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西城,这里得简单介绍一下。早期的西城原本是一座以农业产业为主的小县城,后来因为发现铀矿而使得许多前来淘金的能源企业纷纷落户西城,在当地开发各种铀能源产业,包括核反应堆。在短短的十年间,西城已经成为一座以核能源工业而著名的城市,人口达到近500万,外来人口竟占到70%以上。然而在核工业带给西城人的仅仅是短暂的辉煌,在连续十年的经济飞速发展后,西城人就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各类能源企业鱼龙混杂将西城重重包围,他们对铀矿石的疯狂盗采最终导致地表及地下水源的严重污染,辐射颗粒的外泄又使西城时常毒雾弥漫,各种可怕的怪异疾病吞噬着西城人的生命。在当地防护装置卖得很热销,家家户户的房子实行全密封居住。户外的人们一律带着面具行动。当地政府曾一度尝试治污和严厉打击各类非法盗采铀矿石的企业,但这些非法企业就像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又像幽灵一样时而消失,时而现身。在后来的十年内,人口逐渐消减到不到100万,随之而来的是当地劳动力的飞速消减和匮乏。政府为了维持运转,竟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中接受者这些能源企业的所谓“政治现金”。警察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尽职尽责,有时甚至放水养鱼,与盗采企业玩起猫捉耗子的游戏。正由于这样的放纵,使一些非法集团变得更加猖獗。这个城市已经进入可怕的恶性循环,引鸩止渴的日子让当地政府和居民已经变得异常麻木。很多得了怪病的居民被迫辞掉工作,但求生的本能又使得他们不得不从事一些黄赌毒等非法行当,整个西城由一座“西部奇迹”之城变成一座犯罪率居高不下的西部臭名昭著“罪恶之城”。
而在这座罪恶之城的西北角,有一座犹如人间炼狱般的罪恶工厂——明媚能源公司就处于隐匿其中,工厂中数台高速离心机正疯狂运转着,四周已经寸草不生,毫无生机,一股股发出奇怪味道的黑水正流入附近的一处小河中,绵延不尽。工厂不远处的一个采矿场有数百名奴工在只有简易防护措施的情况下紧张忙碌着,他们当中大都是从各少数民族的保留地抓捕过来的土著人,等待他们的只有每天的那几顿饭和很快到来的死亡。
在工厂一角的钢架仓库里,一位独眼男人正疯狂抽打着他对面吊着的最近一次奴工逃跑的组织者阿达什——一名来自北美联盟北部地区的记者。一年前,他在深入联盟中部地区调查这座传言中的“地狱工厂”时被发现抓捕,被迫沦为奴工。在这所人间炼狱中,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结识了另一名叫普伦格的奴工,他是一名不幸被抓的游客,来自欧盟,是一家餐饮连锁店的老板。体格高大,精明干练,是个百事通和乐天派。即使是在如此令人绝望的生活中,还保持着难能可贵的乐观,他坚信光明和自由迟早会到来。在夜晚空闲时,他会一个人坐在简陋和有着巨大刺鼻气味的工棚边的木质护栏上,吹着信手拈来的树叶,自娱自乐。而阿达什也经常一个人坐在护栏上发呆,就这样两个无聊的人慢慢地聊上了。阿达什在与他的交流中,才真正了解到这个工厂的老板是一名叫黑仓的日本人,这个工厂主要是非法从事将低纯度铀-235转变成武器级浓缩铀的生产任务。黑仓的势力很大,仅此工厂就有数百名雇佣军看守,凭借先进的武器装备和一流的防护措施,当地政府更是不敢轻举妄动。黑仓每十天会做直升机过来巡视一次,每次来都会带来不同的神秘客人,而且假惺惺地对奴工施以慰问——象征性地给奴工一些并不新鲜的食物和微薄而陈旧的衣物。然后就像将军一般地检阅他的雇佣军队伍。普伦格说每次过来考察的神秘客人都是相关买家,他们会当场查验成品。据说神秘买家不仅有各类军火商,还有一些神秘组织。
阿达什认为不能坐以待毙,要策划逃出去。他想到的第一个帮手就是普伦格。但是当他与普伦格说出计划后,普伦格冷淡地反应令他非常失望。在普伦格看来,这个工厂森严壁垒,无懈可击,当地政府军都不敢轻举妄动,何况你我这些手无寸铁的奴工。于是阿达什只好另找他人,在近半年的考察与物色中,阿达什找到了2名响应的人,一个来自西格族的土著人,一个北美联盟的华裔学生。然而最终他们精心策划的逃亡还是在失败中谢幕。
阿达什为此受尽折磨,几近丧命。最终阿达什被关进一间破旧黑暗的储藏室中。在储藏室中,阿达什发现还有一个头发胡子长成一团蓬乱不堪的男人。这个男人缩在一个墙角,两眼紧闭,只有呼吸时吹动的胡须才让人知道他还活着。此时的阿达什仍然沉浸在逃离失败的绝望中。他对任何事物都不再关注,已经别无他求,只求一死解脱。在这间陈旧的屋子里,两个男人就这样一直沉默不语,互不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