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毅仍将雪娇的两只手绑在床栏上,只是把绳索放松了一些,又反复说道:“姑娘,你如果想通了,不再哭闹着要跑了,我就把绳索给你解下来。外面有人侍候着,你如果想要吃的、喝的,有什么事,只管喊他们就是。”
钟毅说完,和姜昶一同走出屋去,一边走,一边小声地问道:“宋迁回去禀告去了?”
姜昶也小声地答道:“我叫他把马车赶快点,这里到老爷的家也不过几里路远,说不定宋迁已经快到了。老爷可能一会儿就赶到这里来。”
二人走出屋去,依然将门轻轻关上。
萧雪娇独自一人被关在阴暗的房间里,正流泪不止,忽听的“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抬头看时,只见一个奴仆将门推开,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杯茶碗盏。
丫鬟将托盘放在圆桌上,又把茶杯从托盘上取出,也放在桌上,然后端起一个瓷碗,走到床边,说道:“姑娘,吃早饭了!”
丫鬟见她不说话,又说道:“姑娘,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总不能不吃饭啊!别把自己饿坏了!”一边说着,一边用勺子从瓷碗里舀了一勺粥,递到雪娇的嘴边,要喂她吃下去。
雪娇将头扭向床里一侧,丫鬟站在床边劝慰了好一会儿,见她始终头朝里侧,不理睬自己,只好将瓷碗放回桌上,走出屋去。
看门的奴仆又将门拉拢关上。
一会儿,门又打开了。
雪娇见进来了两个奴仆,更不理睬他们,将脸又朝向床里一侧。
这两人也不说话,一个奴仆径直走到床边,一手箍住她的颈子,将她头扳过来,雪娇惊叫一声。
另一个奴仆从桌上拿起瓷碗,走到床边,强行灌了她几勺粥。
雪娇使劲挣扎着,拼命扭动全身,慌乱中,一脚踢中一个奴仆,将他手里的瓷碗打翻在床席上,雪娇的脸上、身上也沾满了稀粥。
被踢中的奴仆大怒,举手要打她,另一个奴仆忙把他拦住。
正在此时,钟毅走了进来,看见雪娇还在哭泣,脸上、身上、床席上弄得全是汤水和饭粒,脸一下就阴沉下来,训斥奴仆道:“怎么搞的!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赶快把这里弄干净,郑老爷马上就到了。”
两个奴仆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低着头快步跑出屋去。
钟毅走到床边,将萧雪娇脸上沾着的饭粒一颗一颗地拈下。
雪娇见他对自己没有歹意,便把眼睛微微闭上,犹啜泣不已。
两个奴仆很快就回来了,一个端着木盆,一个拿着扫帚和撮箕。
奴仆将木盆放在地上,从盆子里取出一张湿面巾,把水拧干,走到床边,正要擦床,钟毅一把将面巾抢过来,一手搂住萧雪娇的脖子,一手用面巾将她脸上的泪痕、汤水擦净,又把她身上的饭粒拂掉,这才将面巾交给奴仆,喝道:“把这床上的凉席抹干净!”
钟毅站在一旁,目视着那两个奴仆将弄脏的地方打扫得干干净净后,不耐烦地说道:“都到外面去,不要进来!”
两个奴仆端着木盆,拿着扫帚撮箕,赶紧退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