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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归途

一大早,我跟老板娘辞了工作,收拾好东西,抱着还在熟睡的刀刀,踏上了回家的路,我没有告诉川,没有告诉任何人,当车再次驶进这个充满伤痕充满回忆的小镇,我的心开始颤抖,可我不能永远离开,永远不面对,还有刀刀,我不能让他没有爸爸.

“刀刀,我们回家了”下了车,我深呼吸一口气,怀里的小家伙好奇的看着这个他从未见过的小镇,我相信我能挺过去的,为了刀刀,我的儿子。

“妈,开门,我回来了”走到家门口,我突然紧张起来,这里一点也没变。

“落落,你可回来了”妈妈不愧是妈妈,永远不会真正得去生孩子的气,如今的我已经完全明白妈妈那种感受。

“这孩子就是。。”妈妈抱过还在熟睡的刀刀,我笑着点点头,看到妈妈那么喜欢刀刀,我很开心。

“长的真俊,以后可不得了”妈妈抱着刀刀边笑边对着我说,我一个劲的点头,进到房里,爸爸从厨房走了出来。

“吃饭吧”他看了看我,点点头说,我心里顿时暖暖的,眼泪却不争气得掉下来。

“哟老姐,还给我带个这么帅气的外甥”老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蹦了出来,看着刀刀笑着对我说。

“好了,开饭了,别聊了”爸爸边摆碗筷边笑着说,家一点都没变,这就是家,我也要给刀刀一个这样的家,这天过的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了,我没想过爸妈不止没再怪我,还那么喜欢刀刀。

“刀刀,睡睡哦,妈妈收拾东西”回到很久久违的自己的房间里,我先把刀刀放在床上,开始收拾东西,妈妈一定天天打扫,才会这么干净,看着衣柜里那条米白色连衣裙,我笑了,虽然时间才过了短短不到两年,但我感觉那时的我们已经很远,很天真,可能是因为生了刀刀吧,从包包里拿出严智捷的东西,放回一直放着信的柜子里,看了看周围,收拾得差不多,我伸了伸懒腰躺在刀刀身边,玩着他的小手,渐渐入梦。

隔天

“老板,买書咯”我一大早抱着刀刀就回到了那间熟悉不过的书店,走进店里笑嘻嘻得对着正在打瞌睡的老板说。

“啊?落落啊,你回来啦”他愣了愣,带上那老花眼镜,看了看我,开心的说,我点点头,把刀刀抱起举到他眼前。

“还有他,他叫刀刀,嘻嘻”我第一次向家人以外的这个镇上的人介绍刀刀,我觉得能有他是我的骄傲,我的幸福。

“哟,瞧瞧这小模样,迷人呐”老板推了推他的老花眼镜夸着刀刀,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我就觉得自己身上有股用不完的正能量。

“回来上班吧,落落”还没等我开口,老板就笑嘻嘻得说,还不忘逗着刀刀,看来刀刀帮了不少忙。

“好啊,我今天就上班”说完我把刀刀放回婴儿车上,把婴儿车推到柜台旁边,好让自己能一眼就看到他,走进書堆里,还是那股熟悉的旧书味道。

我像以前那样忙忙停停直到下班,期间还要喂刀刀吃午饭跟哄他睡觉,老板倒是比以前忙很多,忙着逗刀刀玩,刀刀的笑声就是我能量的来源,一天下来都不觉得累。

“落落……刀刀…”是川,他来得比我想象得快,我向走回家的老板挥了挥手,拿出刀刀的小毛巾帮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他到底是跑多快,流这么多汗。

“落落,你吓死我了,我去你家,你妈说你来上班了,问了半天,她才说得清楚你在这里”川第一次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如果知道他会这么担心,我一定会告诉他。

“对不起,川”我有些愧疚得边帮他擦汗边说,刀刀坐在婴儿车上伸出手向着川。

“刀刀,要抱吗”川抱起刀刀,看着这一幕,我说不出的心酸,这样的画面在别人看来,一定像是一家人。

“回家吧,落落”

“嗯”川抱着刀刀,我推着婴儿车,走在回家的路上。

“陪我去一个地方吧,川”走到半路,我突然想起了他,决定带刀刀去找他。

“好”我就知道他会答应,或许是因为严智捷这个兄弟吧。

一路上我的心情很复杂,我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在哪里,王娅呢,如果她看到我,会怎样,我不敢想象,但是为了刀刀,我只能前进,离那个超市越来越近,我的心就越紧,远远的我就看到了那个让我痛彻心扉的人。

“刀刀,妈妈抱”我抱过刀刀,摇了摇头示意川不用陪我,川停住了脚步,我抱着刀刀向他走去,每踏出一步,回忆的画面就一段一段播放着,每一步都那么沉重。

“不要过去,不要见他”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她是谁。

“你是段落落吧,我叫菲菲,王娅都跟我说了你的事,虽然王娅还不愿意离开他,但是现在,我才是他女朋友”抱着刀刀的我的手有点颤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王娅跟她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想继续前进,脚步却迈不出去,看着她走到他身边,他搂着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呜呜.”刀刀突然哭了起来,惊醒了我。

“刀刀,抱抱,不哭哦”川来到我身边抱走刀刀,我转身推着婴儿车,路灯亮了,我看着周围的一切,心揪成一团,我是爱他的吗,我不知道。

回到家,川在门口抱了抱我,我并不抗拒,对我来说,他就像我的亲人,他总是知道我要什么,被他抱着的感觉真好,会让我的心觉得温暖。

“刀刀,跟干爹再见”小家伙学会了飞吻,我跟川看到都笑了,或许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够了。

回到家帮刀刀洗好澡后我把他放在床上,给他穿衣服的时候,他总是两脚乱蹬,刀刀已经七个多月大,穿好衣服,我躺在他身边,看着刀刀的小脸蛋,手指划过他小小的眼睛,眼睛像他,划过他小小的嘴,嘴像我,划过他淡淡的眉毛,像他,划过他小小的鼻子,像他,我的心里似乎满满的都是他,都是他。

“刀刀,妈妈爱你,睡觉了哦”抱着刀刀,他身上的味道总能让我安心。

“嗡嗡…”手机突然传来短信的声音。

川(落落,睡了吗)

回(没有,在哄刀刀睡觉)

川(落落,别回他身边)

看完信息放下手机后看着刀刀,每当想到刀刀没有爸爸,我就特别心酸。

第二天,我再次来到那个超市,我并不想刻意去寻找他的身影,我就是来超市给刀刀买些东西,自从生下刀刀,我的穿着总是挑最方便的,平底鞋加简单的连衣裙,都挑便宜质量又不能太差的,怕质量太差的衣服会让刀刀过敏,走进超市,推了辆手推车,但我不敢把刀刀放上面,他总喜欢趴在我的肩膀,走到哪都一样,我一直线得走到了婴儿用品专柜。

“这款洗发水专门针对三岁以下宝宝出的,试试看吧”服务员热情得介绍着。

“那就试试吧”我拿了一瓶放进手推车里,刚转身,就发现成以栩笑嘻嘻得站在我身后,吓得我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倒,他还是这么喜欢吓我。

“别再突然出现了,吓到我没关系,吓到刀刀怎么办”我用手抚摸着刀刀的背,边说着,他没有说话,就是傻傻得笑。

“你回来就好了”他那酒窝已经不再像从前,如今的他憔悴很多,我继续推着手推车,他紧紧跟着,我停他就停,我无奈得看了看他。

“难道你不爱我了?”他突然苦笑着问,我爱他吗?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爱谁呢?不知道。

“以栩,不要这样”我不想看到他痛苦的脸,我只想平凡得生活,一心一意把刀刀带大。

“落落,我可以照顾你,也可以照顾刀刀”他突然把脸上的痛苦收了起来,用手摸着刀刀的背,眼里尽是疼爱,但是他越这样,我就越难受。

“以栩。。”还没等我说完,他就自顾自得推着手推车,边走边往里面放东西。

“等等,以栩,那些我不需要,拿错了,放回去”他几乎把所有婴儿用品都拿齐了,我抱着刀刀根本无法阻止他,他就买了单,像铁了心要照顾我跟刀刀,但他不知道,刀刀需要的不是他。

回到家里,我才发现他拿的全是最贵的,有的还不对季节,我无奈得摇摇头,刀刀却笑了。

“好笑吧,刀刀,那个叔叔多笨呀,给刀刀拿了这么多不能用的”我边摆好东西边念着,当了妈妈后,觉得自己越来越啰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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