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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借调(三)

他的手提电话不停地响,直到他轻车熟路地把子雨送到机关楼大门前才说:

“兵姐,给我留个电话吧!”

子雨踌躇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名片,“我有办法打军线,你们部队好几个招待所的灯都是我们装的。”

他好像知道子雨会找理由不给他留电话,子雨不好意思地在他另外一张名片的反面写下了号码。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在一天之内变成了社会活动家。自从和小张住进了同一间宿舍,电话她几乎是从来不用的,她和父母、同学的联系都是在科里的那部直播电话;宿舍里的电话几乎是小张的专线,因为她有时会被通知加班打文件或是跟她原来在通信连的战友聊天,小张曾在通信连待过,所以她有办法通过总机要外线或打长途什么的。

子雨很少跟她交流,她上班很按时,科里很少打电话到宿舍找她,下班后她通常都留在科里看看书或写写东西,直到晚间才回宿舍。宣传科下属负责分管一个机关礼堂和小型俱乐部,在不对外开放的时候,子雨会去俱乐部拉琴,以免影响小张复习功课。

阿明开车走的时候,子雨恰好看见小张从门诊部的方向朝大门口走过来。

“哇!夏干事,你好赛,红色宝马唉!中午打饭的时候我就在干部食堂门口听见李科长和宋干事说你去电台帮忙的事,他们好像还说你们要去我们连录节目。”

小张所说的“我们连”,当然指得就是通信连,就这么一个女兵连,当然是宣传的重点了,宋干事负责宣传,子雨已经跟他去过好几次了。

和小张分手后,子雨还是习惯性的去收发室取报纸和信件,其实很多事都是可以由公务员来做的,但子雨都自愿承担下来。往科里走的时候,她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楼道里依然是静静的,除了某扇门里传来的电话铃声,连自己呼吸的时候都感觉要轻轻的。怎么才不到一天的时间这里就变得那么陌生了呢?推开李科长的门,子雨看到李科长正专心地抽着一根烟,一只手搭在电话机上,他的手重重地攥着话机,似乎在考虑是否要打出某个重要电话的问题。

子雨轻轻地走到李科长面前,把报纸放在李科长对面那张空着的桌子上。宣传科没有副科长,因此这张桌子一直是空着的。据说这是杨干事和徐干事长期竞争的结果。他俩一个管教育、一个管材料,同年出生、同年当兵、又同年提干,应该算是很有缘分了。杨干事曾被选拔到政治学院进修过一年,徐干事曾有一份典型汇报材料使机关评上了当年的宣传工作先进;两人的成绩旗鼓相当,难分上下,因此这个位置就成了空缺。而李科长则是从列兵到班长、司务长、排长,每道坎都没拉下,一步一步成长进步起来的。他的档案又红又专,每一步都写满了他奋斗的艰辛:优秀士兵、优秀排长、优秀党员、优秀司务长。李科长经常说,“农村孩子,都不容易啊!”

李科长的口哨吹得极好,他说是自己在连队放羊的时候练就的,还曾经参加过军里的汇演,由他改编的音乐剧《五哥放羊》还获得过创作节目一等奖。另外,他的楷体字写得方方整整像电脑打印的一样,他自己说那是当司务长的时候练出来的。很多人都在背后说他是当司务长出身的会打“算盘”,尽管这样,群众评议的时候他的分数也总是部里最高的。这些话都是子雨从宋干事口里得知的,宋干事是学生官,地方大学本科毕业,是搞体育出身的,因为家在本地所以千方百计分配了回来,他父亲的老家在苏南,和子雨算是老乡。他最看不惯杨干事和徐干事的明争暗斗,对李科长也有些不屑一顾,徐干事说他只重视走上层路线。

自从宋干事在外兼职当乒乓球教练的事被徐干事捅出去之后,科里便再也没有了子雨刚来时偶尔能听到的笑声了。

子雨的到来似乎使李科长感到了些许的不安,他微微地欠了欠身子(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噢!好、好,小夏啊!电台那边怎么样了?”

他似乎并不需要子雨的回答,接着往下说,“你不用去拿报纸了,早晨的交班你也暂时不用参加了,这次可是个好机会,科里最近没有什么重要的任务,出去实习实习也好,哪怕将来转业,也不会觉得那么被动。”

李科长没有让子雨做任何汇报,兀自想起了伤心事。子雨突然感到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鼻子也酸酸的。李科长的家属她是见过的,是个典型的良家妇女,跟着李科长随军,一步一步熬上来的。虽然宋干事老在背后笑话她,说“讨农村老婆实惠,回家什么活都不用干。”但是子雨能看出他们夫妻很恩爱。小张不是说她下岗了吗?上次见面时她还跟子雨说她儿子想报名参加学校的画画班,但学费太贵,她和李科长双方二老都在农村,亲戚多、负担重,当时李科长还当面呵斥她多嘴瞎拉家常。子雨看得出她很崇拜李科长,她的丈夫、是她全部生活的支柱,是她在这座城市中唯一可依靠的一棵大树,而现在这棵大树已经开始有些摇摇晃晃了。

“谢谢科长,我回去了。”

子雨怕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急急地往外走。开门的时候李科长说:

“有事我会让宋干事找你,想看报纸、打电话了还可以随时过来,你家在这里也没个亲戚,唉!我再给林因打个电话,让他关照你一下。”

说完他示意子雨出去,子雨觉得他也许需要时间来考虑那个是否该打出的电话,便什么也没说的走了。李科长最后的那句让她很感动,其实人与人之间就得多那么一句话。子雨信步往俱乐部走去。她还太懵懂,想象不到世界很小也很尴尬。李科长那个重要电话正是要打给丁凯的父亲,而自己正在不知不觉地感受着社会并不怎么美好的一面。

宣传科编制一个电影队,电影队队长王勇是个志愿兵,平时就住在对面的一个房间。但这个时间他通常都不在,子雨有钥匙,这是作为老乡宋干事对她的一点关照。她走进乐器室,她的小提琴就放在里面,但是子雨并没有拉琴,他直接打开了电钢琴的开关。王勇通常都会帮她把插头插好,她从小就喜欢钢琴,可是妈妈告诉她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允许,因为每个月妈妈都要拿出半个多月的工资送她去上小提琴课。

她想起了李科长的儿子,不知道她有没有参加他妈妈说的那个画画班。这个世界既公平又不公平,很多有条件学习的孩子却缺少天赋,子雨又想到了那个送她回来的阿明。有钱人家的孩子就幸福吗?她很奇怪阿明居然那么热心于张罗为自己的父亲给自己娶后妈。林因那么羡慕赵大老板能娶第三任太太,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新娘呢?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子雨边胡思乱想边下意识地弹起一首《小奏鸣曲》,那是莫扎特的一首早期作品,她毫不经过大脑地越弹越快,一支曲子弹得多了自然就熟了,而周围的一切看得多了也就没什么了。

直到王勇的掌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夏干事,你真是越弹越好了。”

他由衷地说。

“别打扰你工作就行了,最近我不用按时去科里上班,多的是时间弹琴。”

子雨边说边弹起另一支曲子。

“我听宋干事说你去电台主持节目了,你真有福气,哪像我,马上就要兵役制改革了,还是转不了干。”

王勇边说边收拾工具包,“我到礼堂那边去,宋干事刚通知我说明天礼堂有个会。”

“我最近一段时间不用按时去办公室,要是看到有我的信就帮我带到乐器室来吧!反正我会经常来拉琴的。”

“没问题,我走了。”

王勇走了出去。

“谢谢你了!”

虽然不知道王勇能不能听到,子雨还是这么说。说起来李科长算是幸运的了,其实一个人的勤勤恳恳和成长进步也没什么关系,王勇天天不论上班下班都闲不着,不是放电影就是布置会场,公差勤务不断,科里一共就他一个兵,他又会修各类家用电器,干起活来经常是公私难分。子雨几乎每天都来乐器室练琴,王勇的话很少,更少有什么怨言。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转干的事遥遥无期,这难道不也是为人们服务吗?

子雨又开始胡思乱想,机械地拉了几段练习曲,直到房间里全部暗了下来,她才知道天已经全黑了。

不用说,错过了开饭时间,今天的晚餐又没着落了。回到宿舍,小张正在用电炉子煮方便面。四川人爱吃辣,整个房子里都弥漫着辣椒酱的味道,不锈钢的碗里盛满了红色的诱惑,小张迫不及待地咂着嘴:

“领导,快来吃点!我今天有点感冒,别传染了你,吃这个比吃药管用。他妈的!老子今天去门诊部就要到一包感冒灵,好药都给公仆们留着了。”

小张拿着子雨的饭碗,她的唠叨最多,子雨早已经习惯了。

不用了,我吃不了那么辣,既然你病了我就慰问你一下,我去二号门买两份凉皮,给你买份病号饭。

子雨从包里拿出20块钱,她说的二号门是机关临街的便门,对面有个小菜市场,她和小张经常去那里买点吃的改善一下。这是子雨和下张之间的秘密,电炉子平时都藏在小张的床底下,小张嘴虽然快,但她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这件事,因为在子雨没来之前她就已经有电炉了。

其实子雨在最初来的时候,小张是充满敌意的,原来她和保密室的一个女兵住在一起,那个女孩因为考军校去了文化队,她自己住了有大半年,因为机关楼没有单身女干部,子雨只有和她同住,子雨的年龄和她差不多,却是干部,虽然并没有跟她摆什么架子,但小张和她说的第一句话还是在子雨搬来一星期以后。那天小张来例假,疼得躲在被子里哭,子雨一声不响的给她打了一份干部食堂最贵的菜。

子雨在小吃摊前徘徊了许久,这个月的开销又透支了,自己发工资,不能再向家里伸手要钱了。虽然这么想,她还是给小张买了两样川味小菜,自己则照例还是买了一份凉皮。

小张最终在兴高采烈之后沉沉睡去,子雨悄无声息的去水房洗了碗,然后坐在台灯前发楞。她摆弄着那个粉红色的小台灯,那是她过22岁生日的时候买的,那时候她正在一个连队实习,生活苦的不得了。买这个台灯的时候她还犹豫了好久,爸爸很久前给她写来一封信她常常看:“……没想到夏夜里的一场雨,把我的和你妈妈的一生都淋湿了。”其实她常常希望自己长大后能做一把伞,为自己的父母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

子雨对着镜子戴上了假发,那个环形的发夹在灯光下熠熠地闪动着,她拿起台灯想凑近点看,居然发现台灯的底座上写着艺术体的‘明亮牌’字样。子雨兀自笑了,粉红色的灯光下,她笑得那么安详,那么圣洁;环形的亮点包围着她,她在电台的一摞稿纸的第一页写下了“昨夜梦中长发飘”的题目,她要把她昨夜的不安变成今夜的美梦,虽然她并不知道生活将会怎样继续。

第二天,子雨起得很晚。起床的时候发现小张帮她打回了早餐,她似乎一直沉浸在昨晚写作的狂热之中,她给丁凯打了个电话,但丁凯说他下午有课,要她自己准备稿子、练练播音。子雨突然觉得在这种休息状态下的压力其实是很大的,她从来没有在广播电台那种正式的地方播过音,居然要她直接进播音室,这个林因也真是的,这不是要自己出洋相吗?她第一次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虽然穿好了军装,可她却不愿出宿舍楼,大家都知道她被借到了电台自己怎么能在大楼里闲逛呢?可她又能去哪里呢?去找林因?电台那种忙碌的景象她是见过的。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她把那篇散文和从电台拿回来的稿子通通都工工整整的抄了一遍,这样以便于播音的时候不要念错。然后她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的念,看着稿子念一遍再对着镜子重复一遍,直到小张回来,她才发现自己连早饭还没吃。

去饭堂吃过午饭她直接就去了俱乐部,让王勇打开图书室的门,她开始翻找关于播音方面的书,然后她开始念绕口令,数来宝。图书室里关于基层文化方面的书特别多,她翻翻这本,看看那本,又抄下了许多有用和精彩的段子,直到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她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其实很愚蠢,如果把嗓子累哑了那可怎么办?想到这儿她又急吧吧的跑到门诊部去要点草珊瑚,可下班时间军医不在,又费了半天口舌药房的女兵才给了她两包四季润喉片,子雨觉得嗓子越来越痛又绕道去2号门对面的药店买金嗓子就这样一直折腾到6点多钟才回到宿舍。

一进门,小张急急地问她去了那里,她含含糊糊地没做回答。她当然不可能把自己作得这些傻事告诉给别人听而且她嘴里还含着含片,此刻的她觉得自己应该尽量减少讲话以免嗓子更痛。

“有个叫赵新明的半个小时内打了3个电话,要你给她回电话。”

小张手里举着电话号码,“是那辆红色宝马吧!”(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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