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几天的行驶,向阳百里都没有和花翎说过一句话。每次只要她想和他说话,他都会自动避开,假装没有看见她。
而乾森更夸张,他几乎是全天十二个时辰都黏在向阳百里身边,不敢落单。几天前开始,他就不敢再看那一家三口了,花翎给他弱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还记得三天前,他拒绝了带她一起上路,结果出乎他的意料,她没有吵闹,有没有逼迫他,反而问了他一句:“内阁大学士,你对自己的智商有信心吗?”
当然,作为一品大员,为官三年,已经是皇上心腹的他,对自己的智商自然是很有信心的。
在他点头之后,也就是他噩梦的开始,她告诉他,他可以不带她上路,不过要答对她问的几个问题。当时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现在想想他真是后悔极了。
一向对自己的智商很有自信的他,在花翎问出第五个问题之后崩溃了,前四个他一个没答上来。更夸张的是,他没答上来的,她身边的两个孩子都回答上来了。
更要命的是,这两个孩子,从头到尾都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眼神,那一刻他只知道,他的智力居然比不上两个小孩子。
几个回合下来,他彻底败阵,那些奇怪的问题他实在是想不出答案,可偏偏那两个小鬼说出的答案还很合理,虽然有点强词夺理的味道。
于是,他挫败了,大大地挫败,这一路上他都在纠结自己的智商问题。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和皇上辞官,毕竟他的智商现在竟然连两个小孩都比不上。
“乾森,你已经憋屈了一路了,到底是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向阳百里累得够呛,一边要提防花翎,一边还要照顾这个家伙,他为什么这么倒霉。
“皇上,臣该死,臣恐怕不能再为您效命了!”犹豫了很久,乾森还是扑通一声对着向阳百里跪了下来,后者被他搞懵了,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说这个。
“你怎么回事,先说清楚,朕再允了。”微微抬手,向阳百里示意跪在地上的乾森起来,他已经够忙的了,这花翎还真能给他找事。
“臣觉得已经没有资格再为您效命了。”颓废的出声,乾森甚至觉得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眼看就快到战场,关键人物却给他掉链子,向阳百里想死的心都有了。
“什么资格不资格,说清楚,那个臭丫头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向阳百里一阵抓狂,他肯定这事绝对和花翎脱不了关系。
“和别人没关系,是臣自己觉得自己脑子不行了。”摇了摇头,乾森似乎在帮花翎辩护,他这么一说向阳百里就更肯定这事和她脱不了关系。
猛地起身,向阳百里也没心情休息了,虽然赶了几天的路,好不容易遇到了客栈可以休息一下。可是眼下的情况不允许,他这个皇帝做的还真累,真想早点脱手。
“花翎!你到底干了什么,给我说清楚!”门猛地被推开,正在帮两个小鬼洗澡的花翎吓了一跳,两个小鬼也瞬间僵住。
“滚!”怒吼的是小胤,他顺手抄起一旁的水盆就向门口丢去。他已经几天没洗澡了,好不容易可以洗个澡休息一下,却被这个老男人看光了,真是晦气!
闪身躲开某小鬼的攻击,此时的向阳百里也在气头上,才不管他是不是在洗澡,丢掉手里的盆冲了进去,一把就拎起了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花翎。
“向阳百里,你最好给我找个好点的理由,拎着我干什么?”被向阳百里拎着手里,花翎不急不躁的开口,虽然她此时看起来很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你和乾森说了什么,他为什么想辞官!”乾森这个时候辞官简直是要了他的命,还都是找个丫头搞的鬼,他能不气吗?她居然看起来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辞官?我说什么了?你自己的人管不好,跑来问我算什么事!”花翎很不服,她不喜欢被人指着鼻子问事。
“我呸,我还不了解你,绝对是你说了什么!”向阳百里绝对不相信花翎的话,她说的话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
“警告你,手拿开,别自以为了解我,你算个什么?”花翎自认和他不算熟,这家伙上来就一句,我还不了解你,她很反感。
两人很快扭打了起来,看情况花翎不是他的对手,要不是向阳百里还在乎她的大肚子,估计早就把她拿下了。
最生气的是一旁观战的两个小鬼,水已经凉了,他们不是在洗澡,而成了泡在浴盆里金鱼,如果他们嘴里能吐泡的话就更像了。
“打够了没有!?”阴森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两人闻声回头,入眼的是只围了一条浴巾的小胤,他一抚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扬起狭长的眼角威胁地看了一眼吵得正欢的两个人。
“额……”向阳百里被阴森森的小胤吓了一跳,这孩子天生是他的克星,还是离他远点吧。他和爹完全不一样,也不像他娘,所以他老早就怀疑他不是花翎亲生的。
“你明明知道,我这次上战场需要乾森这个军师,你这不是故意给我找事吗?!赶紧让他恢复正常,我说真的!”向阳百里正色的出声,他不喜欢花翎就是这一点。
“我都说了,和我没关系,我不过是问了他几个问题而已,是他自己答不上来,然后就在那纠结,怪我?!”花翎气的难受,她真是太冤了!
“不怪你怪谁,要不是你问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他会这样,我不管,你要负责!”向阳百里不想和她讲理,这是讲不清楚的。
花翎没想到最后会是这种情况,第一次在她没有主动操事的时候,被人说成肇事者,而且还有理说不清,她该怎么和那个傻子说清楚?太难了!
再说,他会听她说吗?这两天,他基本是看到她就跑了,好像她身上捆着炸弹一样,自己就是想解释,也要有机会啊。
果然不出花翎所料,向阳百里刚把她带过去,乾森就以见鬼的速度消失了。看着他身后扬起的灰尘,花翎觉得他就应该辞官,这点打击都受不了,何必继续混下去呢。
“让他去吧,别逼人家,弯的也不能逼成直的。”摊手耸肩,花翎没办法了,像他这样,能挽救得了吗?还是放弃吧,说完她转身就想走。
“哪里去,你事是你惹的,给我处理好了,我是不敢打你,但是我能烦死你!”向阳百里抓着花翎的后衣领,不让她走。
“我去,不带这样的,我们赶紧赶路吧,他不能干的事,我帮他干了还不行吗?”花翎是真不想去和一个一根筋的古代人去解释什么,根本解释不通嘛。
“不行!我不相信你,有些事情你不能参与!赶紧去!”一抬手,向阳百里把花翎向乾森消失的地方推去,后者则是一脸苦逼。
既然不相信我,何必还让我去找他,你自己不能说。幽怨的回了个头,向阳百里那坚定的眼神把花翎给逼上了绝路,好吧,她去!
五分钟后,她又折了回来,无奈的看了向阳百里一眼。抱歉,她真的已经尽力了,还是说不通,这不能怪她啊。
“你确定好好说了?”向阳百里怀疑的看着花翎,让她办事,怎么就这么不让人放心呢。
“我最起码没和他吵。”犹豫了一下,花翎出声。刚说完,向阳百里的脸就沉了下来,她这不是坑爹吗?估计是越说越糟。
向阳百里正在愁怎么想办法说服乾森,一个意外来客救了他。
“翎儿!”熟悉的声音吸引了花翎,转身扑进来人怀里,紧搂着他的腰撒着娇。
“想我了?”摸着花翎的小脑袋,温孤煊寒笑了,许久不见她比前一段时间越发圆润了,不过从刚才的情况看来,她似乎过得挺滋润。
“且,自恋。”某女嘴硬道,不过她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从她的行为就能看出她心口不一了。
“温孤煊寒?”向阳百里无视两人的暧昧,反正他也一把年纪了,年轻的时候也爱过,这种戏码他看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向阳皇,好久不见。”眯起眼睛,温孤煊寒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自己还小,他当时的样子记得已经不是那么清楚了,不过他的霸气留给他很深的印象。
想当年他可是以霸道名扬天下,四国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曾经做过很多疯狂的行为,这还是小时候听宫里的人说的。
听说他当年为了一个女人差点血洗整个家族,不过后来好像为什么事平息了。多年不见,没想到他居然保持的这么年轻,不知道自己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能不能保持这个样子。
“是啊,你小子也长大了,温孤惊天这辈子也就生你生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