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见温孤煊寒一直不说话,花翎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温孤煊寒回过神,就看到花翎霸气的坐在他的位置上。
双腿交叉在一起,懒散的靠在位置上,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这种笑容让温孤煊寒想起一个人。
温孤煊华,也就是他的二哥,也总是带着这样的笑容,这种似笑非笑的笑容,他总觉得毛毛的,所以他不是很喜欢他那个二哥。
总觉得他心机好重,所以不喜欢月子和他走得太近,以免被带坏。现在,在花翎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他就更觉得花翎好怪。
说话!花翎用手指敲着桌子,她不能说话,他也不能说话?“我考虑一下,你最起码要告诉我,你用智商来换什么吧。”
花翎勾唇一笑,这一笑就像是耀眼的蔷薇绽放一般,闪了温孤煊寒的眸子,明明只有十六岁,可是他却在她身上感觉到一股成熟和沧桑的感觉。
花翎快速的挥笔,随后把纸拿在手里,休书两个大字刺痛了温孤煊寒的眼睛,“你要休书?那为什么要嫁给我,不嫁给我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温孤煊寒很生气,一拂袖子坐在了位置上,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无处发泄,只能发泄在手下的椅子上,很快,椅子的手把已经变形。
你以为我想?花翎一脸悲剧,谁愿意嫁给这个粗暴的家伙,恐怕也只有这个身体的前主吧,那个连饭都不会吃的白痴女。
花翎扫视了一下温孤煊寒的书房,最后落在了身后的一张字图上,上面仅一个字:寒。看到这个字,花翎眯起了眼睛,她的智商有用武之地了。
这张字旁边就是白灵玉的肖像画,温孤煊寒以为是她看到灵玉的画,有些不高兴,淡淡的勾唇,他心情尚好的用手指托着下巴。
突然,一张纸向温孤煊寒面门射去,温孤煊寒一抬手就接住了那张纸,纸上的字让他震惊,她胆子真大。
你想要皇位,我可以帮你,前提是,你做上皇帝之后,给我自由。“你可知道,如果这张纸落在别人手里,你必死无疑。”
温孤煊寒顺手撕掉手里的纸,然后丢进了焚烧炉里,纸瞬间化成灰烬。难道你不想做皇帝?花翎指了指身后的那张‘寒’字,对温孤煊寒挑了挑眉。
这张字里,满是霸气,而且她可以看见里面的野心,而且她肯定,这个野心不小,所谓金鳞岂非池中物,他这条金鳞早晚化身为龙。
虽然他算不上一个好男人,可是他会是个好皇帝,所以就凭这一点,花翎决定帮他,不过也是有条件的。
“花翎,你想干什么?”温孤煊寒怎么也没想到,光从这个字里,她就能看出他的野心,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你不用如此害怕,我是帮你的。见温孤煊寒像炸了毛的刺猬,花翎无奈的摇头,在纸上写下这句话,示意温孤煊寒不用如此抵触她。
“谢了,可惜本王就算要夺皇位,也不用一个女人帮忙。”说完他又一次撕碎手里的纸,带着一丝泄愤的味道。
只要看到休书这两个字,他心里就无名的烦躁起来,“你下去准备一下,一会儿进宫给父皇请安。”说完指了指门口,示意她可以走了。
花翎撇了撇嘴,她不急于一时,以后总归有机会。对着温孤煊寒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和喉咙处,这个怎么办?
“你的衣服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换了你这寡妇装,还有你嗓子的事情我会帮你搪塞过去。”说完挥手,示意花翎下去。
花翎无语的退出书房,看了看她身上黑色的红纹长裙,这么好看的衣服,那家伙说什么?寡妇装?!
这家伙是在咒他自己早死,还是在骂她不会穿衣服。无语的走回大厅,温孤煊月那孩子还坐在那里等她回来,看到花翎的身影后,某人立刻蹦起来。
“美人妹妹……”花翎伸手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话,他这个小屁孩这么叫她,她总觉得怪怪的。
以后,叫我翎姐姐。花翎怕他看不清她的唇语,特地和温孤煊月的脸靠的很近,唇形很清楚的显示这句话。
温孤煊月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不知道是吓到还是害羞,圆润的脸上浮现一丝潮红,唔——脸上好热,他怎么了?发烧了么?
温孤煊月捂住了自己的脸,脸上果然烫烫的,嘟起小嘴,双眼水汪汪的看向花翎,“翎姐姐,我生病了吗?脸上好热,还有,姐姐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呢。”
虽然外面的传闻,他也有所听说,可是他再次见到花翎的时候,就决定不再相信外面的传言,谁说翎姐姐是白痴的,明明很聪明啊,连三哥都不怕呢。
花翎被他的前半句话逗到了,难得,皇室里还有如此单纯的孩子,不过听到他后半句话的时候,花翎眸子沉了沉。
姐姐生病了,嗓子发不出声音了。花翎还是给了温孤煊月,一个比较合理的回答,“啊?姐姐生病了,为什么不吃药,去找夜哥哥吧,他医术很好的,一定会治好你的嗓子。”
温孤煊月拽着花翎的袖子,一脸关心的看着她,近距离花翎才发现,这孩子比她还要高一点,看来自己把他看得太小了。
在阳光的照耀下,温孤煊月那层次分明的墨色发顶上居然还映着一圈很漂亮的亮光。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
近看,花翎才发现,他和温孤煊寒还是有点相似的,特别是那双眼睛。没想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会有这么一双眼睛,日后这孩子必定不简单。
姐姐去换衣服,一会儿要进宫,你陪姐姐一起好不好?花翎温柔的用手抚摸着温孤煊月的头顶,她那温柔的眼神让温孤煊月想起他死去的母妃。
顿时就看呆了,好像他的母妃又回来了一般,死死的盯着花翎,手也拽的紧紧的,不肯松手。
花翎被他拽的有点痛,微微皱起眉头,这个孩子眼底那抹伤痛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也经历了什么不该经历的,心里有点心疼,这孩子还小,不应该经历那些的。
放心,姐姐一会儿就过来,很快的。怕温孤煊月担心,花翎一边拉开他的手,一边用唇形说的,然后温柔的笑了笑。
暗处的一个身影,攥紧手指,连指甲陷进肉里他都没有发觉,她从来没有对他这么笑过,就算是以前,她对他也只是那种爱慕的笑容。
这种温暖的笑,她从来没有给过他,特别是从昨天开始,她给过他的,也只是冷笑和嘲笑,还有那种若有若无的邪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因为她勾引月儿吗?还是其他……
好不容易打发了温孤煊月,花翎连忙回房间去了。一进门,果然看到桌上放着的衣服,淡金色的布料让花翎舒展开眉头,还好不是她讨厌的白色。
穿好衣服后,当花翎看到铜镜里的人时,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衣服真适合她。金红色的纱质衣服,领口恰似一朵妖娆的红色妖莲一朵一朵的打开。
雪白无瑕的肌肤,在纱织半透明的衣服下隐隐约约地闪现,穿在她身上毫无疑问展现出,无限的魅惑和风情,腰身如柳枝般柔软,盈盈一握。
稍微上了点妆,花翎就走了出去,守在门口的温孤煊月,和暗处的温孤煊寒同时呼吸一滞。
她嫋嫋娜娜地从屋里仪态万方地走出来,细长的眉如黛色,长长的睫毛末端微微卷翘,眸子尾部染了点点金黄色的小金粉。
墨色眸子衬着华丽的眼妆,妖艳欲滴的红唇嫩的好像一颗刚刚长成的嫩涩樱桃,脸颊上涂抹了一层淡淡的的胭脂,胭脂衬美人,美人如玉。
温孤煊寒没想到,她平时一般都不怎么上妆,没想到现在一上妆如此漂亮,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她,毫不为过。
“翎姐姐,你真美。”温孤煊月毫不避讳的夸奖花翎,花翎轻笑的摸着他的头发,丝滑的触感让花翎舒服的眯起眼睛。
这个小家伙带给她的不止是她渴望的纯真,还有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前世没有亲人,遇到薛子骞之后,她就把他当成她唯一的亲人,可是……
一想到薛子骞,花翎妩媚的双眸增添了一丝伤感,美目轻颤,看的温孤煊月心头一颤,“翎姐姐,你怎么了?”温孤煊月以为花翎是不舒服,有些着急的看着她。
我没事。花翎又恢复风轻云淡的样子,这一辈子,她本不想动情,情这种东西,不管是友情还是亲情或者是爱情,只要被伤一次,就是刻骨的痛。
她不想再次承受这种痛,可是当她看到这个小家伙,向她求救的眼神的时候,她还是心软了,看来她还是太心软了。
花翎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温孤煊月的手向温孤煊寒的书房走去,亲情,友情或许她不会拒绝,可是这辈子,她不要爱情,死都不要!
上扬的眸子尽是坚定,因为她害怕再忍受一次那种蚀骨的痛,那种被自己最爱的人伤害的痛,她已经承受一次,不想再承受一次。
人生,有些事情是可以重来几次的,有些事情是不可以的,最起码她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