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亚非知道,破案这种事,七八成考验的是智力,还有两三成靠的是运气。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说的是法律这种东西,看起来并不严密,但作恶的话,最终是要受到惩罚的。当然,这种惩罚,有的的是立竿见影,有的却要隔很长时间,有的不是惩罚你的肉体,而是惩罚你的心灵和精神,也有的不是惩罚你自己,而是惩罚你的家人或亲戚。
他其实有些厌倦这种每天与案情、死尸打交道的工作了,就像环卫工人每天要面对垃圾一样,他需要忍受那些恶臭、腐烂、肮脏、恐怖、可怕的东西,尽力不让自己做更多联想,很多时候,他还会做噩梦,梦见那些比恐怖片、惊悚片更吓人的情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看的电影有两种,那就是恐怖片和惊悚片。因为他觉得自己在现实中见到的已经够恐怖,够惊悚了。
这时候,他宁愿玩玩无聊的纸牌游戏,虽然也有杀伐,但比那些残酷血腥的游戏好得多,纸牌中的世界,有点“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感觉,看到的都是数字和模型,真正血肉模糊的场景是见不到的,没有血腥的气味,也没有狼藉不堪的场面,一切都那么温文尔雅,只听到噼里啪啦翻牌的声音。
对刑侦人员来说,破案其实也是有套路的。一般说来,谋杀案会在几种情况下发生,最多的是谋财,其次是劫色,然后就是报复、灭口,还有出于政治动机、出名的心理、心理障碍等原因杀人的,最后还有一种,是失手杀人。
一般讲,刑警接到报案,首先就要分析凶手的作案动机,然后排查嫌疑人,锁定与案情有关系的人员。大多数情况下,按照这个套路去破案是没问题的,但凡事都有例外,有时尽管你掌握了一大堆细节与证据,但却没法定位嫌疑人。个别情况下,连证据、细节都找不到,只好眼睁睁看着死者的尸体,却无从破案。
哎呀,怎么满脑子都是案件、破案呢?欧亚非敲敲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找个地方让自己清静清静。他知道,干刑侦的人,需要极强的心理承受能力,没有良好的心理素质,这工作是没法干的。好多人干几年,心理就莫名其妙崩溃了,也有的就变坏了,猜疑、敌视、恶毒,种种坏念头装满脑子。用老薄的说法就是:“你要想破案,那你的想法要比坏人还坏,才能找到坏人作案的原因。”
说起老薄,欧亚非才想起已经很久没有找他去看****。其实,现在老薄的工作也有了变动,不再埋头看****了,他升任了副科长,看****的事交给了两个新来的同事,一个30多岁,一个二十六七,职务也改叫“鉴黄师”了。
这以后,老薄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不再萎靡不振,眼神不再迷离,脸色也红润光鲜起来,说话底气也充足了不少。那之前,他总是对欧亚非说:“当你工作和爱情不如意时,看看***,再掏出小弟弟来,认真凝视它,静思它所蕴涵之精神:能长能短,能粗能细,能屈能伸,能软能硬!学学它,眼前的困难算个鸟!”
欧亚非知道,那是网上流行的话,但搁在老薄那里一说,味道就不一样。也确实啊,老薄阅片无数,成天看各色型号的小弟弟出入女人的几个洞口,难免会经常想起那段话,更有不同于一般人的感受。
有一次,大军跟欧亚非煽乎说:“你看老薄光饱眼福,不知道他真碰上小姐,是不是能扛得住?”
大军就使了一次坏,忽悠老薄去喝酒唱歌,然后单独给他叫了个小姐。老薄也不客气,真的就跟小姐去了包房,进去一两个小时也没出来。大家都很意外,觉得老薄不简单啊,那么能整?是不是真的久旱逢甘霖了?
后来,还是大军撑不住了,跑到包房敲了敲门问:“嘿,老板,行了吗?”
里面的小姐答道:“还没完呢!你们老板劲头好足啊!”
大军一听简直都快懵了,心想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老薄不要命,他还要命呢,真玩出人命还得了?
他一脸正经地说:“喂,快点,有查岗的了。”
这时,老薄才走过来打开门,满不在乎地说:“查岗?谁查岗?我老薄正给小姑娘上课呢!”
上课?大军有些摸不着头脑,他问:你上什么课?
小姐在一旁说:他给我讲了两小时人生道理,教我怎么做人哪!
大军一听,这******也太奇葩了。
后来,欧亚非说:“这还不算什么,更奇葩的是有人跟小姐干完后,还给小姐讲怎样做人。”
老薄后来听到他们的议论,满不在乎地说:“作为一个专业的阅片专家,我跟你们说,自己上去真干的快感,并没有观看****时那样强烈。真干是个苦力活,而且快感单一,而且还有很多不安全因素。看****,同时能看许多各种不同的人,各种不同的****,各种不同的姿势,还能看到很多你平时无法想到、看到的细节,比如,你真的见过****吗?你见过阴吹吗?你见过三十六式吗?你见过非洲黑人的‘长枪’吗?你见过****吗?说真的,我光给她们聊这些,就能让她们达到高潮,这不过也就耗费我一两杯茶水的钱。你们说说,我稀罕看那些歌厅小姐的三点吗?有什么好的,我全世界各种美女,黑的、白的、黄的、褐的、瘦的、胖的、丰满的、高的、矮的、老的、小的、年轻的、淑女的、熟女的、强壮的、柔弱的、狂野的、温柔的、火辣的、性感的、娇媚的、古典的、现代的,我什么没见过?实际上,我平时就是懒得说了!”
欧亚非那时就想,老薄还是心理有问题,整个一个光看不练假把式。说什么都白搭,男女那种事,不是语言能说明白的。语言能说明白的只是故事,而不是感受。就像英国布里斯托大学的马尼安蒂,当年为了筹学费完成博士论文,就通过伦敦一家中介公司当了14个月********,每小时收费300英镑。后来她成为布里斯托大学圣迈克尔医院的发育神经毒理学和癌症流行病学专家。她在博客中用笔名撰写了自己当********的经历,吸引了全球几百万读者阅读,其内容最终还集结成几本畅销书,并翻拍成电视连续剧《********的秘密日记》,在全球25个国家播映。
可马尼安蒂的感受是什么?后来她在博客上写道:“透露身份后感觉比较好,我无须再撒谎,无须向我所关怀的人隐瞒什么。我能够向所有批评和质疑我的妓女生涯的人,维护我所写的内容。”马尼安蒂表明,她对当年的决定并不感到后悔,因为“写论文的感觉比****还要痛苦”。
欧亚非想,要是当年蔡文姬、梁红玉、李香君、苏小小、董小婉、柳如是、薛涛这些青楼女子好好写写青楼旧事,应该部部都能成畅销书吧!后世那些写她们故事的孔尚任、凌濛初、郭沫若、陈寅恪等,个个都成了大家,那才写了多大一点事啊!
美美自述25
回到北京的感觉真好,虽然又是雾霾,但也比老家爽心。
“云来遮,雾来盖,云里雾里放光彩。风吹来,浪打来,风吹浪打花常开。”
呵呵,这歌前面几句不是写北京的吧!
现在还有几个人会唱呢?
昨晚陪的客人是个东北的小老板,粗暴、变态,折腾了我一夜,感觉腿都肿了,什么都不想说了。我脑子里就老回放着那首歌,像洗脑神曲一样,让我心里好过一些。
“一盏红灯照碧海
一团火焰出水来
红灯高照云天外
火焰熊熊把路开……”
想起来了,这是老妈最喜欢哼的歌,以前不知道叫什么,后来才知道叫《珊瑚颂》。
无聊时,我搜了一下,发现网上是这样介绍珊瑚的:
“珊瑚是珊瑚虫群体或骨骼化石,名字来自古波斯语SANGA(石)。珊瑚虫是一种海生圆筒状腔肠动物,食物从口进入,食物残渣从口排出,它以捕食海洋里细小的浮游生物为食,在生长过程中能吸收海水中的钙和二氧化碳,然后分泌出石灰石,变为自己生存的外壳。在中国,珊瑚是吉祥富有的象征,一直用来制做珍贵的工艺品。红珊瑚与琥珀、珍珠被统称为有机宝石。清代皇帝在行朝日礼仪中,经常戴红珊瑚制成的朝珠。珊瑚还有养颜美容、活血明目的功效,是中药名贵药材。”
我觉得,自己也像珊瑚,生得肮脏,长得昂贵,活得耀眼,也是给人养眼,给人活血的。
唯一的就是非常脆弱,经不住摔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