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不给他一个明确的理由,他会放过他?他不像花梓晨那么冲动,威胁对这利欲熏心的老家伙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妖妃太过放荡,听说她在宫里居然穿着露肩露胳膊的衣服走来走去。”看着温孤煊寒淡然的摸样,慕容霸天居然有一丝害怕。
皇上太过平静了,他不是一直护着妖妃的么,他都这么说了,他为什么一点生气的表情都没有,相反他好像在打量着他,那双犀利的眸子仿佛瞬间看透了他的内心。
抬眸间,一抹明黄映入眼底,男子轻倚在龙椅上,明黄霸气,眉目如画,墨色的发丝被一个金色的羽冠束缚住,一双妖冶的眸子中化过一丝玩味,轻挑眉目,浅笑吟吟。
慕容霸天再次颤抖了一下,他一直都看不透这个皇帝,在他还是寒王的时候,他一直觉得他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现在的他却给他一种恐怖的味道。
“慕容爱卿为何不继续说了呢?”修长的手指玩弄着肩头滑落的发丝,半响,他才吃吃一笑,惹得人心神一震,惧意由心而生。
“没……没有了。”其实他原本是想说一大堆的,可是被温孤煊寒这么一看,顿时吓得大脑短路,想说什么的全部都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那朕就来解释一下,妖妃的一系列行为,众爱卿请听好。”鬼斧神雕的容颜,深邃的鹰眸,不锐利却内敛显得分外吸引人。
“首先,慕容爱卿说了,衣着,宫里除了太监就是宫女,至于侍卫,他们是不能进后宫的,所以她穿的再少也是给朕看的,这有问题吗?”
嘴角的笑容依旧显得温柔,可是慕容霸天越看越觉得他的笑好冷,仿佛瞬间就会结冰一般的冷。白皙的肌肤,在晨光下散发着诱惑的光泽,瞳孔悠远而深沉。
“……”慕容霸天噤音了,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张不开口,两股恐怖的寒意席卷全身,纵使他内心再怎么坚强都受不了这两股强大的气息。
“既然慕容爱卿没什么要说的了,其他还有谁有意见,尽管提。”温孤煊寒笑的那叫一个和蔼可亲,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纷纷摇头,他们哪敢有意见,没看慕容霸天都怂了么。
满意的勾起唇角,温孤煊寒示意太监宣读立后圣旨,尖细的公鸭嗓子响起之后,花翎成为皇后一事立刻以飞的速度传播开。
白玉宫
“贱人!你也配做皇后!去死!”一阵稀里哗啦,颜如玉又开始发疯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裳有些凌乱,挽成流云簪的青丝没插发簪,青丝随意的洒在肩上。
稀里哗啦!她是看到什么砸什么,气红了眼的她此时看起来有些恐怖,众人都吓得不敢吱声,生怕一不小心惹到她,就会像那些花瓶一样,死无全尸。
“贱人,你等着,我看你能得意几天!”一想到已经对她下了蛊,颜如玉又重新笑了起来,失血的唇瓣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之前她还因为怕温孤煊寒受到伤害,所以拒绝了向阳沫雨对他下药的事,这一次她不会犹豫了,她要的很简单,占有他,他只能是她的,以前是,现在依旧是!
指甲再一次陷进肉里,痛她没有感觉到,她心里只有恨,还有深深的嫉妒,现在她心里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让花翎死。
盘凤殿
“你考虑清楚了?”向阳沫雨打量着新制的护甲,心里颇为满意,颜如玉的到来都没有使她抬起头,只是继续打量着手上的护甲。
“嗯。”你这个做母亲的都不犹豫,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这句话她没敢说出来,心里对向阳沫雨的狠已经了然于心,这个女人为了权利是什么都做出来的。
“拿去,记住,这个药只能控制他一时,你尽快搞定。”碧绿色瓶子在空中划过弧线,最后准确的落在了颜如玉的怀里。
“如果他清醒过来了呢?”握着瓶子,颜如玉心里有点激动。
“他会忘了他做过什么,只要我们串通一气演一出戏,到时候反咬花翎一口,就告诉他是她背叛了他,然后他一气之下杀死了她,事已至此,就算到时候他不相信也不行。”
向阳沫雨嘴角殷红的如血,上扬的眸子闪烁着异光,一瞬间身上闪过的杀意让颜如玉缩了一下,这就是后宫的女人么,好恐怖。
“下去吧,记得快一点进行,我可没耐心慢慢等。”放下手里的护甲,向阳沫雨懒散的起身,柔软的身躯微微扭了扭,懒散中透着妩媚。
“是,玉儿告退。”颜如玉垂下眸子,对向阳沫雨行了个礼,便迈开莲足退了出去。
颜如玉的身影消失之后,向阳沫雨看着护甲上的倒影淡淡的笑了,“寒儿,别怪母后,要怪就怪你那个已经死了的父皇,是他的痴情害了你,还有我……”
眼睛黑得像发光的漆,里面贮藏着的深不可测的阴狠。她这一生最恨的就是幸福,一切的幸福她都要毁掉,包括自己儿子的幸福。
蔷薇园
花翎看着温孤煊寒派人送过来的皇后服饰,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这么快,他就这么着急吗?心里的不安告诉她,颜如玉和向阳沫雨已经憋不住了。
凤袍是正红色的,绣了九只金凤,看起来虽不及黑色庄重,却是华丽异常,凤冠上是六龙三凤冠,龙是金丝掐制,凤凰是翠鸟羽毛制成,龙嘴里垂下许多珍珠宝石,龙凤之间还有一些翠蓝花叶。
凤冠的下部有两排以红、蓝宝石为中心,用珍珠围成的小圆圈。凤冠后面垂着六条叶状的装饰物,上面满是珍珠和宝石,看起来能把人的眼睛晃花了。
厌烦的推开这华丽的凤冠,花翎的眉头蹙了起来,华服加身就是凤凰了么,她从来没想过做凤凰,因为凤凰要承受浴火重生之苦,她不想承受那种痛苦。
“翎儿,怎么了?不喜欢么,我叫他们重做去。”温孤煊寒走进来就看见花翎唉声叹气的摸样,她不高兴他自然也高兴不起来。
“不用了,挺好的。”连忙抬手阻止了温孤煊寒接下来的举动,花翎揉了揉微痛的太阳穴,这么麻烦干什么,她对服装的要求没有太高,穿着舒服就行。
这么重的凤冠估计能压死她,怎么会谈得上舒服,手指在凤冠上划过,花翎深知高处不胜寒这一点,走得越高她就会离他越远,最终还是他亲手推开了她么?
“你满意就好,明天你和朕一起上朝。”明媚的夕阳照到了他的身上,一袭白衣在微风中轻轻飘舞显得格外修长。
齐眉的黑发在微风中抚弄着那细长的眉毛和那深邃迷离的双眸,高挺的鼻子下那张薄唇如温润的玉,微微一笑便是绝世倾城。
虽是男人却有比女人还美丽的容颜,但那是一种柔而不媚的美,就像此时的夕阳,柔和却带着刚强,给人依赖与迷醉。
“好。”花翎点了点头,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脸上没有丝毫因为即将做上皇后的高兴,相反红色的唇瓣失去了血色,呈现淡淡的樱色。
见她不高兴,温孤煊寒皱起眉头,为什么她总是高兴不起来,他真的很想看到她笑,她的笑是安抚他疲惫心灵最好的良药。
“我要怎么样你才能高兴。”伸手把她拉进怀里,温孤煊寒心里的难过不比她少,坐在他怀里,花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妖仙男的事情她一直都没有忘记,她不敢忘,那个男人是那么恐怖,她想逃离,逃离他的视线范围,不想一举一动都被他监控着。
玄羽的介入让花翎的心不再平静,他疯狂的爱令她畏惧,这是她要不起的爱,她给不了他承诺,就算离开了寒,她也没想过投奔别人的怀抱。
白玉宫
一切都准备好了,颜如玉坐等温孤煊寒的到来,可是想等的人没等来,却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鹰形面具挡住了男子的容貌,一头黑发如缎子般未束,流泄而下,一双眼睛似醉非醉,长睫漫不经心的掩着眼珠。
穿着一身银袍,整个人美艳到了极点,面具下露出的下巴,雌雄未辩,若不是看到他的喉结,颜如玉还以为他是个女人。
“你谁?”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让她害怕,天下竟然有这样清丽冷冽的男人,寒玉一样的眸子,淡到无色的薄唇,清冷的脸部线条,仿若谪仙一般的人,却给她一种恶魔般的感觉。
“你无须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就行了。”男子优雅落座,面具下的眸子冷扫颜如玉的面庞,顿时,她都能感觉到脸庞传来的疼痛感。
“帮我?”颜如玉疑惑的皱起眉头,她为什么要相信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更何况他给她的感觉很不好,他的眼神令她害怕。
“不相信我?我要的是花翎,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了吧。”一拢淡色银衣,没有任何装饰与花哨,看起来有如远山青岱,实属飘渺,却又在隐约间。
将那若隐若现的曲线勾画得撩人心弦,如丝的长发,好比上好的丝绸,柔亮的抚过一缕与胸前,身后的发随静静的绽放与臀间。
“又是花翎,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喜欢她,她有什么好的?!”颜如玉不甘,虽然她看不到男子的脸,但是光凭气质她就可以断定这一定是个绝色男子。
“你没有资格说她,这次只是警告。”男子手指轻轻一动,颜如玉便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条银色的蛇死死的缠在她的手腕上,手腕一处已经发黑。
她想尖叫,可是她发觉自己发不出声音,颤抖了一下,她求救似得看向一边静静而坐的男子,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还不想死。
恳求的眼神有些卑微,她不敢动,她生怕一动会再被咬一口,她似乎已经感觉到死神在逼近,窒息的感觉传上大脑,她更加害怕了。
“没有下一次。”冷冷的开口,男子轻轻一抬手,银蛇奇迹般的从颜如玉的手腕间消失,黑色也渐渐褪去。
如果不是窒息的感觉还存在,颜如玉会以为刚才的只是幻觉,她现在才知道,眼前的男子比温孤煊华更加恐怖,不是她能招惹的起得。
“您想让我做什么?”颜如玉上前一步卑微的跪在了男子面前,微微抬头试图看清男子的脸,下一刻她便被踢飞了出去。
“真恶心,离我远点,除了翎,别的女人离我一米之内都必须死,你真该庆幸你还有利用价值。”厌恶的蹭了蹭脚,男子的表情仿佛像沾了什么秽物一般。
“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忍住剧痛,颜如玉爬了起来,还好被温孤煊华折磨了很多次,这种程度她还是能忍受的。
“你不是准备对温孤煊寒下药么,我给你一样东西你给我一起用。”一个银白的药瓶丢在了颜如玉的脚下,瓶身四周冒着淡蓝色的寒光。
“这是什么?”颜如玉颤抖的捡起瓶子,她知道不应该问,可是她不想温孤煊寒死,所以她斗胆问了一句。
“放心,你男人不会死,不过让他对我的翎更狠一点罢了,这样她才能彻底忘了他和我在一起。”说到这里,男子竟然笑了起来,唇角的弧线美得令人窒息。
颜如玉点了点头,紧握着瓶子,只要对她有好处的事情,她自然会做,让温孤煊寒对花翎更狠?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一看花翎被虐的场面,那一定很有趣。
“不要妄想伤害翎,我虽然想拥有她,可是伤害她的事情我还是做不来,让温孤煊寒伤害她我也是迫不得已,但如果其他人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魔鬼般的咒语,让颜如玉浑身发凉,她知道这个男子一定会说到做到,畏惧的点了点头,既然有温孤煊寒动手她也不会插手,在一旁看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