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儿子到西厢房秦嬷嬷的屋中找萧雪娇去了,何坚心中十分担忧,生怕他二人说话久了,会察觉出什么来,又思忖道,昨夜那事虽然瞒得了一时,终究瞒不了一世,需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何坚心神不安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搓着手,思计寻策,本想找一个借口将萧雪娇打发走,昨夜的事就神不知鬼不觉,永远不为人所知了,可一想起她勾魂摄魄的模样,就心痒难禁,恨不得立即搂在怀里,实在不忍心让她离去。把她留下来吧,又害怕儿子何元起最终知道昨夜的真相,自己这副老脸还要不要?
恰在此时,小妾刘芳端着茶水走进书房,何坚抬头看见她,觉得她和雪娇的花容月貌比起来,犹如枯枝败叶,顿生厌恶之心。
刘芳见老爷对自己不理不睬,一肚子委屈,嗔道:“老爷这是怎么了?自娶我回来,一向恩爱有加。只是昨日回来后,就对我冷冰冰的,拿颜拿色的。莫不是看上这院子里来了更好的,就嫌弃人家了?”
此话正中要害,何坚大怒,走上去就给刘芳一巴掌,骂道:“混账女人,你不过是我花了三百两银子买回来的,给了你脸面,你就敢在我面前放肆。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刘芳冷不妨地挨了一巴掌,先是一愣,又见何坚动了真怒,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还要不要在这何家庄呆下去?眼泪水象断了链的珠子往下滚,慌忙跪在地下,泣道:“妾身无意中一句话,不想惹得老爷发怒,以后再也不敢多说话了,请老爷看在我平日尽心侍奉您的份上,这次并不是有意顶撞您,请不要再生气发怒了!”说完,又不停地磕头,一边哭泣一边哀求,请他原谅自己的无知多舌。
何坚见刘芳跪在地上哭泣,不禁想起大半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
那天,何坚陪着县太爷的兄弟郑经到县城里有名的怡红院里寻欢作乐。二人眼高,见了好几个都不满意,正要发脾气,老鸨慌忙赶来赔罪,又告诉他们,说新来了一个姑娘,年龄十九岁,人倒是漂亮,只是还没有教调好。
何坚笑着说道:“就是一匹烈马,我也能驯服!”命速速将人带来。
谁知一见面,姑娘就跪在地上哭泣,说是清白人家的女儿,被拐子拐来,刚卖进来的,还未曾接人待客,又请两位老爷开恩,将她赎出去,她愿意做牛做马报答。
郑经见她哭得可怜,动了怜悯之心,于是劝何坚,“何兄,你夫人早丧,家中又没有别的小妾侍候你,我看她生的有几分俊俏,不如你就做了这件好事,将她赎了,做你的侍妾如何?”
何坚见她颇有些姿色,心中也乐意,于是顺水推舟,花了三百两银子将她买回家。
如今见刘芳跪在地上哭泣,何坚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她的情形,不料突然之间有了灵感,于是心生一计,对刘芳说道:“你且起来,我也不怪罪于你,你去把小厮来安给我叫来。”
待刘芳离去后,何坚在桌上匆匆忙忙写了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