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一切?给母亲打电话,顺从意见去美国,常人看来最好选择也是唯一选择,只是常人不再当中亦不能知道,所有事情被人代为做主,生活锦衣玉食却如同被软禁了一般,而且不知道刑期多长,有朝一日被放了出来,早已经不能适应正常社会,沦为普通人并不可怕,世界大多数人都为普通人,沦为自己最为厌恶的普通人才可怕,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是谁,所以不答应,更不能回去。
东京都为世界大都市,所有建筑都经过精雕细琢,不入流不允许进入,免得损害本市形象,然而再华丽都市也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当地正经人避而远之。
诗雨转过一个街角,听见后面杂乱欢呼声,来不及转身,山地小轮车已经围绕在她的身边,这帮身着奇装异服表情轻浮的人一边笑一边吹着口哨,诗雨并不害怕,感觉的全是厌恶。
她站在原地,只等着他们讨了没趣而自己停下来,少了惊恐的面容的确是无助于他们的表演,原千树搂着他的时髦女友来到诗雨面前:“这么巧,又见到你”。
“你们有事?没事让开路”。
“你也在东京上学?”。
“与你无关”。
“你不说就不放你走”。
“那就耗在这里,反正也无正经事”。
原千树坏笑:“你可见到我们装束与你不一样,见到坏人这样态度可并不明智”。
“你们算坏人,只知道欺软怕硬,见到区区两校警,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样多人年轻力壮,打不过?跑什么跑”。
极限运动者们面面相觑,从未见过这样性格的人这般打扮,原千树笑“好厉害,比你软弱男友强得多”。
“你别乱说话,我俩不是朋友”。
“吵架了?”。
“呵,坏人也喜探人隐私?”。
“看来不止吵架,也是,这样男人怎配得上你,还不知道你姓名”。
“无必要,你我更不是朋友”。
原千树遭到次次拒绝却并不生气:“你住哪,送你回去”。
“无住处”。
“你莫赌气,说的真的”。
“又与你没交情,何必骗你”。
这样情景遇这样人当然不能这样说,对方不是好人,这样做至于险地,原千树也奇怪:“你无住处?温斌没有为你安排好就放你这样在陌生城市?”。
真稀奇,原本学校好学生没有尽到义务,社会闲散混混却说的这样有道理:“不与你说,让开路”。
“如果你说的为真,可以跟着我走”。
诗雨再次正视他,一种莫名奇妙感觉随之而来,好学生,乖乖女,做了十几年,得到什么实际好处?当然有,他人称赞,继续做下去,这样称赞亦不会减少,但是自己厌倦这样生活,并不是不好,只是自己厌倦。
“跟你走?有何好处?”。
“自由,去做自己想做事情,无拘无束,你看他们笑容,在东京中城广场内可能见到?”。
诗雨环视每个人,摒弃世俗偏见,觉得他们也好像没有这样的面目可憎,视角重新回到原千树:“与你走,不成了坏人?”。
“坏人?谁是坏人?谁又不是坏人?秩序由坏人制定,坏人便变成了好人”。
诗雨笑:“去哪里?”。
原千树推开身边女人跨上机车,诗雨走上前坐在后面,双手扶住他腰,原千树转身与诗雨说:“环抱住”。
“决定在我不在你”。
原千树笑,开动机车,轰鸣声穿过大街小巷,引得街上行人避之不及,蓝诗雨轻柔纤细笔直长发在风中飘逸开来,你可能看不清楚她长得什么样子,但是一定不会否认这是一个漂亮女孩。
原千树在一幢年代老旧的房子边停住了车子,转过身见到诗雨头发散在脸上,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女孩,漂亮的不允许他产生任何的邪念,一些人可以没有信仰,但是万万不能亵渎美丽,他们所做的坏事,全是认为可有可无。
诗雨下机车,将直发打理利落,原千树说:“你从没这样上过街吧?”?。
“嗯,第一次”。
“觉得怎样?”。
“没什么感觉,都是为了到达目的地”。
原千树笑:“这回可以告诉你的名字否?”。
“蓝诗雨”。
原千树不懂外国文字,再好听也只是一个代号,一字一顿“蓝,诗,雨”。
太在乎,所以愿意仔细听,虽然磕磕绊绊,但是一遍就说对,诗雨认同点头,原千树鼓起勇气:“做我女朋友好吗?”。
诗雨没想到这样的坏人在告白之时竟然与学校少男一样,温斌表达的时候似乎比他更流利一些:“刚刚你搂着的女孩是谁?”。
“我女朋友”。
诗雨笑:“你还算诚实,既然已经有了女友,为什么还提这样要求”。
“所有人都有女朋友,因为生理心理需要,但是却没有感情可言”。
“感情?你我才认识多久,要说感情,我倒相信那个女孩与你感情更深一些”。
“请你相信我,我是认真的”。
“请你别再说这样话语,说了也不会答应,想做朋友,就不要弄得别别扭扭”。
“能否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你”。
说话间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铆钉皮衣,带着金属长耳环,画着烟熏妆的女人走了出来:“原千树,这个女人是谁?”。
原千树转向女人“新认识朋友,蓝诗雨”。
女人上下打量一番诗雨,这样装束显然有些超出她预料,这就是不同圈子的不同认知,你认为好的别人也许认为真是太奇怪
。
“你好,我叫大泽彩”。
说着伸出手来,脱离世俗亦不能脱离社会,方式还是握手,诗雨重新做自我介绍与女人握手。
大泽彩说:“他们呢?”。
原千树得意笑:“早不知道被甩在什么地方”。
“进屋子再说”。
原千树说的没错,这里人都自由,交友这样自由,不问家庭,学历,出处任何信息,只是看着顺眼,留一个名字就理所当然成为朋友,遇见事情都可以拔刀相助。
但是同样要求你能礼尚往来,稍有违背感情事宜立刻显现怒容,读书不读书最大之区别,同样为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有些人可以理解而有些人不能,各种人有各种人优势,只是你想与谁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