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拉拉扯扯的出门,袁锦铖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这原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女人,属于自己的快乐,却偏偏便宜另一个男人。
“王上,你闻到醋味没有?”袁鹫撞撞袁锦铖的胳臂轻声问,他本来想笑的,或者问得再大声点,但是又怕被凝霜抢白,所以一直压抑到现在。但是刚才她的醋意真的好明显,连自己这么迟钝的人都感觉到,他不想袁锦铖心里不清楚。
“有吗?”袁锦铖想到的不是凝霜的醋酸,而是自己的心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还不下去准备明天的事情?”
“……”袁鹫张大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他以为这个时候袁锦铖应该是高兴,应该是得意的笑。一掌拍在马腿上,他只能瘪着嘴,唯唯诺诺的下去安排。
仲宣的意思拓跋银雅不是来和亲,而是被当作质子送来南疆,现在突犹在战争中取得胜利,愿意用占领的城池来换取拓跋银雅的自由。送行的队伍必须按照公主仪仗起行,需要安排的事务很多。
正如凝霜所料,袁锦铖不过比他们早到半日,代价是一宿没睡,跟袁鹫接洽好一干事务,他已然睡意全无,沿着回廊慢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蔷薇园门口。
目光穿过垂花的月洞门,院子里那一架蔷薇开得正好,一如四年前凝霜到来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步入,在石阶上小坐,嗅着蔷薇的馨香,眼前是凝霜在花架下雀跃的样子,疲惫的神思渐渐放松,他缓缓合上眼睛。
四年,就好像做了一场梦,醒来物是人非,有多少过错就有多少悔恨,最重要的是再回不到从前。就算目的地同在突犹,他们也不一定要同行,这样做只是因为看到凝霜和寻千亲密无间的样子,他心生嫉妒。
如果这一趟真的有去无回,那么他只想珍惜最后的时光和凝霜在一起。不过,他袁锦铖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他会努力的活着,给凝霜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未来。
梦中恍惚时光倒流,他再回到从前。阳光温热的午后,他步入蔷薇园,看见凝霜、仲宣、绿萼、瑶花,围着桌子笑嘻嘻的在蔷薇花架下打扑克。仲宣看见自己进来,就跳着脚喊:萌二货,萌二货,快来打扑克!
那个他至今都不知道怎么玩的游戏和那个不知道意思的名字,让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他分不清这是哪一幕。直等到凝霜回过头,淡笑如玉:锦铖,站在干什么,快过来啊?
“王上,王上!”他高兴的想要过去,还没来得及迈步,就被袁鹫推醒,“王上,公主请您过去。”
他揉揉额穴,目光停留在招摇热烈的蔷薇花上,他真想沉沦在这个梦里,一睡不醒。可世事多烦忧,容不得他这般自在,他只是在心中暗下决心,早晚让凝霜回到身边,“她有何事?”
“属下不知,只是她坚持要见您。”袁鹫的眼底藏着一丝怯意,垂着头不敢看他。
袁锦铖叹着气离开蔷薇园,“小丫头就是小丫头,都要走了还那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