奚仲从薛迁居到这里,所以称下邳。汉时把齐王韩信迁调到这里为楚王,建都在这里,后来立为县。王莽时改名为闰俭,是东阳郡的治所。文颖说:秦嘉,东阳郡人。指的就是今天的下邳。晋灼说:东阳县本属临淮郡,明帝时分属下邳,后来又分属广陵。因此张晏说:东阳郡是今天的广陵郡,汉明帝时设置了下邳郡。城有三重,大城中有大司马石苞、镇东将军胡质、司徒王浑、监军石崇四座碑。南门称为白门,魏武帝就在这里擒获了陈宫。中城是吕布守卫的。小城是晋中兴时,北中郎将荀羡、郗昙管辖的。从前泰山的吴伯武,少年时成了孤儿,与弟弟文章失散二十多年,后来在该县市上相遇,文章想打伯武,但心情悲痛,因此互相询问,才知道原是兄弟。该县是沂水和泗水的汇流处。又有武原水注入,武原水发源于彭城武原县西北,注入陂南,流经城西,此城就是王莽时的和乐亭。县东有徐庙山,是因为徐入迁徙到这里而得名的。山上有个石室,就是徐庙。武原水又南流与武水汇合,称为泇水,南流经刚亭城,又南流到下邳注入泗水,汇流处称为武原水口。又有一条水叫桐水,发源于西北面东海容丘县,东南流到下邳汇入泗水。泗水东南流经下相县旧城东,王莽时改名为从德。域的西北面有汉朝太尉陈球墓,墓前有三块碑,是他的弟子管宁、华歆等人修造的。初干四年(193),曹操进攻徐州,破城后又连克取虑、雎陵、夏丘等县。因他父亲在此避难被害,屠杀了男女十万人,泗水因此堵塞不流,从此以后,这几县行人绝迹,这也太残暴了!泗水又东南流到睢水口,又流经宿须城西,又流经该城南。宿预原是下邳的宿留县,王莽时改名为康义。晋元皇任安东将军的时候,在此督运军用物资,这里是官库。魏太和年间,这里是南徐州的治所,后来撤销州治改设边防军垒。梁将张惠绍北侵攻入该城,水军凭借此城形势的险要就驻扎在这里,又增修外城和城濠,使城四面环水,今天城在泗水之中。

又东南入于淮。

泗水又东流经陵栅南,《西征记》说:这里是旧陵县的治所。泗水又东南流经淮阳城北,城西临泗水,昔日丘讠斤在泗水饮马,入水斩蛟而瞎了眼,就在此处。泗水又东南流经魏阳城北,城紧靠泗水,陆机《行思赋》说:到了魏阳的枉渚。过去没有魏阳,可能就是泗田县的旧城,王莽时叫淮平亭。也许因为魏文帝临幸广陵时经过这里,因此改变了地名,这就不清楚了。泗水又东流,经角城北,然后东南流注入淮水。考察各种地理书的说法,有的说泗水在睢陵注入淮水,也有的说在下相注入淮水,都不是确实可靠的说法。

沂水出泰山盖县艾山,郑玄说:沂水发源于沂山,也有说发源于临乐山。沂水有两个源头,南源民间称为柞泉,北面源流民间称为鱼穷泉,两条水都东南流,然后汇合成一川,在右面与洛顶水汇合。洛预水发源于洛预山,东北流注入沂水。沂水东南流,左面汇合了桑预水。此水发源于北面的桑预山,东流注入沂水。沂水又东南流,螳螂水注入,此水发源于鲁山,向东南流,向右边注入沂水。沂水又东流,经盖县旧城南,东流与连绵水汇合,此水发源于连绵山,南流经盖城东,往南注入沂水。沂水又东流经浮来山。《春秋经》载,公和莒人在浮来会盟。浮来山就是公来山,在邳乡西,所以把这地方叫邳来之间。浮来水又注入沂水,浮来水左面接纳了三支水,右面与甘水汇合,注入沂水。沂水又南流经爆山西,爆山有两座山峰,相距一里,双峰都很秀美,浑圆的山形看来一模一样。沂水又东南流经东莞县旧城西,与小沂水汇合。孟康说:东莞县是从前的郓邑,就是今天的郓亭。汉武帝元朔二年(前127),封城阳共王的儿子吉为东莞侯。魏文帝黄初年间(220—226),立为东莞郡。《东燕录》称为团城。刘武帝北伐广固时,登上城头遥望五龙,魏时,这里是南青州的治所。《左氏传》说:莒、鲁争夺郓邑,由米已久,今天城北的郓亭就是。京相说:琅邪姑幕县南四十里有员亭,就是过去鲁国的郓邑。世人把字改了,是写错的。据《郡国志》,东莞有郓亭,今天在团城东北四十里,还把它称为旧东莞城。小沂水发源于黄孤山,西南流经该城北,西南流注于沂水。沂水又南流与闾山水汇合,闾山水发源于闾山,东南流,右面引入两支水,一起汇合入沂水。沂水南流经东安县旧城东,又南流与时密水汇合,此水发源于时密山,春秋时属莒地。《左传》:莒人把共仲送回鲁国,到密时却死了。时密水东流经东安城南,汉封鲁孝王儿子强为东安侯。时密水又东南流入沂水。沂水又南流,桑泉水发源于北面的五女山,向东南流,巨围水注入。巨围水发源于巨围山,东南流注于桑泉水。

桑泉水又东南流,堂阜水注入,此水发源于堂阜。《春秋》:庄公九年(前685),管仲请求鲍叔把他关起来,鲍叔也就把他囚禁了,到堂阜就把他释放了。杜预说:东莞蒙阴县西北有夷吾亭。就是这地方。黄阜水又东南流,注入桑泉水,桑泉水又东南流经蒙阴县旧城北,王莽时称为蒙思。桑泉水又东南流与崮水汇合,此水有两条源流,东流汇成一川,民间称为汶水。东流经蒙阴后注入桑泉水。桑泉水又东南流,卢川水注入,此水发源于鹿岭山,东南流,左面有两支水汇入,右面有诸葛泉流注,乱流经过城阳的卢县,这里是从前盖县的卢上里。汉武帝元朔二年(前127),把这里封给城阳共王的儿子刘为侯国,王莽时改名为著善。卢川水又东南流注入桑泉水,桑泉水又东南流,右面与蒙阴水汇合。蒙阴水发源于蒙山北麓,东北流,从前琅邪承宫在此山避乱,他生性仁厚,不和人相争,有人冒认他所种的黍,他也就丢掉离开了。蒙阴水向东北流,注入沂水。沂水又南流经阳都县旧城东,阳都县就是从前的阳国。阳国是齐国的同盟,齐国贪图那片土地的肥美,就把阳人迁走。汉高帝六年(前201),把这里封给将军丁复为侯国。沂水又南流与蒙山水汇合,蒙山水发源于蒙山的北面,东流经阳都县南,又东流注入沂水。沂水又在左面与温水汇合,温水上口承接温泉陂,向西南流注入沂水。

南过琅邪临沂县东,又南过开阳县东,沂水南流经中丘城西,《春秋》:隐公七年(前716)夏天,修筑中丘城。《左传》说:记录这件事是因为这项工程不合时宜。沂水又南流经临沂县旧城东,《郡国志》说:琅邪有临沂县,从前属于东海郡,有治水在此注入沂水。治水发源于泰山南武阳县的冠石山。《地理志》说:冠石山是治水的发源地。应劭《地理风俗记》说:武水发源于冠石山,那大概是水的异名吧。治水东流经蒙山下,那里有一个祠庙。治水又东南流经颛臾城北,《郡国志》说:临沂县有颛臾城。季民打算要征伐颛臾,孔子说:昔日先王封他为东蒙主,是国家的重臣,为什么要征伐他呢?冉有说:因为颛臾地势险固,且又与费相近。治水又东南流,经费县旧城南。据《地理志》,费县是东海郡的属县,是鲁国季孙氏的封邑,子路要毁掉它。公山弗扰的军队袭鲁,没有攻克,后来季氏被阳虎俘获,公山弗扰在费反叛,说的就是这城邑。汉高帝六年(前201),把这里封给陈贺为侯国,王莽改名为顺从。许慎《说文》说:沂水发源于东海费县东,西流注入泗水。沂字偏旁从水,音斤。吕忱《字林》也这样说。治水东南流所注入的川流,沂水在西,不能说向东南流注,这说法是错误的。所以民间称这支水为小沂水。治水又东南流经城南。《春秋》隐公八年(前716),郑伯要求放弃祭祀泰山而祭周公,让宛交还泰山的城,而以许田作为交换。杜预《释地》说:是郑国祭祀泰山的城邑,在琅邪费县东南。治水又东南流,注入沂水。沂水又南流,经开阳县旧城东,开阳县是从前的国。《春秋左传》昭公十八年(前524),邾人袭击,把人全部俘虏带回,子说:我无处可归了。于是就随着妻子儿女去邾。后来这里改名为开阳。《春秋》:哀公三年(前492),《经》载季孙斯、叔孙州仇率军修筑启阳城,就是这座城,开阳县是过去琅邪郡的治所。

又东过襄贲县东,屈从县南西流,又屈南过郯县西,《鲁连子》说,陆子对齐缗王说:鲁国费的民众,在襄贲为豪门宅第服役。襄贲,王莽时改名为章信。郯从前是封国,少昊的后代居住这里。《春秋》:昭公十七年(前525)郯子朝拜鲁国,昭公宴请他。昭公的儿子叔孙问他道:少昊以鸟作为官名,那是什么缘故?郯子答道:少昊是我的祖先,我知道这件事。黄帝、炎帝以云、火为官名,太白皋以龙为官名,少白皋取吉祥的风鸟为官名,统管鸟官,各部门商议政事,尽在于此。孔子听说后,向郯子学习。不久他对人说:天子已不知古代官制,这门学问传到四夷去了。《竹书记年》:晋烈公四年(前412),越于末句灭掉郯国,俘虏郯子鸪而回。襄贲县是从前的鲁,是东海郡的治所,秦始皇立为郯郡,汉高帝二年(前205),改为今名,就是王莽时的沂平。

又南过良城县西,又南过下邳县西,南入于泗。

《春秋左传》说:昭公十三年(前529)秋,晋侯在良与吴子会晤,吴子以水路不能通行为借口推辞了,晋就回去了。《地理志》说:良城,王莽时改名承翰。沂水在下邳县北向西流,分为两支水,一支水在城北向西南注入泗水,另一支水流经城东再拐弯流过县南,也注入泅水,称为小沂水。水上有一座桥,徐、泗一带称桥为圯,从前张子房在圯上遇黄石公,就是这地方。建安二年(197),曹操在此围困了吕布,引来沂、泗之水灌城而擒了他。

洙水出泰山盖县临乐山,《地理志》说:临乐山是洙水的发源地,洙水西北流到盖注入泗水,有人把洙字写作池字,这是把字写错了,洙水从临乐山西北流,经盖县,汉景帝中元五年(前145)把这里封给皇后之兄王信为侯国。洙水又西流,经泰山东平阳县。《春秋》:宣公八年(前601)冬,修筑平阳城。杜预说:平阳就是今天的泰山平阳。河东也有平阳县,所以此处加了东字。晋武帝元康九年改名为新泰县。

西南到卞县,入子泗。

洙水西南流,盗泉水注入,泉水发源于卞城东北卞山的北面。《尸子》说:孔子走到这里天已晚了,却不愿宿在盗泉,口渴了却不饮盗泉的水,那是因为他讨厌这个名字。所以《论语比考谶》说:水名盗泉,仲尼不漱,指的就是这泉水。盗泉水西北流注入洙水。洙水又西南流到卞城西,向西南注入泗水。合流后向西南乱流到鲁县东北,又分为两支水,水旁有旧城,是两支水的分水处。洙水西北流,经孔里北,这就是所谓洙、泗之间。《春秋》说的浚洙,不是说那时开始开凿,而是进行了加深拓宽。洙水又西南流,分出了支流,又南流经瑕丘城东,而后南流进入石门,古时候用石块结成水门,横跨在水上。洙水西南流,民间称为杜武沟。洙水又西南流,经南平阳县的显闾亭西,那是邾邑。《春秋》襄公二十一年(前552),《经》载,邾庶其以漆和间丘二邑前来投奔。杜预说:平阳北有显闾亭。《十三州志》说:山阳南乎阳县又有闾丘乡。《从征记》说:杜预所谓显闾,其实就是闾丘。按漆乡在县东北,漆乡东北十里,有一个闾丘乡,显闾不是闾丘,那么显闾自然该是另外的亭了。但不知是哪一个。洙水又南流,洸水注入。吕忱说:洸水发源于东平阳,上流在刚县西阐亭东承接汶水。《尔雅》说:汶水的分支称阐水,那正如洛水有波水一样。洸水西南流经盛乡城西,京相说:刚县西南有盛乡城。洸水又南流经泰山宁阳县旧城西,汉武帝元朔三年(前126)把这里封给鲁共王的儿子刘恬为侯国、王莽改名为宁顺。洸水又南流,洙水的支流注入,此水上口承接洙水,西南流经瑕丘城北,又西流经宁阳城南,又西南流,注入洸水。洸水又西南流,经泰山郡乘丘县旧城东,赵肃侯二十年(前330),韩国大将举与齐国、魏国在乘丘大战,就是此县。汉武帝元朔五年(前124)把这里封给中山靖王的儿子刘将夜为侯国。洸水又东南流注入洙水。沫水又南流到高平县,向南注入泗水。这里西面有茅乡城,东距高平三十里。京相说:今高平县西三十里有旧茅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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