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银雅毕竟是公主出生,虽然此刻两国敌对,但仍自带三分优越,如今又有王后的封号,对凝霜那一声‘王妃’,实有不满,冷冷地答:“孤是来看看这边准备得怎么样?”
见气氛立刻变得不友善,杨柳依急忙出言解释,“贺姑娘言重,指教不敢当,我们是来看看明天的婚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从和绿萼交心之后,她孤傲的性子收敛许多,也不再计较什么称呼虚名。
凝霜这才正眼看她一下,“身子还是这么弱不禁风的,改天送你一片雪参吃吃!”
“多谢贺姑娘美意,这是胎里病,只怕可惜了姑娘的心意。”杨柳依语气虽然温婉,但确实明明白白拒绝凝霜的好意。
凝霜不过是看绿萼的面子,随便那么一说,所以对她的拒绝也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把目光停在拓跋银雅身上更多。
小丫头长大了,五官越发玲珑,身材也凹-凸有致,昔年的单纯气息已然不存,看着也像是有所经历的女人了。
见相持不下,几个人眼光飞舞,寻千只好出来圆场,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揽过凝霜在前面引路,“两位美人大驾光临,请到前厅稍作休息,婚礼的细节,我们可容后再议!”
刚在花厅里坐下,就有懂事的侍女送上茶点。
青花的细瓷杯中盛着琥珀色的液体,拓跋银雅微抿一口,皱眉叫起来,“好酸,什么破东西?”
杨柳依一看那架势就不敢往嘴里送,可就这样放下也不对,端着杯子僵在那里。绿萼看不过去,夺过她手中的瓷杯一饮而尽,还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王妃,这酸梅汤,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喝!”
“叫我凝霜或者贺姑娘!”凝霜轻笑,寻千拉着她的时候,她看见杨柳依在绿萼耳畔的低语,叮嘱别惹拓跋银雅不痛快,可绿萼全然当做耳旁风,心中感动便笑眯眯的道:“好喝就再来一碗,厨房准备了很多!”
凝霜颔首,随侍的婢女,立刻退下去拿酸梅汤。
“给你机会,陪两位美女坐会儿,我去去就来!”凝霜冲着寻千眨眨眼睛,她有份礼物送给拓跋银雅,务必要亲自取来。
她眼珠一转,寻千就知道她肚子里有什么坏水,可偏偏还不能说破,眼睁睁看着她从手中挣脱,往后院而去。与其待会儿继续收拾残局,他觉得不如早点送客,“其实这里没什么可以帮忙的,既然两位对我们的茶饮也没什么兴趣,不妨请回吧!”
拓跋银雅在绿萼鄙视的目光中,也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满凝霜的幼稚失态,见寻千表情不善,面露尴尬,“哪里,哪里,孤只是出生突犹,一直不习惯这边的食物,还请月潇公子见谅。”
“三年已逝,王后还保留着家乡的生活习惯,难道是所谓的身在曹营心在汉?不知可是对滇王不满呢?”本就听不惯她倨傲的口气,但念在她年纪尚小,寻千原不想看她受凝霜折磨,听完这话却觉得还是让她长点记性的好。“听说王后日前才见过自己的王兄,为何不从此留在家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