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赫秋意愣在原地,不明白皇上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让自己离开,而且那语气中的淡漠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无视,自己豁出生命才敢说出的话,简直就像是废话!
“还不跪安?”人要是想不开谁说什么都没用,这个世界上比他凄惨的人多了,但未必就都如他这般不快乐。
千赫秋意僵在那里,他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皇上一再的跪安让他无措,是否离开已经不需要考虑,皇上的意思很明显!
“臣弟告退!”僵硬的吐出这四个字,千赫秋意离去的脚步有些不稳,似乎和他的内心一般,并不是十分平静!
“皇上,花语正在接受训练,虽然她很有潜质,但与暗部从小培养出来的人还是有段差距,所以属下安排了两位师傅教她一些东西,而她学的很努力。”暗回一直在旁听着,想着应该汇报一下那个女孩的事。
“恩,这种事不需要汇报,如果她真的做得好的话,朕会有机会看到的。”
“是!”皇上淡漠的话语在暗回听来却只觉得该是如此,皇上给了那女孩机会,就像是当初给了自己机会一般,至于那女孩到底会发展到何种程度,他只能说拭目以待。
“皇上,刑部尚书党大人求见。”风盈传报。
“宣!”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微臣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禀告。”党玥绯说道。
“说。”
“原桑国军师桑梓炎请求拜见皇上,而且他说,只要您愿意见他一面,他可以将桑国隐藏在暗地里的势力尽数相告,臣无法决定,所以来请示皇上,请皇上定夺!”这事可攸关天下安定,她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可做不得主!
“让人去把她带过来吧,朕现在就见她。”她同意见桑梓炎并不是真的在乎桑梓炎口中的隐藏势力,而是颇为赞赏他的军事才华,在未来的不久,千赫就会有用到这种才华的地方,如果可以,她可以给桑梓炎一次选择的机会。
“是,臣这就去办。”
片刻之后,侍卫压着桑梓炎到了御书房,离幽看着那一身素白的身影,与那日狼狈的形象相比已经好了许多,虽然伤口还很是很醒目,但似乎并没有再受到什么不太好的待遇,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而已。
“桑梓炎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桑梓炎跪在地上,语气恭敬却不显卑微,即使已经身为阶下囚,却也不算失了皇子的身份。
“有事就说吧,朕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谢皇上,您能给梓炎这一次机会,梓炎已经觉得十分满足了,梓炎之所以想要见皇上,是想请求皇上给桑国皇族一个公平的待遇,桑国是战败了,但一国皇族应该受到应有的待遇,而只要您愿意答应,梓炎可以将所以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供出,这样桑国就对千赫再无一点危险了。”
“公平的待遇?你倒是说来看看……”她倒是想听听何为公平,一个战败了国家皇室又有何公平而言!
“诛灭,国家被灭,身为皇室自当以死相随,梓炎希望您可以给我们一个堂堂正正死去的机会,而不是永远都关在那暗无天日的牢中!”他不怕死,但他觉得一个人死的应该有尊严,身为一个被灭国的皇室成员,他期待着死亡,但这千赫皇上却只是关押着他们,让他们呆在那黑暗阴翳的牢中,像是一个囚犯一般,期待着无法拥有的光明,他不想如此活着,苟延残喘的不像是个人!
“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应该算是叛国吗?”将桑国最后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暴露出来,这与叛国无异,因为没有了这些人,桑国将不会再有一点希望,即使这些人存在着她也不会让桑国有什么希望就是了。
“如果我觉得桑国还有复国的希望,我是绝对不会交代出这些暗处的势力的,但您会让桑国有希望吗?虽然不知道您到底厉害到何种程度,但我亲眼所见与听来的这些传闻,都告诉我,桑国既然输了这次也就是永远输了。”他并不是在给自己找理由,这一切都是这些日子经过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他这么做只是想给桑国皇族留下最后的一丝尊严,作为失败者死亡的权力!
“桑氏一族的人都如你这般选择吗?”虽然她知道一个皇族怎么也会有着自己特殊的地方,但她不相信那些人都不怕死,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尊严是那么重要的。
“……”桑梓炎的神色中多了一抹黯然,答案当然是不可能,他们这些日子都被关押在牢中,虽然因为人数太多被分开了,尤其是他更是一个人一间牢房,但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别的牢房说话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很清楚,他就曾听闻许多想要求饶般的话语,求饶……
桑梓炎看向那即使安静的坐着也让他觉得十分有压力的女人,这个皇帝是不会给别人求饶的机会的,除非那是她想给予的,不然任何求饶都是无用的,自己身体上的伤痕仍旧隐隐作痛着,那非人的待遇让他知道这个皇帝的手段有多么凌厉,她不在乎任何无关人的生死,这点他可以肯定!
“如果可以,我希望是如此,但您知道,事实与想象总是有差距的。”
“既然如此,你又能代表他们向朕乞求这种事吗?是谁给了你如此权利?”诛灭全族,对待被灭国的皇族,这并不是一个让人意外的决定,但这样的请求却是让她觉得意外了。
“梓炎是桑国皇子,也是除却我皇最有权势的皇族中人,自然可以代表全族向您请求,即使我的请求并不是所有人的意愿,却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