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眼鲛人摇摇头：“如果我们不存在，你们的伤是怎么来的？”它思考了半晌，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形容才能让人类明白。
最后，它终于想通了：“你听过第二海域吗？”
“第二海域？”这下，连石赞天都懵了，他的脑子飞速旋转，好像头脑中植入了一个搜索引擎，关于第二海域，他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碧眼鲛人点点头，它读懂了石赞天的不解，反而有些玩味地开口：“当然了，我忘了你们人类根本不可能知道，这儿，就是第二海域，简单的说，就是海里的另一个次元，你们是叫次元吧……或者，空间？”
这么一说，石赞天有些明白了，他开始重新打量着四周，的确，这儿的海域平静得吓人，就像一潭死水，他们漂过来的途中没有任何大风大浪，没有任何鲨鱼水母，那段时间，他甚至以为他们已经死了！
“我想，我大概明白你说的意思了，这片海，的确跟我们熟知的海洋有些不一样。”
“是啊，这儿是我们的避风港，但也只是束缚之地！”
“你们之前身处的是第一海域，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来的，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你们根本无法打开第二海域的入口，这么说吧，这个世上有很多很多跟第二海域连接的大门，在百慕大的海底，那座金字塔就是一扇巨大的门，那儿的磁场太强，所以经常误伤到人类。”
这时，石赞天飞速运转的脑子停不下来，他打断了它：“不好意思，我插一句话。”
“你说！”
“如果有第二海域，是不是意味着还有第三海域、第四海域？”
碧眼鲛人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我们还没有能力进入第三海域，也不知道那是个怎样的世界，不过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定能进入。”
石赞天拍拍后脑勺：“我明白了……我们是在孤帆岭下海的，难道，那儿就是一个节点？”
“孤帆岭？你是说那个藏着宝藏的孤帆岭？”提到这个地名，碧眼鲛人竟然激动起来，那双透彻的眼眸变得更为闪亮：“奥，孤帆岭是个神奇的地方，是我见过最神秘的海域之一。”
“哦？此话怎讲？”石赞天休息之余，也不忘探秘一番，关于孤帆岭的奇异，他多多少少见识到了一些，古代的战船英魂再现，鬼差出动，海岸离奇消失……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多少秘密隐藏在水中。
“你说得没错，孤帆岭是一个很奇怪的交接点，以往，我们见过的地方都在北纬三十度左右，而孤帆岭离得太远了！那儿是唯一一个不在北纬三十度的出入口。当初我跟几个姐妹去那儿探秘，在水底，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房子！”
“房子？难道是当地百姓之前建造的？只是海平面抬升被盖住了……不，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不然你也不会觉得奇怪。”
“是啊，那个房子真是太奇怪了，它、它竟然修成了一个两头尖，有弧度的船型！一开始，我们以为是沉船，可是……咦，不对啊，这艘船怎么是砖瓦组成的？而且那些瓦片整整齐齐，就像一块大石头雕上去的，海底掀起再大的风浪，瓦片也纹丝不动。”
“当时，我们几个游了过去，刚准备接近，才看清墙上的砖瓦，那古怪的房子周围发出一阵震动，搅起一阵砂石，我们被晃得头晕，于是很快就游走了……”说到这儿，它似乎心有余悸，就算鲛人在海底生活了千百年，但，这片海对它们而言，还是一知半解。
“我想，那可能是一个水下墓葬，不知道是哪位帝王的陵墓……”他自言自语，后悔当初只急着救人，没有好好潜入水底查探一番。
“这个嘛就不提了，总之，第二海域，是一个比第一海域还要可怕的世界，虽然表面上看，这儿很平静，平时也不会有大风大浪，海里的生物也少了很多，可是，这里有很多潜在的危险，海水里似乎住着一些我们都不知道的生物，它们长相丑陋、体积庞大、凶恶嗜血，它们就是恶魔的代表……”
“既然这么恐怖，你们为什么要犯险？”
“我们没办法，如果想想继续繁衍，就必须进入第二海域！你看看现在的第一海域成了什么样？海面上这么多船只游艇，天上飞着飞机，水下还有潜艇，动不动会放出两个鱼雷，我们鲛人在那里早会被赶尽杀绝，也是偶然的一次机会，有人告诉了我们进入第二海域的方法。”
听到这儿，石赞天莫名地兴奋起来：“是什么方法？”
“你们人类我不清楚，但我们鲛人，是需要用命和尊严来换……我们进入这个世界，就等同与第一海域失去所有联系，永远都不能踏出第二海域，而我们，在第一海域的角色都不再存在，这是一个连神仙也管不住的地方。”
“如果你们回去，大不了一无所有，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不，不是这样的……”它反驳一句：“实话告诉你吧！曾经也有姐妹想回到那个世界，可是……可是听同行的人说，当它穿过交接点，踏入第一世界海域，浑身会燃起不明的火焰，将它烧得一根骨头都不剩，真是太可怕了！”
“海中燃火？”他暗自想象着，可能就像海底火山爆发那般，滚烫的岩浆喷出，很快遇冷凝固。
“很难想象吧！当时看到的人都傻了！大家纷纷说，这是惩罚，这是离开第二海域遭受的惩罚。我们的女王曾经说过，最初发现第二海域的鲛人跟恶魔定下了契约，恶魔愿意接受鲛人进入，无非是因为这个世界太平静、太枯燥，它们希望我们来点缀一下这片海域，用我们的歌声，用我们的舞蹈……换句话说，我们成了恶魔的奴隶！”说着，碧眼鲛人轻叹一声，不知不觉掉落了一粒珍珠。
“既然这么可怕，这么可悲，你们为什么不继续留在第一世界，跟人类抗衡？”
“因为好奇！既然你从孤帆岭来，想必你多半是为了寻宝，自然会理解好奇是个什么东西，它足以源源不断地吸引人们耗费生命去探寻，而这里，也有吸引鲛人的宝贝！”
“哦？究竟是什么，能让你们甘愿为奴。”他觉得财富不是吸引他的主要原因，而对于古代文化的探寻就像毒药，令他无法自拔。
“这个秘密就是……”说罢，它附上了石赞天的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