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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水经注之阴沟水水获水(3)

袁山松《郡国志》说:山桑县有垂惠聚,指的就是此城。濄水又向东南流,经濄阳城北,城濒濄水,魏太和年间(227—233)濄阳城是濄州的治所,派盖袁当刺史,后来废州立郡。水流过边防堡垒。

濄水又向东南流,经龙亢县老城南。汉建武十三年(37),光武帝把这片地方封给傅昌为侯国,所以俗语说:沛国领域从龙亢到山桑。濄水又拐弯向南流出石桥,石桥已毁,崩塌下的石块堆积在两岸,高达二丈,水流经其间,又向东南流经荆山北,向东流去。

又东南至下邳淮陵县,入于淮。

濄水又东流,在左面与北肥水汇合。北肥水发源于山桑县西北的大泽,向东南流,左右两岸引来了好几个源头,这些水源出处不同,涓涓细流都汇聚于一水。北肥水东南流,经山桑邑南,俗称北平城。从前文钦受封为山桑侯,封地大概就在此城。城东南有一块石碑,碑文完全剥蚀了,已经无法辨认,只有石碑背面所刻的属吏姓名还能看清,熹乎元年(172)义士门生沛国萧刘定兴立。北肥水又向东流经山桑县老城南,此处俗称都亭,这是不对的。今天城内东侧小山岗上还有一座亭子高高地矗立着,山岗很高峻,不是一般大台所能相比。《十三州志》说:城内有座山,山上的亭子旁有桑树,因此取名山桑县。外城东有文穆墓和墓碑,大意说:文穆祖上三代都官至二千石。文穆初任郡户曹史,召试为博士太常丞,因懂得气象变化的规律,升任侍中右中郎将,调任九江、彭城、陈留三郡太守,光和年间亡故。属吏涿郡太守彭城吕虔等立。北肥水又东流,积聚成一个陂塘,叫做瑕陂。塘水又向东南流经瑕城南。《春秋左传》:成公十六年(前575)楚军回返到瑕,就指此城。所以京相说:瑕是楚国的地方。北肥水又东南流,经向县老城南。《地理志》说:向县是从前的向国。《世本》说:许、州、向、申,都姓姜,是炎帝的后代。京相说:向是沛国的一个县,今天并人谯国龙亢县了。杜预说:龙亢县东有向城,汉建武十三年(37),将向城改封给富波侯王霸为侯国,就是此城。俗称圆城,不对。北肥水又向东南流经义成南,俗称楮城,也是不对的。北肥水又向东注入濄水,濄水又向东注入淮水。《水经》说:水到下邳淮陵县入淮,这是搞错了。

水出阴沟于浚仪县北,阴沟就是蒗荡渠,有的说水接纳了旃然水,又说丹水、沁水乱流,在武德横穿河水。向南流入荥阳与水汇合,因此水又兼有丹水的名称。后来,河水、济水断了水的水源,水就承接了旃然水东流。自从王贲引水淹大梁城后,水就从县南流出,而不经县北。夏天洪水泛滥时,这条河就和老渠道相通。老渠道就是阴沟,在大梁北又叫浚水。因此圈称著的《陈留风俗传》说:浚水流经大梁北。又东流,水就从这里流出。所以《水经》说水是从浚仪县北面的阴沟流出。水东流经仓垣城南,这就是浚仪县的仓垣亭。此城面临水,陈留丞相毕邈的治所就在这里。当时,征东将军苟往西边来,毕邈逃回京城,苟派司马东莱王赞代为据守仓垣,并断绝了陈留的水运。水又向东流经陈留县的鉼乡亭北。《陈留风俗传》提到陈留县有鉼乡亭,就是这个亭。水又流经小黄县老城南,《神仙传》说:灵寿光,扶风人,死于江陵胡罔家,胡罔把他安葬了。过了一百多天,却有人在小黄县看见灵寿光,就写信告诉胡罔。胡罔掘开坟墓看,只有一双鞋子留下。水又东流经鸣雁亭南。《春秋左传》:成公十六年(前535),卫侯讨伐郑国,到了鸣雁。杜预《释地》说:鸣雁亭在雍丘县西北,现在民间还称作白雁亭。水又向东流,经雍丘县老城北,又流经阳乐城南。《西征记》说:阳乐城在水北面一里,城周长五里,在雍丘县边界。水又东流,有一条老渠道从这里分出,南通睢水,叫作董生决。有人说董氏作乱时,把水向南引到睢水,这条水就因此得名,今天已无水了。水又东流,有支流分出,俗名叫落架口。《西征记》说:落架是一水名。《续述征记》说:落架水在董生决下流二里。水又流往外黄县南,又东流经莠仓城北。《续述征记》说:莠仓城离大游墓二十里。又东流经大齐城南。

《陈留风俗传》说:外黄县有个大齐亭。又东流经科城北。《陈留风俗传》说:县里有个科亭,那末这就是科亭了。水又东流经小齐城南,水又南流经利望亭南。《风俗传》说:这就是过去的成安。《地理志》说:这是陈留的一个县名,汉武帝把这地方封给韩延年为侯国。水又东流,龙门老河道在这里流出,河道以前与睢水相通,因此《西征记》说:龙门,是水名。龙门北有个土台,高三丈余,顶上面积数十步见方。水又东流经济阳考城县老城南,这一段叫获渠。考城县是周朝时的封地,春秋时叫戴国。《左传》:隐公十年(前713)秋,宋、卫、蔡三国讨伐戴国,指的就是这里。汉高帝十一年(前196)秋,将这地方封给彭祖为侯国。《陈留风俗传》说:这是秦时的谷县。后来汉兵起事,遭到战祸,县里连年灾荒,因而改名为县;王莽时又改名嘉谷。章帝东巡时经过此县,下诏说:陈留县,县名不好,高祖以柏人的城名为粗鄙,世宗改为闻喜的美名而有吉兆应验,国运通达顺利,感激先皇神灵的眷顾,使功业发扬光大,为纪念历代先皇的功勋,特把县改为考城。这条渠道也就因县名而被称为茁获渠了。

水又东流,经宁陵县沙阳亭北,这就是从前的沙随国。《春秋左传》:成公十六年(前575)秋,在沙随会合,策划攻打郑国。杜预《释地》说:沙随在粱国宁陵县北面沙阳亭。民间称为堂城,是不对的。水又向东流,经黄蒿坞北。《续述征记》说:堂城到黄蒿二十里。水又东流经斜城下。《续述征记》说:黄蒿到斜城五里。

《陈留风俗传》说:考城县有斜亭。水又东流经周坞旁。《续述征记》说:周坞在斜城东边三里。晋朝义熙年间(405—418),刘公派遣周超之从彭城沿着水老渠道,砍树开路七百多里,开通了水路,船只停泊在这里,因此这个船坞留下了周坞的名称。水又东流经葛城北,葛城是过去的葛伯之国。孟子说:葛伯不祭祀。汤问道:为什么不祭祀?葛伯回答说:没有供品可以祭祀。汤给葛伯送去供品,葛伯又不祭祀。汤又问他,葛伯回答说:没有牛羊供祭。汤又送给他牛羊。葛伯还是不祭祀。汤又问他,葛伯答道:没有谷物供祭。汤就从亳派了许多人去为他耕种,让老弱人去送饭。葛伯又领了一批人去夺取,不肯给他的人,就把他们杀掉。汤于是才出兵伐葛。葛在六国时属于魏国,魏安王把这地方封给公子无忌,封号叫信陵君,那地方叫葛乡,就是这葛城,位于宁陵县西十里。水又向东流经神坞,又东流经夏侯长坞。《续述征记》说:从夏侯坞到周坞,相距五里。水又东流经梁国睢阳县故城北,然后又东流经襄乡坞南。《续述征记》说:襄乡坞西距夏侯坞二十里;向东一里就是襄乡塔。水流经塔南,这座塔是汉朝熹平年间(172—178)某君所建。他死后被葬在这里,他的弟弟刻石立碑,表彰他的功德。墓道前有狮子、天鹿,用砖砌筑了百达柱八处,现在已荒废颓圯,崩塌毁坏得差不多了。

又东至梁郡蒙县,为获水,余波南入睢阳城中,水又向东流经贳城南,此城俗称薄城,是不对的。阚马因《十三州志》认为这是贯城,位于蒙县西北。《春秋》:僖公二年(前658),齐侯、宋公、江、黄在贯会盟。杜预却认为是贳。他说贳、贯两字相似,容易混淆。贯在齐,指的是贯泽,这就对了,不是指这里。现在,这一带没有其他城邑,在蒙县西北,只有贳城了。考查文献,与实地核对,这里指的显然是贳邑,可见不是亳城了。水又东流经蒙县老城北,民间称为小蒙城。按《西征记》:此城在水南十五六里,就是庄周当年任蒙漆园吏的所在。郭景纯所说的漆园傲吏就指他。他为悼念惠施之死,在此城闭门不出。水从县城南流出来,今天已没有水了。只有睢阳城南侧有一条小水流,向南流入睢城,城南二里处有汉朝太傅掾桥载墓,墓碑上记载着:桥载字元宾,梁国睢阳人,睢阳公子于熹平五年(176)立。

城东百步有一石室,门口刻着几个大字:汉鸿胪桥仁祠。城北五里处有石虎、石柱,却没有石碑,不知是什么时候建的。水又东流经大蒙城北,自古以来,未听说过有两个蒙城,这里也许就是蒙亳,所谓景薄则是北亳。椒举说:商汤曾在景亳发布诏令。阚马因说景亳是商韵都城。亳原本是帝喾之墟,在《禹贡》中豫州境内的河水与洛水之间,就是今天河南偃师城西二十里的尸乡亭。皇甫谧以为考证起事实来,学者都弄错了。照孟子所说:汤居于亳,与葛相邻,那末亳与葛就十分靠近了。汤有领地七十里,葛又不过是五爵中伯的一级,封地有限,而宁陵与偃师相距却远达八百里,不可能让儿童送饭、青壮年替他们耕田的。现在梁国有两个叫亳的地方:南亳在谷熟,北亳在蒙,而不是偃师。《古文仲虺之诰》说:因为葛伯杀人夺取饭食,于是征伐就从葛开始。这是孟子的说法。崔马因说:汤墓在济阴薄县北。《皇览》说:薄城的北城东三里,平地上有汤墓,墓呈方形,每边各长十步,高七尺,墓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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