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像个疯子一样,一面哭,一面在破庙的地上、墙角,这里敲敲,那里摸摸,累得走不动,她就在地上爬。
仲宣实在看不下去,抽出袖中的银针,将她扎晕。
他守着凝霜,守着破庙,一夜未眠。终于在天明之时,听到一声巨响,破庙地陷,滚滚烟尘中,大批的人影越来越清晰,寻千抱着红鸾,白芷扶着彩凤,袁锦铖手上拎着贺连敬的头颅,带着鸾凤轩众人和幸存的侍卫走向初生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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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红鸾,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刺杀失败,又被寻千所伤,贺连敬将一腔的愤恨,全都发泄在囚禁的鸾凤轩众人身上。红鸾性格招摇耿直,见他这样丧心病狂,越发嘲笑辱骂,贺连敬一怒之下便命人割去她舌头,让她从此再不能说话。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根本没有医药,从第二天开始,红鸾就陷入昏迷。虽然从事情了解到现在已经一月有余,她却还是睡着不愿醒来。
“她会醒的,白芷和仲宣都仔细检查过了。”袁锦铖靠着凝霜坐下,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埋头在她耳边厮磨,“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要顾着自己的身子。”
谁也没曾想到,城变的那一夜,凝霜和袁锦铖一时的情不自禁,竟然珠胎暗结,连月的奔波,舟车劳顿,小东西在娘胎里竟然完全扛住,好像从小就承袭了凝霜的执着不屈。
袁鹫端着水盆进屋,“夫人,你先下去休息吧!让属下陪她说说话,顺便帮她洗洗脸。你知道,她最是爱干净,爱漂亮的。”
凝霜点点头,让出床边的空位,扶着袁锦铖的手离开。出门时不舍回望一眼,袁鹫正拧干帕子仔细的为红鸾擦脸。这个男人,红鸾没有选错,他们之间或许没有惊天动地的爱情,但绝对有相濡以沫的亲情。
而自己,这两世的缘分也终于有了一个了结。
袁锦铖兑现了他的诺言,将南疆还给夜谦然,遣散一众家仆,只带着寥寥数人和凝霜在百花谷结庐而居,这里有他们初识的记忆,承载他们许多的回忆,或许不够美好,但从来不容忽视。
他们会在这里谱一曲美好的未来……
“凝霜,彩凤有信来!”白芷晃着手中的信笺,从花海中跑来,笑得热烈张扬。
“白芷,你等等我。”她的身后,仲宣紧追不放,“你还没有告诉我,昨天那个毒到底怎么解呢!”
拆开绘着凤凰的信笺,洁白的宣纸上只有一句话: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刚毅的字体,一看就出自寻千之手。
凝霜仿佛看见,一望无垠的沙漠中,夕阳将碎金洒满大地,两个分不清情感归属的人,骑着骆驼,并肩而行。
“希望他们能在旅途中遇到志同道合,相伴终生的人!”袁锦铖揽着凝霜的肩,相视一笑。
“或许,他们俩凑合一下也行,”白芷捂着嘴,笑得促狭,“反正他们都喜欢月潇公子,有的是共同话题!”
肆意的笑声惊飞花间的彩蝶,回荡在百花谷的上空,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