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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重法轻儒行法典

春秋战国时期出现众多学术流派,可谓是“百家争鸣”,而秦始皇在众多学术流派中单单对法家思想情有独钟。其实不止秦始皇,秦国很多君王都非常重用法家思想的代表人物,而法家思想可谓是给秦国的统一做出了突出贡献。

秦国重用法家思想的代表人物可追溯到秦孝公时期。从秦孝公重用商鞅实行变法开始,历代秦王都尊奉法家思想,在法家思想的指导下,秦国国富兵强,实力不断提升。随着诸侯兼并战争日益激烈,秦国完成统一的时机也日趋成熟,法家思想再一次登上了秦国一统天下的历史舞台。秦始皇为完成统一大业,重用李斯、尉缭等法家人物制定了对付六国的战略与策略,最终取得了统一战争的胜利。

秦始皇在依“法”得天下之后,又开始了依“法”治天下。韩非是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秦始皇曾经为了得到韩非,不惜出重兵攻打韩国,虽然韩非到秦国后并没有给秦始皇提出过有建设性的意见,但他的著作和他的思想却深深影响了秦始皇,秦始皇对韩非子的学说推崇至极。

秦统一天下,秦始皇开始将法家思想应用到全国,法家思想继在统一战争中产生重大影响之后,又开始在国家的制度建设上发挥重要作用。秦始皇根据韩非子的中央集权理论开始建立国家政权体系,进一步强化国家机器。

在完成统一大业之初,秦始皇用强力削平不稳定因素,整饬统治秩序,销毁民间兵器,迁徙地方豪富,使天下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安定。之后,秦始皇就开始根据法家思想建立国家政权体系:在中央实行三公九卿制,确立了一整套为皇权服务的官僚体制,加强了君主专制,使皇帝总揽国家一切大权;在地方实行郡县制,废除分封制,将全国统一划分为三十六个郡县,皇帝直接掌握地方行政官的任免权。

秦始皇将法家思想作为治国方针,严刑峻法而治天下。在秦孝公时期,商鞅变法就建立了一套严格的赏罚制度,推行“连坐”和监视制度,其法律相当严苛。到秦始皇统一天下,鉴于天下初定,人心尚未宾服的现实,秦始皇在李斯的建议下厉行法制,将六国与秦不同的法律全部废除,命李斯主持重新修订律令典章,制定《秦律》,颁行全国。秦始皇认为统一法制能使臣民有所遵循,有利于实现国家的长治久安。

秦始皇之所以令李斯主持制定《秦律》,不仅是因为李斯主张法家学说,更是因为李斯曾担任过秦国中央最高司法官廷尉一职,廷尉是九卿中专管司法的行政官吏,所以李斯对法律非常精通。

《秦律》的基本内容来源于战国初期魏国李悝变法制定的《法经》,秦商鞅变法时将《法经》的六法改为六律,秦统一天下后,李斯在原来六律的基础上又做了补充修订,制定了新的《秦律》。由于《秦律》后来散失,史书文献中也只有只言片语描述《秦律》,因此无人知道完整的《秦律》是什么样子。直到20世纪70年代中期,云梦秦简的出土才揭开了《秦律》的神秘面纱。

经专家考证,云梦秦简为秦昭襄王元年(前306)至秦始皇三十年(前217)的文物,经过专家整理编辑,云梦秦简的内容为《编年记》、《语书》、《秦律十八种》、《效律》、《秦律杂抄》、《法律问答》、《封诊式》、《为吏之道》和《日书》甲乙种,中间的五种都是秦律、律文问答解释和治狱文书程式的记载。《秦律》包括刑法、诉讼法、民法、行政法、经济法等十多个法律门类,其核心是刑法。

《秦律》的制定使得秦国有法可依,不仅有利于当时的统治,而且对以后历朝历代制订法典都有重大影响。秦始皇制定法令,目的是从各方面加强中央集权的专制统治,秦律制订后由秦始皇颁行全国,命令天下臣民都要进行学习,而且文化教育也要“以吏为师”。

皇权的加强和神化、三公九卿制的建立、郡县制的全面推行、法律的完备和统一等都是秦始皇在法家思想的指导下为加强中央集权的君主专制、达到“政令皆出于上”的目的而实行的。秦始皇为了确立法家统一思想的崇高地位,废黜其他各派思想,采取了一项看似直接,实则非常愚蠢的措施,就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焚书坑儒”。这一举措不仅没有使举国尚“法”,而且还遭到知识分子尤其是各派思想家的强烈反抗。

秦始皇“重法轻儒”、用法家思想作为治国施政的基本方针,这个决定既与当时的社会环境和形势有关,也和秦始皇本人的心理、性格有关。

春秋战国战乱不断,诸侯国之间互相兼并,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百姓都迫切希望能过上平定安稳的生活,所以统一是人心所向,也是各诸侯国国君最渴望的。而在帮助国君统一天下这方面,法家思想比儒家等思想更节省时间、讲究效益,更具可行性和操作性。虽然法家思想表面上看好像不顺应民意,但实则是为人民之长远利益谋福。

而且法家的代表人物商鞅、荀况、韩非、李斯等人不遗余力地在理论和实践中改进法家的思想,力求符合当时形势的要求、符合君王的要求。正是由于能言善辩、满腹才华的法家名士们积极地游说才让法家思想在秦始皇时期有如此迅猛的膨胀。而儒家等其他学派,其理念、措施都没有法家的具有可行性。

除了社会形势的需求外,秦始皇本人的心理和性格也促使他比较倾向于法家思想。秦始皇出生在赵国都城邯郸,并在邯郸与其母亲赵姬过了八年东躲西藏、遭人白眼、被人歧视的日子,境况非常糟糕,还得时刻提防着被人告发,受人欺凌时也只能忍气吞声,这段童年的阴影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严重的伤害,造成了他孤僻、暴躁、多疑、沉默寡言的性格。

在回到秦国之后,嬴政的待遇自然与在邯郸时有天壤之别,但其性格却已定型。尤其在其即位之后,母亲赵姬竟与人私通,并生下孩子,还纵容其男宠与他争权,这让心中仅剩一点温情的嬴政感到彻底心寒,从此不再相信人世之间还有感情,这次“家变”和“政变”令其更加多疑残暴、冷漠无情,以至于之后所制定的刑罚都相当残忍。而法家思想就是要严刑酷法,只有法严厉了,才能令臣民生畏,不敢犯上以维持封建等级和国家安定,这正符合了秦始皇的思想和心理,所以秦始皇才会更加重用法家思想。而且,秦国自秦孝公以来就很重视法家思想,秦始皇采用法家思想也是在继承祖先们的“遗志”。

法家思想贯穿于整个秦朝的兴衰,虽然最后秦朝因为暴政而被推翻,但法家思想助秦统一功不可没,而且在秦统一初期,确实有利于秦始皇快速、有效地安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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