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们平时都以什么为生?”月潇拦下一个排队的妇女,轻声的问。她的衣衫破了几处,都露出了里衬,站在人群中瑟瑟发抖。
“以前靠着衙门的接济,再给人做一些缝补浆洗的活儿,勉强能度日,可现在衙门不管了,我一个女人,上头还有婆婆,下头还有两个半大的孩子。”她一边说,一边低低的啜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堆待发的米和衣物。
“彩凤!”
“公子!”月潇一召唤,彩凤立刻闪到她身侧,“有何吩咐?”
“拿上东西,我们去她家看看!”
“这……”,彩凤有些犹豫,月潇的身子弱,不宜在污秽的环境中停留过久,容易感染疾病。这也是这么多年,为什么月潇总是很少出现,而每次出现的时间都极短的原因。
“不碍事的,就去看一眼!”隔着狐裘,月潇拽了拽彩凤的衣袖,她必须要弄明白,为什么多年的救济,这个地方还是这么贫乏。
跟着那妇女穿过几条空旷的老街,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她家,一间破败的房子,四面透风,连门框都摇摇欲坠,一个老妪蜷缩在唯一的床上,裹着被子发抖。那床还断了一个角,地下垫着石块。
“娘,娘,我饿!”大概是闻到米味,两个三四岁大的孩子从外头窜了进来,一左一右的抱住那妇女的腿。
看着那两个孩子没规没距的瞎跑,撞上了月潇,彩凤的脸上立刻浮起冷意,手中的米袋子落了地。
“没事,我没事的!”月潇觉察到她的不快,急忙回身黏着她安抚,“只是两个孩子而已!”
彩凤是个认死理的人,对什么都冷淡,唯独见不得她的公子受委屈,这就是为什么凝霜嫁到南疆的时候,选择了带红鸾来开鸾凤轩,而不是她。
那大嫂第一反应是去捡起地上的米,看着袋子毫无损坏才松了口气,尴尬的朝月潇苦笑,“对不起,公子!月前婆婆大病一场,若是没了这米,全家就只能饿死了!”
那两个孩子这才意识到家里还有客人,拉着母亲的衣角,瞪着眼睛看着人群中那个衣着华丽的公子直咽口水,他身上的狐裘一定好温暖,他脸上那个银光闪闪的面具,一定能换好多馒头,说不定还能换好多肉。
月潇并不介意,反而看着那两个孩子明亮的眼睛笑了,“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是你做的?”
“是的,咱们贫苦人家哪里买得起成衣,这些都是用我男人以前的旧衣服改的!”看着面具下恩人翘起的嘴角,那大嫂也跟着笑了,抬手摸着两个孩子的头。
“你的绣工很好,针脚密实,怎么会找不到好的活计?”
彩凤刚才对这户人家的印象大打折扣,一听月潇质疑,立刻摆出防御的姿势。
“唉,住在这里的又有哪个手艺是差的,”那大嫂看着彩凤,叹了口气,“你看这位姑娘的反应就知道了,工钱高的大户人家,都闲我们这些穷人手脚不干净,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