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来越多的亲卫在靠拢,袁锦铖顾不上湿冷的衣服贴在身上腻腻的十分不舒-服,只想着怎样逃脱。
“别管我,杀了他,大王自会照顾好我们的家人!”那队长到是个硬汉,身体上跟袁锦铖叫着劲,嘴上也不放松,“放箭,放箭!”
袁鹫握着刀,尽量挡住袁锦铖的身体,如果这些人放箭,他还能稍微抵挡一下,也正好试试彩凤传授的剑法,争取学以致用。
一阵相持后,亲卫中有人含着泪射出了第一箭,虽然被袁鹫阻挡,但紧随其后就有了第二箭、第三箭……
箭矢如雨般落下来,人质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成了累赘。
正所谓识英雄重英雄,袁锦铖反而觉得这样的将士应该死在沙场上,他一记手刀将他拍晕,反手推入一个冲上来的士兵怀中,顺势夺过他的刀和袁鹫一起迎敌。
“锦铖,我断后,你先走!”看着对方又发出了讯号弹,围在身边的敌人也越来越多,袁鹫当机立断。
“不,你先走!”用不惯这突犹的弯刀,每次收拾一条人命,就会溅自己一身的血,袁锦铖抹着脸上的血珠,没有离开的意思。
奋力的斩杀掉近身边的最后两个敌人,他们重新聚拢在一起,背靠背喘气,明知道活下来的机会很渺茫,但谁也不愿意丢下对方做逃兵。
没有给他们太多喘息的时间,新一轮的攻击已经展开。
“锦铖,如果今晚我们死在这里,你后悔吗?”袁鹫抹了一把脸上不知道是血水还是汗水的液体,再次挥刀迎敌。
风卷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旷野上穿行,带着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散。
袁锦铖没有答话,只是手起刀落之间血光四溅,若说后悔,他心里只有一件事,那便是错失凝霜,他从未想过,却已然逝去……
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让剩下不多的亲卫脸上浮起喜色,似乎是援兵到了。
可这并没有减弱袁锦铖和袁鹫的气势,他们杀得愈加疯狂。
“锦铖,那你说这算不算我们南疆跟突犹的第一次正面交锋?”袁鹫笑着。三年的征战,他没跟在袁锦铖的身边,成为他的遗憾,能在死前圆这兄弟并肩作战的梦,他也算无憾。
“当然不算!”袁锦铖又解决掉一个扑过来的突犹亲卫,“你忘了,我现在是庶人,我们都是!”
“可我们也是南疆子民,这不算为南疆而战吗?”袁鹫不解。对于被贬的事情,他以为袁锦铖是不在意的,但他此刻如此强调,难道他的淡然只是装出来的?
喘息的空挡,袁锦铖抬头看着天边的那轮明月,淡然一笑,鬓边还挂着殷红的血珠,“不算!我们为凝霜而来,这一战,便只为凝霜!”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字字千钧,坠在各自的心里,琅琅有声。这一次,他们为救凝霜而来,若然死在这里,自然是为她。
他从前对她的好,都是一己私利。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为她做过任何事,如果今天将命葬在这里,也算为她做过一件事,虽死而无憾!
凝霜,若我死了,你会原谅我吗?经年之后,你还会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