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回到厅堂后,坐在椅子上,闭目冥想了半天,才缓缓睁开双眼,对坐在一旁的姜昶和钟毅说道:“这事儿不要声张,也不用再问她了,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二人忙问道:“老爷有何打算?”
郑经回答道:“我自有安排!”
说完,郑经端起桌上的茶杯,垂着眼皮,慢慢地喝着茶水,过了片刻,又抬头看了二人一眼,突然笑着说道:“你两个昨夜一夜未眠,十分辛苦,就不用在这里陪我了,现在都去客房里好生休息一会儿吧!”
姜昶和钟毅对视了一眼,又不好多问,只得站起身来,拱手告辞而去。
厅堂里只剩下郑经一个人,心不在焉地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身子靠在椅背上,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椅子扶手,越想越气,心里直骂,何坚你这个老色鬼,为了自个儿能贪色寻欢,给我生出这么一个大麻烦来。她若果真是皇上的妃子,不管她是如何流落到民间的,难保以后不会有人顺藤摸瓜追查起来。钟毅手下的几个士兵昨夜都参与了抓人,人多嘴杂,万一不小心说出去,我岂不是要遭这一场飞来的奇祸?
郑经一边骂着,一边想着萧雪娇的玉面冰肌、仙姿美颜,心里更来火,又低声骂何坚:“何坚你这吝啬鬼、老蠢蛋,你如果不知道萧雪娇的来历也就罢了,可她这种模样姿色的人,世间罕见。你居然只想用三百两银子就想把我给打发了。如今奇货就放在这里,谁稀罕你那三百两银子?还想叫我帮着你干坏事?你就等着吧!”
郑经骂完了何坚,又想着该如何处置萧雪娇,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心烦意乱,便站起身来,在厅堂里来来回回地踱步走着。
小红进来为老爷斟茶水,郑经一眼瞥见她的纤纤细手,突然想起萧雪娇的一双玉手还被粗大的绳索绑在床栏上,于心不忍,便让小红去把戚嬷嬷叫来,说有要紧的事,非她母女二人不能做好。
小红一听老爷赏识自己,心里非常高兴,赶紧跑着去把母亲找来。
郑经对她母女俩说道:“后院屋子里关着的那个女子,是我一个好友的女儿,几天前遇见一个道人,也不知那个道人对她下了什么咒语,道人走后,她一看见家人就惊恐万分,满嘴胡言,四处狂奔。她父母没有办法,只好求我将她暂时关一段时日,等她好转了,再将她送回去。这段日子里,就辛苦你们二人了,轮流在屋子里陪着她,好生照看着,片刻不离,只是不要相信她的胡言乱语……”
郑经对下人素来严厉,戚嬷嬷虽是他奶娘,却从不敢在他面前说半个不字,小红不过是丫鬟,二人听说关在小屋里的那个女子中了邪,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马上点头答应了。
郑经又交代她母女二人,让她们现在就去那间小屋,把绳索给她解下,好生服侍她,不要让她寻死觅活的,想办法让她梳洗吃饭,再给她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一句话,要想方设法让她镇静下来。
郑经吩咐完后,将手一挥,戚嬷嬷和小红一句话也不说,立即退出厅堂,朝后院小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