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红鸾所说,现在的凝霜和过去的月潇公子根本是完全不同的,那么到底寻千爱上的那个是谁,就变得很重要。掰开他的手臂,抽离那个温暖的怀抱,凝霜浅浅垂眸,道:“你好好想想,你现在爱的,到底是跟你吵架的贺凝霜,还是运筹帷幄的月潇。等你想清楚,我们再谈。”
“凝霜,凝霜!”看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寻千愣在原地。她这是动真格的,可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会有此一问呢?难道难道就因为她今天见过袁锦铖?还是因为自己没来得及救她,让袁锦铖夺了先机?
哎呀,这可怎么办好呢?
“寻千,这大半夜的,你在这装神吗?”红鸾去厨房给袁鹫弄醒酒汤,被站在后院花亭中发呆的某人吓了一跳。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问你!”平时凝霜跟红鸾好得像穿一条裤子,她一定知道凝霜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寻千将红鸾拖进花亭,先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惊得红鸾六神无主,“你,你发什么神经?老娘还没死呢!”
“红姐,红大美人,红娘娘,这回你可一定要救我啊!”寻千拉长脸,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噗……”能让毒舌的寻千有这一日的,非一个人莫属。红鸾捂着嘴笑起来,“说吧,是不是凝霜又给你出什么难题了?”
“知凝霜者,红鸾莫属。”寻千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对着她竖起大拇指,于是他立马把凝霜今天的话和表情都跟红鸾仔细描述了一遍,继而问道:“她这问题实在太奇怪,凝霜和月潇不就是一个人么?”
说起来他就觉得伤心,凝霜分明就是刁难自己,迷魂阵,失-身计都用上了,她还是纠结的裹足不前,摆明心里惦记的还是袁锦铖。
“你觉得她俩是一个人吗?”因为从一开始就见过她的脸,所以当红鸾发现凝霜性格略有变化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可今天白天,当自己感慨她和以前有所不同的时候,凝霜的表情明显有尴尬生硬的地方。现在又听寻千这么一说,红鸾就也不由得疑惑起来。
“有时候像,有时候不像!”寻千的眉头皱成川字,“公子是凝霜,凝霜是公子,不就是你告诉我的吗?”
看红鸾也是傻傻分不清楚的样子,寻千一向精明的脑子彻底的浆糊了。以前见到的月潇,每次都是一身男装,带着面具,而他们的交集仅仅只在有事情要办的时候,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对弈过几局棋局,简单而且安静,像平缓的小溪。但凝霜的出现就像是一个异数,每次都是山崩地裂的折腾与被折腾,杂乱而活泼,像山涧的叠瀑。说起来,也是从凝霜出现开始,自己就没怎么见过月潇公子了。
“是,但是我觉得她的性格和以前不同。”红鸾将白天对凝霜说的话,又跟寻千说了一遍,两人又将凝霜自杀前和自杀后的行事风格仔细分析了一轮。
“是不是她自杀的时候想明白很多事情?”寻千很难给这件事冠上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听说过有人意外昏迷之后,醒来性情大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