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亚非吃完面条,感觉状态好了不少。他站起身来,在包厢里转了转,那小姐说:“大哥,你也来唱一首吧!”
欧亚非一想,既来之则安之,进到这里,不唱不闹反倒显得有点格涩。正好他也好久没有唱过歌了,那就来过把瘾吧!他对小姐说:“那你,帮我找首歌,《驼铃》、《一剪梅》,或者《敢问路在何方》。”
小姐笑了笑说:“大哥,怎么都是这种歌啊?你没听过那个笑话吗?你挑着担我牵着马,那牵马的是谁?是猪八戒啊!那谁唱这歌谁就是猪八戒啊!还有那个《一剪梅》,都说是太监唱的呢,一剪子,就没了!”
欧亚非也笑道:“这都谁琢磨的?太坏了!没事,我猪八戒就猪八戒吧!”
小姐说:“大哥,我看你唱《男儿当自强》更好,怎么样?这底气多足!”
“嗯,行啊,没问题,那就男儿当自强了!”
欧亚非心想,这里的小姐还真够逗的,对男人心理摸得挺清楚,知道男人都不愿意当猪八戒、当太监,知道男人都希望自己够强壮。
音乐节奏一起,欧亚非就感觉提了神,拿着话筒就唱了起来: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
骨如精钢,
胸襟百千丈,
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
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
比太阳更光。”
待他一口气唱完,感觉有人在身后鼓掌,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军,不知他什么时候悄悄溜了进来。欧亚非把话筒递给小姐,让小姐先唱,自己走到大军跟前问道:“怎么样?”
大军说:“我都布置好了,这里我来陪陪你,怕你一个人不好对付。”
欧亚非笑笑说:“那就好,没有问题!你放心!”
大军指指小姐说:“这个,待会儿还是让她先出去为好。”
欧亚非说:“没事,等黑子来了,我再让小姐出去,这样黑子看了不会起疑心。”
“嗯,好的!那我也来露一手,唱两首。”
“好啊,好啊!你唱什么?”
“我唱点时髦的,《天边》,还有《鸿雁》。”
“呵呵,行啊!看不出来还有这业余爱好!”
“咱可是为了工作!”
“都是,都是!俺也一样!”
他们两人呵呵笑了起来,开始点唱自己喜欢的歌曲。
大概唱了半个多小时,包厢们打开了,黑子大大咧咧地晃了进来,嘴里嚷嚷着:“谁找我啊,这么大动静,都专门点好包厢候着老子啦!”
欧亚非转头说:“哎呦,哥们来了!你******都不好找了!”
黑子也很夸张地张开手说:“哎呀,原来是你啊,老弟!你这可有日子没见啦!”
他走过来跟欧亚非拥抱了一下,又指着旁边的大军问:“这位面熟啊!你同事吗?”
欧亚非含糊地说:“老朋友,一块来玩玩。哎,小妹,去帮我们拿单子来。”
黑子摆手说:“哎呦,要什么单子,小妹,叫人上酒,给来一箱啤酒!咱们喝个痛快!”
欧亚非拍拍黑子的肩膀说:“快说说,最近你都干什么了?”
眼看那位小姐一出去,大军立马就绷起脸来,面对黑子说:“你叫王常青是吧?”
王常青?这黑子也挺逗,平时大家叫他黑子、王哥之类叫多了,他连自己本名都有些忘了,这乍一听,还真不习惯,他愣了愣神,嘴里嘟囔道:“是的,怎么啦?”
大军说:“那就对了,你涉嫌一起抢劫谋杀案,现在跟我们回局里走一趟。”
黑子这下扯着嗓子喊起来:“卧槽,欧阳,你他妈设局抓我啊!没想到你这么不够哥们。你们凭什么?”
欧亚非满腔愤怒地说:“你他妈还说我不够哥们,你才丧尽天良,猪狗不如,连我老妹也敢糟蹋!”
“什么?什么?”黑子不服气地反问:“你他妈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糟蹋你老妹了?你老妹我都没见过好不!”
大军拦住他们俩淡定地说:“别说了,别说了,先跟我回局里,好好交待吧!”
黑子做贼心虚,但又自忖公安局可能没有掌握太多证据,便咬紧牙关,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好吧,好吧,我有什么好交待的,老子不是吓大的,去就去!”
大军伸手抓住黑子,拿出手铐“咔嚓”一下铐住黑子的手腕。黑子苦笑一下说:“这尼玛铐什么铐,我还跑啊?”
大军说:“按规矩来,你少嚼嘴!跑不跑谁说得清楚,你要跑的话,更证明你心里有鬼。”
“鬼个毛啊!我真他妈倒八百辈子霉了。欧阳,你太让我意外了!”
欧阳非冷笑一声说:“意外?老子才意外呢!想都没想到老妹死在你手里。”
大军瞪了一眼喊道:“喂,喂,你们两个都别说了,先跟我好好离开这里,上了车,你们再吵!黑子,你要胡搅蛮缠,有你好看的!”
这下黑子气呼呼地住了嘴,大军拉着他往外走,另一间包厢中的两个便衣公安也紧随上来,左右挽住黑子的手向往外面走去。
他们把黑子押上车后,黑子张嘴就骂:“你们这些杂种,放着那么多贪官污吏不抓,抓我这老百姓什么意思,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们?”
大军说:“你干了什么,你心里知道,别扯什么贪官污吏。”
欧亚非说:“我问你,你前一段是不是去了北京,是不是化装进了一家别墅,在那里抢劫了一个业主,强奸了一个女孩,还弄死了她?”
黑子当时脸就黑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都说的什么?我,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说是我?”
欧亚非说:“凭什么?监控录像就够清楚了!你的样子我认不出来吗?”
黑子哭丧着脸说:“我,欧阳,我真没做啊!我真的没有!我像干那种事的人吗?”
“你别说像不像,你老实说吧,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大军冷笑道:“黑子,你别以为我们没有掌握你的材料,你好好想想,待会儿把干过的坏事都老实交待出来,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
黑子这回不做声了,他想了想说:“我,我能请律师吗?”
欧亚非哼了一声说:“你还请律师?你还知道请律师?”
大军对欧亚非摇摇头,然后对黑子说:“你少耍花招啊,我告诉你,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你就是高衙内,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你就是个社会渣滓,谁沾着你谁倒霉!”
黑子一脸倔强地说:“好了,我不说了,我他妈什么都不说了。”
几个人将黑子押到公安局后,宋警官也在急切地等候他们。宋警官问:“怎么样?我们先连夜审他一次。”
没想到,黑子这家伙真的什么都不说,或者说,他只说了一句话:“我要找个律师。”
欧亚非气得挥舞着拳头对他说:“要不是怕触犯纪律,老子非打你个满地找牙不可!”
黑子也不说话,只是藐视地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好像是说,你来打啊!以为我怕啊?
宋警官只好把大军、欧亚非叫出来商量,说:“我看这家伙嘴够硬,你们也挺辛苦,别费心了,明天我们把他先押回北京,让他在证据面前供认罪行。”
大军不甘心地说:“那就这么便宜他了?”
欧亚非说:“便宜不了他,今天晚上让他好好反省就是。”
大军冲欧亚非竖了一下大拇指说:“真有你的,这种人不整整不知道好歹!”
美美自述34
不知为什么,总是在梦里回到从前。
好像有些梦总是重复做,一遍又一遍,有些人尽管不太记得了,但梦里的面容还是那样熟悉。
梦得最多的还是那个垃圾村,还有老崔叔的戏班子,哥哥带着我在垃圾堆中疯跑,像寻宝一样从垃圾堆里挖出很多稀奇的东西。
从前觉得垃圾堆很臭很脏,那种沤臭无法形容,可在垃圾堆中呆久了也就不知不觉,鼻子失去了嗅觉,眼睛也辨不出好坏,最欣喜的就是从那一大堆无用的东西中,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在梦里,垃圾堆就像一座宝山,有挖掘不完的宝藏,也没有难闻的气味,甚至颜色也灿烂得多,有时是金色的,有时是绿色的,有时是褐色的。
我经常梦见的情节就是,我与哥哥找到一件宝物,然后就有人来抢,来追,说是我们偷的,哥哥就拼命与他们打斗,高叫着让我拿着宝物逃跑。我疯狂地跑啊跑,感觉追杀我的人就在身后,他们有时像土狼,有时像虎豹,有时像妖怪,最后最后,我手中的宝贝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当它们逼近时,我就跑到了悬崖边,或是楼顶,或是高高的桥上,然后我就绝望地从那上面摔下去,接着便惊恐万丈地醒来,感觉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那种坠落的梦似乎很多人都会做,那是有什么寓意吧?
有时跟别人聊起来,他们也都会说:我做过呀,我也做过啊!
那是什么原因呢?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
有人说,是因为远古的时候,人像猴子一样在树上攀爬,一不小心,就有下坠的危险,所以老担心摔下来。
有人说,那是因为出生时,人是从母亲的子宫里掉出来的,所以留下来这个恐惧的记忆。
还有人说,因为人是从外太空被抛在地球上的,所以每个人的基因里都带上了这种记忆,进入梦乡就会想起来。
也有人说,是因为地球的重力,重力让人感觉恐怖。如果人类是鱼,那就不会做坠落的梦,而只会做漂游的梦,因为鱼是感觉不出太多重力的。
嗯,想起来了,除了坠落的梦境,还有几个有趣而神秘的事情,据说每个人都经历过,但科学都无法解释。
一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感受,去了某个地方,却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曾经来过;
二是大家听到过楼上有弹珠落在地上的声音,但楼上并没有人玩弹珠;
三是有时意识中觉得某件事会发生,后来果然就发生了;
四是见到某个陌生人觉得好像以前见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些说明了什么呢?
有人说,这说明每个人都有前意识,也就是说真有可能每个人都是转世来的。
也有人说,这说明每个人都可能有超能力,只是没有发掘出来而已。
简直都不能往深里想了。我在垃圾村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看到过我的未来啊!
有个新词儿,叫什么“细思恐极”,是不是这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