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去见夜谦然。”
凝霜挣扎起身,却被白芷按会床上,“拓跋银雅那一拳不轻,脏器受损你才会睡这么久,现在你的身体也没有完全恢复。”
“没有恢复也要去,难道看着满城将士和无辜百姓为我陪葬吗?”
她的话带着薄怒,最重要是那个道理,寻千和白芷一怔,凝霜已经趁着这个空挡,赤着脚冲到门口。
她拉开门,夕阳的余晖里,袁锦铖挡住她的去路,他的脸色还是如水的平静,但不同的是没有冷意,只有一股风轻云淡,“想去哪儿?”
他的眉间布满尘埃,眼神坚定,俊逸的脸上带着沧桑和让人心疼的疲惫,这样的袁锦铖让凝霜沉醉,她舍不得离开这样的袁锦铖,却不得不离开。
“我要去见夜谦然!”难掩心中的不舍,她低下头试图绕开袁锦铖阻挡。
“不,这次你听我的,现在收拾东西,稍后随袁鹰一起撤退。”袁锦铖将凝霜拉回房间,郑重的看着寻千和白芷,“凝霜就拜托给你们了!”
“那你呢?”凝霜看着袁锦铖,为了救自己,他险些丧命于猛士的爪下,可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非要将自己推给寻千吗?
“我是南疆的王,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后退半步。”袁锦铖将凝霜推到床上坐下,蹲身撩起她的裙摆,“你欠夜谦然的,由我来还。”
她的小脚还是那么白润光洁,袁锦铖想起埙城的日子,那些长途跋涉导致的水泡已经完全消失,到底是仲宣的药好,比芦荟汁液管用多了。她的身体不好,受过那么多次伤,虽然这是炎夏,但也会生病,要穿上鞋子才好。
看着袁锦铖半跪在地上,神色平静动作温柔,寻千觉得眼睛涩涩的,这样的事情,他没有为凝霜做过,也做不到。
“你,你干什么?”看着袁锦铖的样子,凝霜有些受宠若惊,频频退缩。
白皙的脚却被袁锦铖握紧手中,“这一生,我无愧将士,无愧南疆百姓,无愧父母双亲,却唯独愧疚于你。是我对待感情的进退维谷让我们错过一生,欠你的,我只能来世再还!”
最有一句,点到凝霜的泪点,看着她僵着身子任袁锦铖穿上绣鞋。寻千的心也微微颤动,因为他知道凝霜为何而来。
命运就像一个轮回,注定的一切,从来无法改变。
“你们走,我留下来守城!”寻千站起来,他要改变这个结局。袁锦铖会老老实实的等着战死,可他寻千不会,只要弄走这对儿,他便可以将面具一摘,从此做回自己,而他们也不必生生世世的纠结。
“不行!要死一起死,要走一起走!”凝霜声色俱厉,她已经穿好鞋站起来,凝眸看着袁锦铖,“你不欠我,从来不欠,我们没有来世,永远没有!”
她要他们活着,好好的活着,“白芷,你去备马,一切等我去过夜谦然之后再说。”
“你不能去,他会杀了你的!”寻千挡住凝霜,他给所有帝王的定义都是残暴,夜谦然也不例外。
无论凝霜向左还是向右,寻千总会抢先一步挡住,进退不得两人相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