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华在暮色中自藕花深处现身,听了侍卫的汇报后怒极反笑,皇甫婳,我好心赐你自尽,你却如此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他本就深厌女色,更何况是娶一个比他大的女人。若非沧王下旨,皇甫婳连靖王府的门都进不了,慕容华觉得他没让皇甫婳死在来的路上已经很不错了。
慕容华到潇湘馆时已是夜晚,皇甫婳坐在梳妆台前执木梳理青丝,见了慕容华也不行礼,连眼角都没施舍给他,继续对镜贴花黄。
“皇甫婳!”慕容华大呵一生,心下想着不愧是乾国的废物,连个礼都不会行,女儿家的三从四德都学到哪去了!
慕容华上去扳过皇甫婳的身子,皇甫婳早在慕容华来之前就卸了出嫁时描的桃花妆,看清皇甫婳的面容后,慕容华周身的戾气瞬间收敛,直挺挺的单膝跪在地上:“师父。”
“我看你叫名字叫的很顺口。”皇甫婳将一缕青丝向后一甩,目光瞥过跪在地上的慕容华,又打理起另一边的长发来。
“师父,之前我可不知道你是乾国的公主。”慕容华硬着头皮辩解道。
“哦?和亲一月前就定下了,你都不关心下未来妾室的样子?”皇甫婳眉梢一挑,单手撑着下巴等慕容华的解释。
“师父,你知道我又不喜欢女人,再者…别用妾室……听着怪别扭的。”慕容华像小孩子一样局促的攥着锦袍摩挲,“要不我明天去向那个老混蛋请旨将师父你改为正妃?”
“不用。”皇甫婳起身卧到一旁的贵妃榻上,用胳膊肘撑着软枕,饶有兴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容华。
“师父,”慕容华笑眯眯的靠过来,“没想到你就是乾国那个废…额……公主………”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方才送到大厅的东西,你,看见了?”
“那个…哈……看见了……”慕容华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早知道皇甫婳就是婳师父,打死他都不会这么干的。
“不打算解释一下?”皇甫婳继续闭目养神。
“师父,我发誓,如果我知道嫁我的是你,我绝对张灯结彩钟鼓齐鸣迎你进门!”慕容华一本正经的举手发誓。
“滚!”皇甫婳转过身去,不想再理慕容华。
“师父……”慕容华眼里有点黯淡,皇甫婳的性子一向如此,只看结果,从不关心过程想法这一类虚无的东西。慕容华郁闷地一拍脑袋,皇甫婳,婳,后者比之前者,只是没带姓而已,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慕容华在外人眼里像暴怒的雄狮一样,乖张暴戾,残忍嗜血,只有在面对皇甫婳时才会出现罕见的温驯。
因为,当年,就是这个淡漠如雪的女子,照亮了他整个人生。
除了慕容华,没人知道,乾国公主皇甫婳从来不是废物,相反,她的天赋强到足以让全大陆所有人仰望。
皇甫婳出生时,就带着一种与婴儿不符的沉稳,世间一切事物在她眼里仿佛都失去了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