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以为这辈子都和白灵羽有缘无分的时候,司马璃却忽然神神秘秘来了御书房。
“不知父皇,还想不想见到那位国色天香的白姑娘?”
故意在皇上面前不说是皇嫂,这也是司马璃的一点小心思,提起白灵羽的真正身份,难免会让双方都觉得尴尬,不如揭过这一页,等白灵羽身子好了些,就给白灵羽一个新身份,到时候再把白灵羽送进宫里,可不就能讨得他父皇的欢心吗?
皇上的眼睛都睁大了:“璃儿,你说的可是白灵羽?”
司马璃故作好奇地道:“除了这位,还有哪位白姑娘?”
皇上喜不自胜,稍微一想,便想通了整件事情的起因结果,也看出了司马璃是有意讨好自己,不过他也乐得接受这种讨好,他这一生,还没有看上哪个女人没有得到的呢,只有这白灵羽是个例外,现在白灵羽住在司马璃的府上,旁人谁也不知道,这下可有充足的时间了,他就不信,凭着自己的魅力,白灵羽不会为自己所倾倒。
皇上心中迫不及待,便跟着司马璃回了他的府上。白灵羽正倚在床边发呆,小丫鬟在一边做着女红,见有人进来了,小丫鬟连忙行了一礼道:“奴婢见过殿下,见过这位大爷。”
这小丫鬟也是刚入府没多久的,倒也没见过皇上,司马璃也不想有人看见,便让小丫鬟先出去。
房中只剩下了三人,白灵羽有些紧张地看着皇上,她可记得一清二楚,当日诗会的时候皇上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事情了。现在再看看司马璃,很容易便想通了整件事,当初的诗会也是在司马璃的府上举行的,想必父子俩早就有所勾结,而司马璃救自己也不是因为好心,而是想利用自己去讨得皇上的欢心。
想到这里,白灵羽忍不住恨恨地看了一眼司马璃,司马璃倒也不恼,而是笑吟吟地对皇上道:“父皇,白姑娘之前中毒,现在身子还不大好,还请父皇怜香惜玉。”
司马璃识趣地走了,白灵羽却是浑身都绷紧了,她现在身子不好,想要抵抗也不行了,因为在病重,头发也没有梳过,更是没有尖锐首饰之类可以让她像上次一样自保的,只能紧张地看着皇上。
不料皇上今日却没有动手动脚,而是坐在一旁,不停地看着白灵羽。白灵羽有些不自在,见对方没有做些过火的事情,想着和他这样的人说理也说不通,便也不开口,而是找了一本诗书看了起来。
皇上也是打得满心的好算盘,他自认天下的女人都会对自己俯首帖耳,既然白灵羽现在不愿意,他也就不强迫,现在白灵羽被囚禁在司马璃的府上,他随时都可以来,久而久之,白灵羽一定会渐渐忘了司马瑾,自己才是天下之主,白灵羽哪有不喜欢上自己的道理?
若是白灵羽知晓皇上的心思,一定会笑破肚皮,当然,到时候她也有可能庆幸,若是皇上真的想做些强迫的事情,她也反抗不了,到时候受辱,反而会自杀以保清白。
皇上试图与白灵羽说话,白灵羽便也不冷不热地回着,不管怎么说,先拖着,能拖一段时间算一段时间,时间越长,她能想出来逃跑的方法就越多。
一连几天,皇上都来司马璃的府上做客,当然,做客只是对外面宣称的说法,实际上,皇上就是来看白灵羽,司马璃也识趣,每次都不来打扰。
皇上频繁出入司马璃的府上,很快便传到了皇后的耳中。
皇后立刻紧张起来了,她也不能不紧张,这代表着什么?莫不是皇上对太子不满,这是有意要立司马璃的节奏?
不管皇后如何想,皇上依旧每天去司马璃的府上,呆的时间也有些长,皇后拿不准皇上为何总去那边,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要把皇上的注意力转回到宫里。
皇后想了半天,总算想出了个办法,派人去请来了京城中一位据说是得道多年的老道士,又找了个机会引荐给了皇上。
年纪大了,总是对长生不老之类的事情感兴趣,皇上曾经偷偷找过道士进宫,也曾服用过丹药,不过总归坚持不下去,很快便投入到与妃子们享乐中去了,把请来的得道高人忘得一干二净。
果然不出皇后所料,皇上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不知道长名号是?”
那老道微微颔首道:“频道法号玉虚子,住在那武当山中,这次下山,也是承蒙皇后娘娘邀请。”
这也算是胡说八道了,他之前一直在京城中贩卖丹药,京中达官贵人比较多,想要求仙问道或是长生不老的人也比较多,市场好,这才留在了京城,皇后这次找上他,也是看中了他会炼丹的本事。
皇上连忙恭敬地道:“真人,您看朕的气色如何?可有什么能长生不老的药物?”
玉虚子笑笑,仔细地看了看皇上的面相,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上脸上也带着几分喜意,这老道这样说,那便是好消息了。
果然,又听玉虚子道:“皇上,您这面相,可是老道百十年间从未见过的富贵命!”
皇后也是个喜欢听好话的,见皇上似乎很赏识玉虚子的样子,便添了一把火道:“你这老道,这还用得着你说?若是陛下不是天下间顶顶的富贵命,又怎能坐上这天下第一人的位置?”
皇上却不恼,反而对皇后挥挥手道:“云儿,你就不必说这些了,道长是得道高人,我们还是尊敬些得好。”
皇后立刻闭嘴了,玉虚子笑笑:“皇上不必如此,修道之人讲究的是清心寡欲,贫道也是今日看见陛下有些激动了。皇上不必担心自己的身体,依贫道看来,陛下定然能长命百岁,不过,若是服了老道所炼出来的丹药,那长生不老定然不是问题!”
见玉虚子说的自信,皇上也是喜不自胜,忙不迭地道:“既然如此,还请道长赐药!”
玉虚子摸了摸白色的胡子,含笑道:“陛下也是巧,贫道这里还有三颗存起来的仙丹,不过这丹药,还是刚炼出来的效果最好!若是皇上不介意,可以先拿这三颗,足够三天的剂量了,剩下的,贫道明天一早便能炼出新的来,到时候再交予皇上好了。”
皇上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当即便吃了一颗“仙丹”下去,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这丹药中有些特殊的辅料,随后便觉得浑身一阵舒服,不由对玉虚子大为赞赏。
皇后这下可算是安下了心,看样子皇上对玉虚子十分满意,以后定然要在宫中老实呆着了,只要熬到太子继位,自己可就出了头了!
皇后还没开心几天,皇上又开始出入二皇子府上了!
这个消息传来,皇后的鼻子好悬没有气歪,那司马璃到底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皇上抛弃得道成仙的法子?
倒也算不上抛弃,只是玉虚子大部分的时间都要炼丹,在一边看了几天之后,皇上便坐不住了,炼丹就算再有趣,又哪能比得上娇滴滴的美人?更何况,只要玉虚子炼好丹药后交给自己就行了,每日吃一颗,其他时间也不能都留在炼丹房了,对着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子,怎么提得起神来?
司马璃却巴不得这样,他在宫中有眼线,自然也听说了皇后为了挽留皇上而找来了一个老道士,不过他却不怎么担心,皇上肯来他的府上,不是因为他司马璃,而是因为一个金屋藏娇的美人,他知道,可外面的人不知道啊!只要他能抓住这个机会大做文章,那就行了。
很快,市井中,宫中,大臣中,都流传起了一个传言。
皇上对司马瑾不满,想要废了太子,改立司马璃。
虽然这个传言来得莫名其妙,不过却有不少人都信了,虽说司马璃没什么后台,但朝中也是有不少人支持司马璃的,无论如何,在即位之前,就是有机会的。他们只看到皇上每日都去司马璃的府上,做了些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不过却很容易地就猜测到是与司马璃探讨些朝野上的问题,也许这就是改立太子的前兆?
一时间,竟有不少墙头草转而投向司马璃,司马璃也是满心得意,现在的他还动不了司马瑾的位置,但能恶心恶心对方,一边削弱对方的力量,也是不错的。司马璃对自己能否上位这件事又有了信心,他一向走得便是女人的路线,从前他与嫣妃交好,这么多年才能拉拢到不少投机之人。等到白灵羽正式入宫,就是他司马璃一飞冲天的时候!皇上身子骨一向健康,看样子还能活上至少十年的光景,只要抓住机会,把司马瑾扳倒,他就能坐上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了!
司马璃打得一手好算盘,皇后却急的火上房一般。司马璃一向是司马瑾最大的敌人,正是因为皇上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清,这才给了不少大臣错觉--司马璃也是有机会上位的!
朝中的势力不能拧成一条绳,这就是徒劳的,皇后只能抓紧拉拢太子身边的大臣们,更是发动娘家与苏家的势力,力求能给太子多一些的力量。
现在看上去似乎是关键的时候了,朝中风云暗涌,皇上却仍然忙着每天去二皇子的府上看望白灵羽。
也算是巧合,正巧到了皇上该服用丹药的时间了,皇上便直接拿出了瓷瓶服了一颗下去,被白灵羽看见了。白灵羽见皇上也不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便试探着问道:“陛下,你这是?”
这还是这么多天来白灵羽第一次主动跟皇上说话,皇上顿时解释道:“这可是得道高人炼制出来的丹药,有长生不老的功效!灵羽,你也有兴趣?”
白灵羽连忙摇摇头,她还没活得不耐烦呢!看过那么多昏君的故事,她当然知道在古代这种流行的长生不老药里面都是些什么成分,再看看历史上的那些君主,哪个喜欢炼丹的活得久了?里面都是有毒的重金属,除非她是真的活腻味了,不然绝不想碰那东西一下。
皇上也不恼,而是笑眯眯地道:“也对,你还年轻嘛,吃这玩意也没什么用,呵,这可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