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等待,凝霜终于等来了袁锦铖,她想如果不是她临时改变了主意,没有让鸟精灵出手,以至于害自己受伤,她都不确定袁锦铖会不会来看她。
筹备大婚的事情,他很忙。忙得都没有时间见袁鹫;忙得派袁鹰去作迎亲使;忙得任由黑面魁在府中只手遮天;忙得任由刺客自有来去。
“好好休息,本王过几天再来看你!”
长久的沉默,两人似乎已经无话可说。
“你会宠幸她吗?”凝霜平躺在床上,苍白的脸颊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目光无神的在帷帐上飘荡。
“该做的本王一定会做,不该做得本王一定不会做!”
这算什么回答!盖着厚厚的被子,凝霜也觉得冷,冷得浑身发抖!
“我很冷,你今天能留下来陪我吗?”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低三下四,可怎么都像是哀求。
“冷就让绿萼点上暖炉,本王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袁锦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袍,就那样面无表情的走了。
他不是不想留下,只是那个人说新做的新郎服今天会送到,凝霜的伤心那样明显,他不想再让那抹深红刺痛她的眼睛。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个人说,只要凝霜能够经受住这件大事的考验,所有人都会接纳她,他也会。
“你要小心仲宣和贺连敬!”就算他连一点温暖都不愿给她,她还是爱他,由始至终。
袁锦铖脚步一滞,回头凝霜已经闭上了眼睛,安静却带着撩-人的忧伤,“好!”
他立刻让张远着手去查,很快有了结果。就如红鸾告诉凝霜的那样,贺连敬利用凝霜和仲宣换突犹的隔岸观火。
这样一来就有三个问题:第一,贺连敬一定是背着夜谦然达成的这个协议,说不好这就是通敌,他们可以做点文章;第二,仲宣也极有可能趁着南疆和凌天国发生冲突两败俱伤,坐收渔人之利,务必要小心防范。
第三,这么秘密的事情,凝霜是怎么知道的?
“猜到的!”凝霜裹着厚厚的狐裘窝在软塌上,答案简单利落。
这一年,她受的伤比前世一辈子都要多,身体已经每况愈下,刺客的那一剑,险些就要了她的命,换来的只是袁锦铖不咸不淡的问候,她觉得到不如死了干净。
“猜到?为什么我们没猜到?”黑面魁显然对这个理由表示深深的怀疑。
凝霜注视着他,如水的目光里带着鄙夷,“你有爱过么?”
“……”
“当你真心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会为他的一举一动高兴哭泣。你支持他梦想的同时会为他考虑,考虑他身边可能存在的一切危险和路上的所有障碍!”凝霜之所以说得这样的笃定,就是她确定不就算黑面魁不信,袁锦铖也会信。
因为她只是提醒他小心,根本没有任何指向明示,而她对袁锦铖的心意,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隐藏过,干净坦露,她不信他感觉不到。
除非,他从未对她动过半点心!而这种可能,她死也不会相信!
袁锦铖没说话,安静的站在那里,眼中没有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