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羽这些天可是过的悠游自在,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毕竟算是太子的通房,宫里也给她拨过来一个小宫女伺候,名叫紫鸢,是个机灵的丫鬟,不过听说得罪了孟贵人,这才被打发到这里来。
过着悠闲的生活,每日不过是看看书罢了,也不用受别人的脸色,白灵羽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天堂。这些天,也没有见过太子,虽说每次想起司马瑾,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心动,白灵羽却想的明白,自己的身份,最好就是低调做人,若是惹来了别人的不爽,一定死得不能更快。
“殿下?”
当司马瑾出现在白灵羽眼前的时候,白灵羽第一反应就是惊讶。
“灵羽。”司马瑾脸色并不好,白灵羽立刻推断出,也许是太子同太子妃关系不和了。
不过这也不是她应该管的范围,她只是帮司马瑾倒了一杯茶,示意紫鸢去拿些点心过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司马瑾喝了口茶,注意到桌上有一本书,却是前朝大儒史思明写下的一本史书,不由来了兴致:“你喜欢看史书?”
白灵羽笑着点点头:“倒也不是兴趣,只是对里面的一些人物事迹很感兴趣罢了。”
白灵羽也是无聊,便想来多看看史书,虽说大部分的史书写得都比较枯燥,可这本经意外得充满乐趣,里面大多数都是些人物传记罢了,颇有些传奇色彩在里面,写得生动活泼,却又不是胡诌乱造,这才用来打发时间的。
司马瑾顿时来了兴趣,和白灵羽讨论起了里面的人物来。白灵羽虽说是刚对这些历史人物有些许了解,但架不住后世的认知广阔,总有些类似性格的人,经过自己的融合,倒也看不出破绽来,司马瑾反而觉得白灵羽很有想法。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白灵羽感慨道。
司马瑾眼前一亮:“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可有全诗?”
白灵羽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幸好还记得临江仙的全部,便拿起一边的纸笔写了下来。
也要多亏这个身子的原主自小是念过书的,写出的字也不算太丑,很快,娟秀的字落在了宣纸上。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司马瑾将词念了出来,细细品味了一番,不由感慨道:“灵羽,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也能做出这等大气磅礴的词来。”
越想苏姜染越觉得不是滋味,他更喜欢白灵羽这样腹有诗才的女子,虽说白灵羽相貌不如苏姜染,但司马瑾却丝毫不在意这些。有些时候看着白灵羽,竟隐隐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只是刚有这种想法,司马瑾便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盯着白灵羽脸上的伤疤,司马瑾忽然心中一动,宫中最不缺的便是懂的养颜的太医,毕竟这宫中的妃子众多,当下便叫自己身边的小太监去叫来了御医,想要给白灵羽看看脸上的伤痕。
白灵羽有些手足无措,她自然不想要毁掉自己的容貌,只是当时事出紧急,她也只好不顾伤口的愈合撕掉了痂,现在自己也不再惧怕那些威胁,若是能恢复容貌,自然也是极好的。
御医很快便到了,宁太医乃是宫中的美容圣手,最受那些妃子们的喜欢,皇后也喜欢他几分。见了白灵羽脸上的疤痕,饶是这位美容圣手,也有些迟疑。
“这脸上的疤痕,看样子不像是一次造成的,这位娘娘,莫不是你曾经动过脸上的伤口?”
白灵羽现在总归是司马瑾的通房,也算得上是个地位低一些的妃子了,听着太医称呼自己为娘娘,一时也有些恍惚了。
“不错,奴家当时觉得脸上的伤口有些痒,便没有忍住,没想到又破了。”
白灵羽随口编出了一个理由,宁太医点点头,以示理解,转头对司马瑾道:“殿下,娘娘的疤痕有些难以去除,不过好在微臣这里有一副药方,制成药膏之后可以彻底去除娘娘脸上的疤痕,不过需要的材料有些珍贵,其中不仅有最上等的珍珠粉,还要有天山雪莲。”
司马瑾心中一动,珍珠粉不是问题,至于天山雪莲,恰好皇上曾经赐给过他一株,因为没什么用处,一直保存在库房中,便立刻点点头道:“这两样东西,孤都拿得出来,还请宁太医制药吧。”
宁太医也有些惊讶,这两样都是价值连城的珍贵药材,没想到太子这么痛快就拿出来了,足以见得太子对眼前这个妃子的喜爱了,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随着太子的人去取了药材出来,专心制作秘制药膏。
太子府中本就有皇后的眼线,很快,太子费尽心思为白灵羽治愈脸上的疤痕这件事情就传到了皇后的耳中。
皇后本就对白灵羽有些意见,要不是念着白灵羽在凤仪宫中伺候过的情分,早就派人将她活活打死在凤仪宫中了,又怎会把她指给太子为通房?只是总归苏姜染才是她亲手挑选的媳妇,苏牧又常常在外领兵作战,乃是朝中不可或缺的一股势力,若是因为苏姜染与司马瑾之间感情不好,苏家不肯出力帮助司马瑾又该怎么办?
第二天,司马瑾就被叫去凤仪宫了。
皇后阴沉着一张脸:“瑾儿,你莫不是同染儿吵架了?”
司马瑾不发一言,他知道自己身边有母后的眼线,可他也无能为力,不过却有些猜疑是不是苏姜染偷偷告状,心中便多了几分不喜。
苏姜染莫名躺枪了,可她自己却不知道。见司马瑾不说话,皇后更是一门心思认为是白灵羽在吹枕边风,不由大怒道:“瑾儿!你现在是成了家的人!以后要多往太子妃那儿跑跑,偶尔去通房那儿无所谓,可要记得,只有正室才是最重要的!那白灵羽一看就是狐媚子的模样,哪有染儿好?”
司马瑾有些无奈,他和苏姜染本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他又能怎样?他也理解皇后的想法,毕竟皇后是皇上的正妻,可皇上不是宠爱嫣妃,就是宠爱孟贵人,哪个按理说都是皇上的“通房”,皇上却能为了她们让皇后独守空房,司马瑾自然也能体会到自己母后的心情。
虽然能体谅,但司马瑾却不打算这样做,他怜惜白灵羽的才华,不想让这样一个才女就此消失在这深宫中,两人也算有些交情,他也就心软了一些。
司马瑾总归还是答应了皇后的要求,毕竟这是他的娘亲,他不可能直接忤逆皇后,只是暗自决定收敛一些自己的动作,总不能为白灵羽引来祸事。
皇后见司马瑾答应了自己,心里一松,有些疲惫地道:“行了行了,时候也不早了,用过了饭之后就回去罢。”
用过了午膳,皇后小憩了一会儿,便起来了,今天是妃嫔们前来请安的日子。
想着一会儿会看到孟桂春难堪的脸色,皇后的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太子大婚后,皇上似乎也失去了对孟桂春的兴趣。孟桂春的肚子越来越大,为了胎儿的安全着想,太医早就建议皇上与孟贵人不要宿在一起了,只是孟桂春想留住皇上的宠爱,不遗余力地服侍皇上,不成想前些日子险些小产,太医嘱咐说是房事太过激烈,必须要严禁,孟桂春尽管心中万般不舍,也只能任由皇上住到其他妃子的宫中。
也是孟桂春时运不济,皇上有天恰巧遇见了一名美艳动人的宫女,名叫容陵,一双杏眼楚楚可怜,当下就引起了皇上的兴趣,那容陵也是个会顺杆子爬的,直接就爬到了龙榻上。第二天,宫里便多了一名容昭仪。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了,皇后也懒得理会,找容陵的麻烦。她现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了,自己的敌人也就剩下孟桂春一个了,只要孟桂春生下的不是儿子,自己也就算没什么威胁了。至于容陵,她还真的没放在眼里,这宫里不知道有多少是皇上一时兴起宠幸的妃子,可没过多久,再去看看,皇上有了新宠,自然就把旧人抛之脑后了,这么多年,能一直坐在自己位置上只升不降的还有皇后和嫣妃罢了。
皇后不想理会,可不代表孟桂春不会发狂。皇上这些日子总是宿在迎春宫中,孟桂春自然心中万分得意,现在眼看着皇上连连住在那盛月阁里,她怎么能不在乎?
那容陵,孟桂春也是见过的,一双杏眼最是有神,带着三分勾引四分媚意,要说容陵不想上位,孟桂春是万万不信的,她只是暗恨这容陵太过不要脸,竟然趁自己有身孕的时候趁虚而入,夺走了皇上的喜爱。
孟桂春小小地找过了容陵的几次麻烦,容陵倒也不出声,知道孟桂春现在风头仍在,贸然地冲上前去,只会死无葬身之地,正巧今天要来凤仪宫请安,容陵便想着能得到皇后的庇护。
一众嫔妃都过来了,为首的便是孟桂春与容陵。这宫中妃子的排位,从来不是看地位的高低,而是看在皇上面前得不得宠,得宠的,自然做什么都嚣张跋扈,其他人也是敢怒不敢言,至于不得宠的,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别人的欺负,因为没有人会为你出头。
能一直立于不败之地的,大概也只有皇后了,皇后也乐得看这一群人争风吃醋的样子。
除了容陵,也有几个这些时日被皇上宠幸的妃子,大多是从宫女的位置爬上来的,不过全被容陵掩盖了风头而已。
孟桂春看着这群新人,不由觉得一阵气闷,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容陵,她前些日子才故意挺着大肚子去容陵面前晃悠过,不成想容陵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而是恶毒地诅咒孟桂春肚子里的是女孩,孟桂春当时差点没有气炸,要不是身边人的劝慰,也许她当场便会与容陵厮打起来。
容陵不屑地看了一眼孟桂春,转头看向皇后,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道:“还请皇后娘娘做主!这孟贵人总是欺辱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