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妓当大夫,想笑死人吗?”一个躺在担架上的汉子声音最大,他的腿上和肩上都被割开巨大的口子,却死撑着不让红帐篷的姑娘包扎。
那姑娘是鸾凤轩出来的,可算是学过基础包扎的,凝霜的火一下子被点燃,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军-妓怎么了?她们不是爹生娘养的么?从今儿起,这医篷里的都是军女子!你TM要是不想包,那就滚,别在这儿占着位置!”
凝霜不知道那个人那么**,其实是因为他的官阶只比张远低一点点,而且刚才负伤之时,还得到袁锦铖的嘉许,她的话音一落就激起满帐篷的咒骂。
“你谁啊?一个小白脸,只会躲在这里指手划脚,有本事上战场去!”
“我们将军浴血沙场的时候,你TM还没生出来吧!”
有两个心急的,已经开始抱着断手、拖着断腿朝凝霜靠过来,想要狠狠的教训她一番。
“老子今儿叫你尝尝厉害,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男人!”
国难当头,这帮败军之将还只顾着自己的身份和架子,这仗如何才能胜利?
凝霜冷眼看着逼近的那两个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挺着脊梁,“有种就试试!”
床边躺着个昏迷的,白芷正在施针,看着有双脏手逼近凝霜白皙的面庞,抬手就着那针就把那个人的双手缝在一起,“有眼无珠,这双手留着也没用!”
切线之际,一脚将那人踢出帐外,引得一片惊叫。
“谁还有意见,本医师这儿专治!”
剩下的那个不敢再动,但躺在担架上那个老将还不甘心,“有种就去上阵杀敌,在一群伤兵中逞威风算什么本事!”
白芷一向神经大条,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火,经不起这样的触怒,倏然摘下发冠,垂下满头青丝,“你不是看不起女人么?连个女人都打不过,那不如去死啊?”
满室哗然,恰好张远扶着刚才被踢出去的那位进来,“怎么回事?”
人已经摔晕了,耷拉着头靠在他身上。
“心坏了,救不活了!所以我踢出去了。”白芷扭头,继续为身旁躺的陷入昏迷的那个人施针,伤凝霜者死,这是彩凤的人生信条,她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张将军,你看看,你看看这里都是什么人?”那老将还不死心,指着白芷捶胸顿足,“这哪里还有半分军营的样子。”
“拆了红帐篷,从此军中无女子!”凝霜冷笑,抬手打散自己的发髻,她的目光如刀锋,扫过整间帐篷,无畏的看着那床上的老将,“国难当头,不思同仇敌忾,在此拘泥身份,可是大丈夫所为?就是这些你们看不起的军女子,眼巴巴的想着来挽救你们的命!”
“好,说得好!”收拾完昏迷的那位,白芷带头鼓掌,周围的姑娘都激动得泪光盈动。
站得久了,脚开始疼,凝霜索性坐下,将包得像粽子的脚翘在凳子上,“谁要是不想被女人看,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