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杨队长他本人是在单亲家庭成长起来的,这眼前的老中医就犹如自己的父亲一样,那样亲切慈祥的面孔,无不令他有一种久违的重逢的心境。
“我是家里的长子...父亲死的早...如今在这村子里没有一点的立足之地的...没有农活干...即便是有了,也是没有自己的口粮...那老母亲不忍心看着一家人就这样饿着肚子...所以她不得以才会低声下气挨家挨户地向人家乞讨的...也都好长一段时间了...经没有想到这一刻就发生这样的意外...!”,杨队长说了这番话,这老中医总算听出了一点眉目的,原来现在躺在病床上的老母亲竟然是这样的伟大,能够救活这样的老母亲,老中医自己倍感荣幸。
“噢...的确是挺让人伤心的...你这老母亲的事迹是我这辈子到现在听说过最有母爱的人...别担心,我会竭尽全力地抢救她的...不过还是担心这接下来病情的恶化...!”,老中医说着突然就提到了这样的顾虑,杨队长马上就追问到:“什么顾虑...请说...我知道母亲是需要花费一定的力气才能抢救过来的...不知道老郑您还有什么需要我杨某去付出的...尽管说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的...这不就已经打了一针的...我是在想万一这一醒来...不见得会很正常的...唉...还是因为老人家的身体太虚弱了...!”
“哦...母亲确实最近几天都很少用餐的...她总是自己挨饿着...把大部分的粮食都让给了家人...!”
“嗯...这也是我所担忧的地方...她这样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恐怕还会有更加严重的病情接踵而来的...所以小杨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的...!”
“啊...是这样的呀...行...!看来还是得看母亲他自己的造化了...!对了...这医药费的话...我想过几天再给您送过来的...因为我现在确实拿不出什么...!”,杨队长无奈地说道。
“没关系...这也算是缘分吧...!我从城里这一过来的...不是要搜刮村里的财产...呵呵...你就放心吧...!家里实在有困难的...!那我老郑是分文不取的...!这就是我的行医之道的...能跟这里的人交上朋友的...也就知足了...你千万别这样做...!”
“那怎么行呢...你看病抓药的...不是还得去城里的进货的...没有经济的来源...怎么维持的下去的...再说你的出现正好是填补了村里医疗上不足...我们村里已经有好几代人都没有正规的医生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呀...!看来你应该是有胸怀天下之心的人...竟然能说道老郑我的难处...!话是这样说没错的...这长年累月的必须在这里安度晚年的...没有一定的经济收入...这饭碗只能是救济一段日子...我也是要吃饭的人...不过有燃眉之急的村民是先得考虑他们的难处的...就像小杨你现在的情况...那就等你以后发达啦...不要把我这老人家忘记就行啦...哈哈...!”
“是呀...我也在想的就是村子什么时候你能够恢复平静的...?”
“哦...对了,那你母亲不是不能再去村民家中借粮嘛...那你接下来怎么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的...?”,老中医问道。
“我想...经过这一回的冲击...吃饭的事情还得另想办法的...!”
“唉...我也是帮不上什么大忙的...你可否还有亲戚朋友之类的可以先跟他们借点...?”,老中医提醒道。
“诶...!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几个好兄弟的...!就在城里...看来这还得到城里亲自走一趟的...!”
“那你什么时候出发的...你这老母亲下午应该就会醒过来的...我建议你明天再去的...然后下午你就在这里看守着...还没吃过饭吧...看你样子,就知道是饿着肚皮过来的...!”
杨队长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着表示默认了,老中医此时也正好想自己到厨房里去做饭的,接下来杨队长就有了自己的打算,他先将自己的老母亲盖好棉被的,然后就想着要去帮忙这老中医做饭的,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的还能为一位刚结识的老头子做饭,实在是有够特别的。
“诶...老郑...!还是我来帮你吧...!我确实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的...呵呵,都让您看笑话了...!您就放心地呆在这里...接下来的事情就有我来操办的...!”
“哈哈...好啊...!这个注意倒是不错的...那我就等着你拿手的好菜咯...!”,老中医会心地笑道。
这杨队长虽然是个男人,在家中也是很少下厨的,不过做饭炒菜这样的小事还是难不倒他的,村民还知道他也还擅长吹拉弹唱的,就在小学堂里,还是派上不少用场的,所以好多村里的学生都很喜欢他的教学,只是这后来小学堂也就暂时地荒废了,连那里的校长还有老师都回了自己的老家。
老中医带着杨队长去往隔壁的厨房,那是一间不算是宽敞的房屋,倒是有些狭窄的,村民为他建造一口小炉灶的,还有在上面安放了一口小锅,旁边还有堆放零散着的柴火,应该是老中医最近出外拾回来的。
“呵呵...这些都是小打小闹的...我这些食材都是村民送来的...有粗米...还有红薯的,有蔬菜...还有一点腊肉的...这里还有猪油...连同盐巴和味精,这几样还都是你们村里的供销社那边购买回来的...!”
“嗯...这样的布局还是挺不错的...相比之下的是,俺家里已经是揭不开锅了...呵呵,这供销社里面大米的数量就是太少了...也不买猪肉的...那只有猪油可以买的到的...!”
“呵呵...我倒是很好奇的就是...听说这村里到现在还是有村民在山中养猪的...你们村里都不留着给村民吃上肉食的...那应该就是要运送到城里的嘛...!”
“这一点我倒是很清楚的...养猪场投入的资金不是村民合资的...而是城里的领导将猪苗引进村里养殖的...这村民养些鸡鸭都还得提报申请的...生活就是有点困难...只有村长还有村支部书记他们家里能养些...!”
“呵呵...你所说的这一点...我也有点知晓的...还是因为公社的制度没有撤销的嘛...大锅饭就是这样的...我倒是喜欢自己吃着...能在家里做点自己喜欢吃的饭菜...这样才有动力为村民看病的...!”
“是呀...就是要有自己的发展空间...这办起事情来就有了积极性的...!”,杨队长说着,他已经开始收拾了一下炉灶上的小锅,这老中医就在一旁帮忙淘米。
“诶...!老郑...您就别做这些了...都让我一个人来就好了...您可以先到屋里歇着...我很快会做好饭菜的...!”
“哦...呵呵,我都习惯了...以前我老伴还在的时候都经常这样的...一个人刷锅洗碗...另一个人淘米洗菜的...这样才有得配合的...现在她就是不在了...唉...!”
“老郑...您这样说,我倒是觉得就应该要再找一个...我们村子的寡妇多的是...像您这样的年纪...有一身的手艺...就不愁找不到媳妇的...!”
“呵呵...你这小子...我是不想再找的,这老伴就一个...虽然不能陪我度过往后的日子...但是我也没想过再另取媳妇的事情...!”
老中医说到这里,就是有点伤感的样子,这时他也悄悄地放下了手头的活儿,默默地迈进了屋里。杨队长觉得这老人家实在是有否孤单的,好像也没有子女的,不知道愿不愿意收养一个,好让这日子也过得有滋味一点,看这时候也不早了。杨队长还是抓紧时间坐上一顿饭菜。
看来这村民给的粮食还真的不少的,那些应该是家里没给上资金的,大米虽然是粗糙了点,但是数量就是多的,还有好一点的,就是多种多样的参杂在一起,想必是许多家村民捎来一点混合在一起的,就说那红薯也是一样的,就有三种色泽,红皮的,黄皮的,还有白皮的,这品种都是村里最常见的,再看看那厨柜上堆放着好多的瓜果蔬菜,竟然还有泛着黄晕的木瓜的,那可是村里较为稀有的瓜果,荠菜的数量是最多的,还有一打的咸菜,新鲜的,还有挂在房梁上垂下来的腊肉,看样子应该就是猎户他们家里捎来的。
这些都足够老人家度过几个月饮食,杨队长看着都有点心动了,于是他找到灶台上的一盒火柴,然后再将一小撮的柴火塞进炉灶的入口,一擦亮火苗,这烟火就冒起来的,伴随着或是越来越旺盛的时候,那便将几大根的干柴投在熊熊的烈火中,不过会儿就将炉火稳定了下来的。
效果中还能见到了少许的水渍,很快就被炙热的锅底给蒸发,冒起了微微的烟影,接下来就是要舀些清水,就在后边的大水缸中,他找到了水瓢子,打开木头做的盖子,里面的清水还是满满的,他迅速地舀起,然后倒进了小锅,顿时就是热气腾腾的,这清水先倒上一点的,紧接着还是将锅底刷干净的,然后才将大量的冷水倒进,盖上锅盖,接下来就是要淘些大米,先前老中医已经淘到一半,这大米还都吸饱了水分,于是他便再清洗一遍的,仔细地挑出了杂质。
杨队长决定要烧上三道菜,还有一道汤,一是爆炒咸菜,而是清炒芥菜,三是咸菜腊肉煲,那最后的一道汤就是腊肉木瓜汤的。
老中医就在前面的屋子里呆着,时不时地打探一下老母亲的状况,大概是半个钟头过后,他就闻到饭菜的飘香,这就是杨队长制造出来的油烟味,想不到这一个大男人还能亲自下厨的,这心里还是挺有滋味的,于是他情不自禁地赶到了厨房去看看究竟的。
“呦...这么快就搞上啦...呵呵...看来你这一趟还总算没白来的...我要是能够有这样的帮手...那该有多好呀...呵呵...!”,老中医就站在了厨房的门口笑喝着。
“呀...!这米饭已经烧好了...还是农家饭好吃的...我也好久没亲自下厨了...这也算是满足了自己的兴趣吧...!”
“行啦...!不知道是哪家的闺女看上了你...!我想她应该会感到幸福的...!”
“呵呵...你说俺家的媳妇啊...她可是大户的人家...以前是这样的...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自从嫁到我们家的...就没有好的日子过...虽然我们夫妻两人的感情还算是很好的...但是毕竟就是穷苦人家...没有上好的家庭条件弥补人家的...直到现在这媳妇的家里变得更加的困苦...我的岳父大人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嗯...你说你媳妇是大家闺秀的...看来他是看中了你这样一个人的...要是以往这婚姻大事都是讲究门当户对的...那都是老一套的...我那媳妇也是大家闺秀的...当年她嫁给我的时候,之前她们家里的人就一直反对的...说我只不过是一个穷秀才的...根本配不上她的...呵呵...但是这女人的心思就是奇怪的...男人只要是忠厚老实一点...加上有点才气...这女孩子就是比较看好的...!”
“呵呵...看来咱们还真的有点相似之处的...!这也好了...不过老郑您现在不是已经是有名气的医生了嘛...这一身的手艺...都比我好上几倍的...!”
“唉...那也是媳妇的功劳...那时候我还在进修的...没有经费...后来还是她给支助的...所以你叫我怎么再去另取一门亲事的...这是对不起在九泉之下的老伴...!”
“说的也没错啊...!”,杨队长抹了一把汗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