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死于蚕蚀,而蚕蚀乃是凝霜亲手调制!”
熟悉的字眼,冰冷如刀插在袁锦铖的心间,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好不容易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如此,这天下本就是夜谦然的,而凝霜是导致这祸端的罪魁祸首!
“夜谦然,他这是要报仇?”
“正是!”这次,寻千没有伸手去搀扶袁锦铖,因为这个时候,他应该独自坚强,“可凝霜也曾为夜谦然做很多事,包括鸾凤轩的出现,所以他们的恩怨原本在凝霜投湖自尽的时候就应该两清,可贺连敬为了向你和凌天报仇,所以翻出旧账。”
“贺连敬,这个老匹夫!”袁锦铖狠狠一拳砸在城墙上,碎了半块墙砖,“凝霜的意思是?”
“那是一段她最不愿想起的往事,落水后她就完全忘记,直到在突犹再见贺连敬,才想起来。”寻千自然不敢跟袁锦铖说那个借尸还魂的秘密,只能勉强将事情圆一下,“她想若是将这天下还给夜谦然,或许还有机会抵偿那罪孽,而且她私心希望能与你放弃这些俗事,隐居世外。”
“你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没有嫉妒,我很好奇。”寻千的话虽然不那么好听,但让袁锦铖心里高兴,他独守南疆,孤独多年,又为了报仇伤害凝霜,再被袁尚武的仇恨所伤,然后是接踵而来的战争,他也很累,他也希望与所爱之人,袖手天下。
寻千一怔,他没想到袁锦铖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将凝霜的爱挂在嘴边,“我嫉不嫉妒跟你没关系,反正我和凝霜的关系,我们心里清楚。”
他最烦的就是听见某人若有似无的暗示和凝霜的那一夜,袁锦铖看着寻千,目露凶光,“你信不信和凌天开战之前,我先杀了你!”
寻千看着城下的气势,昨夜给霍斌施加的压力似乎并没有太大效果,他像雕塑般守在夜谦然身边,两人时不时低头耳语几句。
“夜谦然,若是为一个女人而置百姓安危不顾,你不配为帝王;若你想要南疆的土地,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吾南疆子民不惧。”
袁锦铖的话立刻引得墙头上的军士一阵附和,他回眸看着寻千,这一战他一定要赢,不管以任何方式,他都要留住凝霜。
“箭阵准备,投石车准备,”袁锦铖一声令下,众军将士开始忙碌,“你们的身后是南疆的土地,你们的家人住在里面,凌天皇帝只为一己私欲,联合突犹屠城,这一战,为你们自己,也为你们的家人,孤王誓与众将士共存亡!”
“保家卫国,血洒疆场!”袁锦铖的话慷慨激昂,激起将士的壮志豪情,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本是不必要的战争,如果夜谦然收势,他真的愿意用南疆弥补凝霜的过错,不仅是为凝霜,更是为数万南疆子民,王权太累,若不是生来就背负,他是真的不想要。
“逆臣贼子太过嚣张,请皇上下令攻城吧?”欧阳将军跪在夜谦然的战车前请旨,在这里已经耗费太多时间,攻陷此城,便可手刃袁锦铖,那南疆全境就将重归凌天,还可以长驱直入深入突犹,这是天下一统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