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湘城中无人迹茶馆夜中独明灯
夜幕下的临湘格外宁静,白日喧嚣的市集,此刻静得之剩下夜猫鸣叫的声音。
而此刻,整个临湘城都像收到了什么恐怖的讯息一般,街上竟没有半个行人。平日灯火通明的青楼妓院、客栈酒肆,此刻也是乌黑黑的,一点灯火不见。家家户户也都是,只能见某间房舍有这微弱摇晃的火光。
所以,在这片漆黑的市集中,一间点着灯火的茶馆是格外显眼。茶馆内是一个蓄有小胡子的中年男子,他正站在柜台前,一手打着算盘,一手拿着毛笔在账本上记账。
此时,有人进到茶馆里,小胡子也发现了,便用嘶哑的声调说道:“不好意思,客官,本店打烊了,不做生意。”而他的眼神,却没从账本上离开。
“打烊?这么早打烊?”一个女声问道。
“姑娘你仔细看看,这街上的客栈都打烊了,我这小小的茶馆,此时打烊也不足为奇呀。”小胡子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账本。
“这纸上写的是这儿没错呀。”一个男声问道,听来,应该是问那个姑娘的。
“是呀,难不成,那个无常殿的汉子骗你?不对呀,他骗你来这干什么?”女声答道。
而听到无常殿,小胡子也将目光转移到二人身上,说道:“你们找无常殿?”
“是的。”女声的主人,正是朝曦。
“你知道什么么?”男声的主人,自是柳青溪了。
小胡子放下毛笔,离开了柜台,佝偻着身子走到两人面前,说道:“你们找无常殿干什么?”
朝曦拿出信,说道:“有一个汉子,临死前将信交给了这位公子,还让我们看了信之后到这里来。”
小胡子接过信,粗略地看了一遍,说道:“嗯,确实是我师兄的笔迹。”
小胡子合上信,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那裘佑师侄是真的死了。”
朝曦犹豫了一会,说道:“嗯,被他的师弟害的,蛇毒攻心,毒发身亡。”
“他师弟害的?”小胡子显然十分惊讶。
“是的,他师弟偷走了百泉丹,又在他身上捅了一刀,导致他血气运行加剧,致使他毒发身亡。”朝曦叙述道。
“竟有这种事,我会查清楚的。”小胡子说道,端详着两人,随后对着柳青溪问道:“你就是崖谷子?”
柳青溪十分为难,说是不是,说不是也不是。朝曦倒是快了一步,说道:“是的,他就是崖谷子。”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呀,那驻颜之术,果真这般神奇?”小胡子小声呢喃着。
柳青溪颇觉尴尬,说道:“什么驻颜之术?”
“呃。”小胡子看着柳青溪,伸出了左手说道:“来,过下手。”
柳青溪不解,但还是伸出了左手。小胡子左手一扫,握住柳青溪的左手,随即放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笑道:“错不了,错不了,你就是崖谷子。”
此时,自黑暗深处出现一队人,朝着茶馆而来。
这队人在茶馆面前停下,从队伍中走出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人,和一个头戴斗笠,斗笠垂下一圈白布将脸遮起来的人。
“师弟,生意如何?”身穿华服的中年人进到茶馆。头戴斗笠的人紧随其后。
“托师兄的福,还可以补贴家用。”小胡子欠身向华服中年施礼,华服中年连忙上前将小胡子扶起。
“这两位是?”华服中年此时注意到了柳青溪二人,斗笠人也发现了柳青溪二人,就在他见到二人之时,身躯不由得一震。而这些情况,尽皆收入小胡子的眼中。
小胡子回过神,说道:“来我给你们介绍。”小胡子指着华服中年说道:“这位就是无常殿天一堂堂主,临安飞天虎,睢武德。”然后指着柳青溪说道:“这位就是师兄你的贵客,青山闲居客,崖谷子。”
睢武德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说道:“他就是崖谷子?”
小胡子知道睢武德不信,便说道:“不信,师兄可以试试。”
睢武德慢慢走向柳青溪,一边走一边说道:“难道这驻颜之术,果真如此神奇?”
见睢武德慢慢靠近,朝曦说道:“你想干什么?”
睢武德先是一怔,然后说道:“没什么,就是看看,此人是不是崖谷子。”说着,左手抚上了柳青溪的肩膀。
睢武德催动内力,一股排山倒海之势的内劲打在柳青溪的肩膀上。只见睢武德眉头一皱,随即收回左手,而后大笑道:“哈哈哈,没错,没错,你一定就是崖谷子。”
原来,方才睢武德催动内力攻击柳青溪,却反被柳青溪体内深厚的内力所伤,左手酥疼不已。这是因为,柳青溪体中深藏一股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深厚内力,能将一切带有内劲的攻击全数反弹回去。不过,这是柳青溪自身内力的自然反应,假若柳青溪刻意想要控制这股内力反弹他人的攻击,反而无效。所以,柳青溪忘了自己身怀深厚的内力,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师兄,祭剑大会即将开始,我们也要快点赶去才是。“小胡子提醒道,睢武德这才活动了一下酥疼的左手,走出茶馆。
睢武德正要走出茶馆,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柳青溪说道:“差点忘了,是我邀请崖兄参加祭剑大会的,崖兄,是否赏脸同行?”
柳青溪正踌躇着,朝曦小声说道:“答应他。”
柳青溪听到,就说道:“好。”便迈开步子跟上,朝曦亦跟上。
出了茶馆,斗笠人便跟睢武德耳语了几句,睢武德立时怒视着走出茶馆的朝曦。小胡子一见,连忙上前。斗笠人见小胡子走上前来,便转身走开了。
小胡子到了睢武德面前,望着斗笠人,对睢武德说道:“师兄,祭剑大会过后,我有话要对你说。”
睢武德应了声好,转身吩咐队伍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