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来追,你可愿跟他走?”红鸾看似问得很随意,心里却暗自捏着一把汗。
“愿意!”凝霜根本无需思考,只要遵循心意,就能回答。因为思考过的,太过理智,“但,不能!”
“切,说到底还是口是心非。”红鸾被她这断句吓了个半死,揉着她的发,这次加重了力道,好像带着些许的埋怨,“为什么你就不能做你自己呢?”
“我没有那个福气,他也没有!”凝霜将头埋进柔软的被褥间,无论是红鸾还是彩凤,或者寻千,他们都提自己扛了太多的事情。
这一次,她一定会自己解决!
“我进宫之后,一切你都需要按我的计划来,尤其是兵力的部署上。寻千那里不要让任何人看出破绽,尤其是仲宣,我总觉得他身后有别的力量。”
“你今晚强调好几遍了!”红鸾不耐烦的翻着白眼,“就仲宣那区区王宫,如何困得住彩凤?”
“那我怎么中毒的?”凝霜用手指戳着她腰上的笑点,“我以前就是太小瞧仲宣了!”
想起那次和袁锦铖冷战,她心里就觉得憋屈,自己一直当他是弟弟呢!
“放心,这次务必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每次心里打着小算盘的时候,红鸾的唇边就浮起如常的妖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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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孤王扶你,凝霜。”仲宣抬起手,迎上凝霜错愕的眼神和潜意识的排斥,他明显看到听到“凝霜”二字的时候,她身子后缩。
“其实,孤王和汝南王袁锦铖是同岁的!”知道她心中所向,他很自然的解释。
在凝霜心里,她只有一个仲宣,那个智商只有八、九岁的孩子。而仲宣可不这样认为,刚知道凝霜中毒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做错事,很害怕,很内疚,可挣扎一晚之后,他又有新的决定。
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错误,这是一切的机缘巧合。他三番两次让拓跋银雅和亲袁锦铖,为的就是逼迫袁锦铖休妻,还凝霜一个自由之身。可凝霜自由了,却从此消失在世人的眼中。
这次,他想要用毒挟制的是月潇,偏偏中毒的是凝霜,这就是上天要将凝霜还给自己,这是上天恩赐的机会,他不能不好好把握。
“呵呵,大王无需客气,以后凝霜姑娘的健康就拜托您,现在还是再让属下伺候一程吧!”红鸾脸上洋溢着招牌似的微笑,不着痕迹的握住凝霜的手,牵着她缓缓走上马车。
这是突犹象征王室的四驾马车,高大的车框上,垂下厚重的幕帘,正前方是三层薄纱,边沿上都挂着铃铛图腾。凝霜不认得那图腾,只看见周围窃窃私语的人眼中,全是艳羡的目光和隐隐透出的尊重,她只能确定的是,能坐上这马车的,一定位高权重。
“你不能出去!”袁鹫紧紧地拽住袁锦铖的手,“你看看后面的仪仗、亲卫。”
“那又怎么样?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羊入虎口!”袁锦铖的手在手中早已经握成拳头,蓄势待发。这是迎接南疆公主或者王后的仪仗,凝霜肯定不是公主,那么仲宣一定是希望她可以做王后。
他不允,他袁锦铖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