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难道是我吗?”红鸾早就没了耐心,连头也没抬,专注的给袁鹰的伤口撒上止血散,根本没打算给他拒绝的机会。
“把人交给张远,尽量长话短说,让他们万事小心。”刚才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凝霜才会乱了方寸,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贺凝霜的记忆里对这些老鼠有模糊的印象,只是一时又想不全,但有一件事是她能确定的,就是南疆将有大事发生。
“好!”这的确是唯一的办法,袁锦铖抱着杨柳依,拉着绿萼,从房顶的另一面直接跳进王府。
绿萼一直回头张望着,似有千言万语却没有机会开口,那眼神让凝霜心里暖暖的,“放心,我会来接你的,一定会!”
等袁锦铖的功夫,地上的灰鼠已经退散了,地面上干干净净,若不是那六具白骨和几柄钢刀,凝霜真觉得像是在做梦。
“你先带他回去,我自己在这等。”看着青乌在袁鹰腿上蔓延,凝霜心有不忍,她害怕再有刺客偷袭,也不想和袁锦铖独处,可更担心会影响袁鹰的治疗。
“没事,王妃,我撑得住!”袁鹰歪在红鸾的臂弯里,努力的提着气冲凝霜笑,就像从前一样。
“你傻啊,我早就不是王妃了,叫凝霜姑娘!”她虽然想不起这灰鼠到底带着什么毒,但看红鸾都不会笑了,还有刚才大家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一定非同小可。凝霜觉得心里酸酸的,却不得不硬挤出一个笑容,“来,叫一个听听!”
凝霜顽皮的语气,让气氛勉强轻松了几分,看着袁鹰张了张口,半天愣是没叫出来,红鸾绷着的脸终于松了,“你自己小心,我先带他会船上!”
“不行,不能把王妃一个人留在这里!”袁鹰抓着红鸾的胳臂,急了,“这里太危险!”
“真啰嗦!”红鸾直接点了他的睡穴。激动会使血气上涌,加速毒液在体内的扩散。“我走了,你小心!”
她不是不担心凝霜的处境,而是知道必要的时候,一定会有人出来保护凝霜,但袁鹰的毒,是真耽误不起,因为她从未见过。
风很大,凝霜拢了拢衣衫,在屋顶上坐下,其实她心里也很怕,虽然知道彩凤就在附近,但想起那如潮水一般的灰鼠,她就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挺闲啊?还去逛市场呢?你想害死袁鹰吗?”好半天,袁锦铖才回来,身上背着个大包,腋下还夹着两个匣子,凝霜一看他那副行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呵呵,”干笑两声,袁锦铖看看周围,“他们人呢?”
“等你来,袁鹰早就毒发了!”凝霜没好气的嗔他一眼,什么玩意,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还不走?在这望风啊?”
“中毒?他不是被胡鼠咬来么?什么时候中毒的?”袁锦铖一愣,他只知道胡鼠的破坏性极强,饲养者以哨声控制,但从未听说过带毒。
“你问我?我问谁,还不快走!”
这一路,走得格外别扭。袁锦铖很想跟凝霜说点什么,可凝霜总离他远远的,只要他一靠近,她就立刻加快步伐,好像他身上沾着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