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到吗?”银雅压抑的看着杨柳依,从前自己都觉得这个女人很飘渺,只有今晚是真实的。
“做不到,但我会给自己一个交待!”杨柳依从头到尾都平静得出奇,好像她的脸上已经只剩下这一种表情。“收拾好了,我送你去见袁鹰!”
“你的还没收拾,你不走吗?”
“走,不过我会用另外一种方式,这些身外物都用不上了!”
杨柳依垂着头,烛火随风闪了一下,没人看清她眼角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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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校场上,人马集结,月色下黑压压的一大片。
“你们怎么才来?”袁鹰皱着眉接过杨柳依手中的包裹,朝校场一角努努嘴,“王上在那边,赶紧过去道别吧!”
拓跋银雅咬着牙,努力让自己走得高贵一点,可泪水又不争气的落下来。
远远的袁锦铖就看见她,“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杨柳依从旁应答,神色微微有些紧张。
“你可还有什么要求?”看着当年那个小女孩已经长成大人模样,袁锦铖不由得想起仲宣,这些年他只把拓跋银雅当作朋友的妹妹而已。
“你,可有爱过我?”就这样走,她狠不下心,亦不甘心。拓跋银雅咬着嘴唇,看着袁锦铖,泪眼迷蒙。
“对不起!”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袁锦铖来不及说完实话就被她自顾自的打断,“够了!我就当你爱过,一霎那,就你准我穿上南疆常服的那一霎那!”
看着她扭头就走,在夜风中独自奔跑,袁锦铖想说些话安慰她,可任何语言都不能掩盖没有爱过这个事实,他抬起的手又落下来,淡看留在原地的杨柳依,“这一路,辛苦你多照顾她。”
“妾身知道。”杨柳依看着袁锦铖,他的脸还有些苍白,眉间是掩不住的疲惫,“贺姑娘跟我们一起走吗?”
袁锦铖摇摇头,显得十分无奈。凝霜的倔强让他感动,也让他头疼。面对他和寻千的坚持,凝霜竟然手握发簪,以死相挟,她宁死也要见到夜谦然。
“她不走,你们路上小心!”此去一别,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否见面,面对她入府多年无怨无悔的付出,袁锦铖不免有些感慨,他的手温柔的拂过她的发,“后面的事,我跟袁鹰交代好了。这些年,辛苦你了!”
“王上,”心中暗藏的愧疚一涌而上,杨柳依想要将心事合盘托出,奈何袁锦铖已经颓然转身,千言万语化作一声,“保重!”
这是不光彩的逃跑,所以不敢亮灯,不敢明火,大部队只能借着月色前行。
马蹄声急,杨柳依靠在摇摆的车厢上泪流满面。这一生与袁锦铖相遇,便注定是劫,他虽然不爱自己,却不曾亏欠自己半分,那一声‘辛苦了’融在心里,是诉不尽的离愁别恨。他一如既往的坦荡,自己却处处隐藏,原就不配得到他的爱。
最后看一眼已经沉沉睡去的拓跋银雅,杨柳依爬出车厢,低声召唤,“鹰将军。”
袁鹰应声而来,他虽然不喜欢杨柳依,但也不讨厌,因那-日-她舍命救袁锦铖,也便多几分恭敬,“娘娘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