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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云烟嫁人

八月初六一大早,少城路上开来了一辆披红挂绿的婚车,后面跟着一个西洋乐队。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直奔仁里头条胡同来,大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都在议论是谁家结婚嫁女,这么大的阵势.....迎亲的队伍来到了孔家门口,看热闹的人把胡同围的水泄不通。

一身长袍马褂,身披红花,头戴礼帽的胡德财,引得路人一阵议论。

娶云烟姑娘的人是警察局长,孔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可也有说得难听的是老牛吃嫩草;这话一出口,惹得其他人哄堂大笑。胡局长家里有小妾,嫁过去不就成了三姨太了!好端端的黄花大闺女,就被糟蹋了,可惜了姑娘这么个俊模样;有人为此叹息。还是有人羡慕,成天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下人伺候着。 这世道,兵荒马乱,嫁个警察局长,总比挨饿受穷好。孔家现在有了警察局长这个女婿,谁还敢招惹,这下比谁都神气。以后云庆也飞黄腾达了,就等着升官发财了!

一时间,云烟立刻成了所有人的话题。

听说云烟嫁警察局长,舅舅和舅母高兴得上了天。一大早就跑到家里来,说是来帮忙;忙着打扫院子,挂红布贴喜字;比自己嫁女还勤快。

孔云烟坐在自己的房里,早就哭得像个泪人。想着周翰祥,她就肝肠寸断;觉得是老天在捉弄她。此时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除了眼泪属于她,一无所有。

媒人和胡德财进门看见几个下人还在门外候着,孔云烟不愿意穿戴出门。这可急坏了胡局长,赶快进门又哄又吓,才让孔云烟停止了哭泣。下人们赶紧给她梳洗打扮,盖上盖头。

“怎么过也是一天,就这样吧!不要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家。”孔云庆的心情说不出的沮丧和心痛,看着眼前的妹妹。

迎亲队伍一走,这孔家可就热闹了。送礼的、吵着要吃喜糖、要喜酒喝的络绎不绝。孔家把喜酒推到孔云烟第三天回门,再摆婚宴。

胡家门口,成都的大小官员,社会名流、富商、高朋满座,听说警察局长又结婚了;娶的还是一个十几岁的黄花大姑娘,一时间所有人都好奇,想看看这个新娘是什么样。

远远地就听见迎亲队伍的声音。队伍一到,鞭炮就“噼里啪啦”的放了起来,引得很多小孩子去抢没有被点燃剩下的花炮。婚车一来,胡局长先下车,一个身穿凤冠霞帔,头戴喜帕的女子从车上牵下来;大家一阵欢呼。

其实取个姨太太,并没有想过要这样隆重。但还是按云烟说的做,过火盆、拜堂、所有结婚的礼节,包括女家的礼数一样不少。还特别给了孔家办嫁妆的钱,这样也算对得起云烟。

拜堂过后,客人们说什么都要看看新娘是什么样,无奈胡局长只好揭开盖头。这一揭开,所有的客人都惊呼起来。居然是个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都惊呆了。

“胡局长艳福不浅哦,又娶了个仙女回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哦。”一个看着就是个生意人的很羡慕地说。 “这小嫂子是哪里来的,也帮我找一个。”站在旁边穿西服的男子调侃到。

“胡局长,你可是好福气,一个柳春燕就漂亮了,现在又娶了个娇滴滴、水灵灵的的黄花大姑娘,羡慕死我们。”刘贤清也在其中“胡局长,今天要让小嫂子来敬酒哦,否则我们不喝。”和刘贤清站在一起的尚市长也跟着开玩笑。其他人听到这话,简直是乐翻天,非要让孔云烟出去敬酒。胡局长只好让她换了衣服,跟着出去敬酒。

“柳春燕?难道胡局长家的姨太太是柳春燕?难怪后来去戏园子找她,说她没唱戏,嫁人了。”云烟简直没想到,自己和柳春燕会嫁给一个丈夫。

可今天人多,自己还没敢抬起头看过任何人。

柳春燕牵着云烟去准备换衣服。

“云烟,真的是你,真难以相信。”柳春燕真的不相信自己面前的新娘,是那个曾经和自己同床共眠的小姑娘。

“柳姐姐,真的是你?我也不敢相信,没想到你也嫁给了胡局长。”

两个女孩相拥而泣。“好了,好了,不哭了,还等着你去敬酒,赶快换衣服吧。”

“你还好吗?”云烟一边脱衣服,一边问。“就这样吧,说不上好坏。”柳春燕觉得这样的日子除了衣食无忧,没什么值得自己高兴的事情。

“姐姐孩子多大了,一定像你一样好看吧?”云烟很想看看柳春燕的孩子。“死在了肚子里。”柳春燕低下头,帮云烟整理头发。“啊?怎么会这样?”云烟吓得手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姓胡的喝醉了,摔倒在我身上,当时就出了血。”柳春燕一阵难过,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柳姐姐,对不起。”云烟很是内疚。

“妹妹如今真是漂亮的像个仙女下凡,难怪三天就要娶进门。”柳春燕赶快转移了话题。“姐姐,以后还希望你多照顾。”“自然,只是妹妹以后多想着姐姐才是。”柳春燕此时才觉得自己这些年做了一件傻事,胡德财的心早就没在她身上了。如今这个孔云烟一旦怀孕,自己还有什么地位而言?她心里不禁一阵难过。

两个人一起走出卧室,向外面走去。

看见一个人站在书房的窗户下,像是在听里面的人说话。听见有人来,那人赶紧转身。

“成林少爷”云烟喊了出来,她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你怎么在这?”“这是我家呀!”“那胡局长是你什么人?”云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我爹。”胡成林看着她。“啊?”云烟差点没摔倒,自己居然成了周翰祥同学的姨娘,而且他还比自己大。顿时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柳春燕压根没想到胡家少爷居然和新进门的三姨太太云烟也是熟人,她很是失望。

这个婚礼,一直到半夜,吃饭,打牌的人才走完。孔云烟就这样成了胡家的三姨太。

结婚第二天,云烟起来就问胡局长,周翰祥的事情。胡局长对云烟说:“我的小姑奶奶,没有市长手谕不敢放人。”“那你为什么答应我说我嫁给你就放人?”云烟用很犀利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她不依不饶,非要胡局长马上放了周翰祥。

“我说了,只要你嫁我,有手谕就放呀!”胡局长只能耍赖皮。云烟这下五雷轰顶,原来自己上当了。

云烟气得无言以对,说什么都要出去一趟,胡局长只好找个下人跟着。云烟坐着黄包车,去了周家。

周建明和周太太见到云烟的打扮很吃惊,云烟很不好意思说自己昨天结婚了。周建明夫妻觉得很奇怪,怎么结婚都没请自己?问她嫁的谁,她说是看今天的报纸就知道了。

周建明和所有在场的人吗,才恍然大悟。今天报纸上头版,昨天警察局长娶姨太太大摆宴席,原来娶的是云烟。周建明和夫人连忙道喜,说云烟不应该瞒着他们,怎么说这几年的交情,也该打个招呼。云烟只是一味敷衍,说时间太紧,没来得及。

进了客厅,周建明介绍了冯县长和冯婉玉给云烟认识,几个人坐了下来。

冯县长夫妻没想到,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居然是警察局长的小夫人,连忙笑脸相应。而冯婉玉的出现,让孔云烟愣住了,她做梦都没想到:翰祥少爷居然早就订了婚,有了未婚妻。自己一直都以为刘家二小姐是他的女朋友。但也从来没听春生和周翰祥提起呀?她看到冯婉玉有丝尴尬。

云烟赶忙把视线转向周建明:“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们,翰祥少爷的事情有眉目了。”众人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冯婉玉赶忙亲自给云烟端上茶。“警察局只要见市长手谕就放人。”云烟没有说自己见过周翰祥。

“市长手谕?”周建明这就犯难了。

“上次不是听你说,刘瑞林老板家的二公子不是在市政府做事吗?”冯县长在一边搭腔。

“虽说这刘家二少爷在政府做事,可翰祥出事就找他打听过。上次他说不行,连人都见不了。”周建明深有印象,他眉头紧锁。

“这不是局长夫人亲自来了吗?她说有市长手谕就好,那就再找刘家二少爷试一试?大不了花点钱。这个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冯元山官场上混的人,什么不懂?都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主,这市长难道还会不一样?他有绝对的把握。

周建明听冯县长这样说,觉得不无道理。既然云烟来说有眉目,就证明肯定知道儿子有救;他说立刻就打算去刘家。云烟说有人跟着,自己也必须回去了。周建明不好挽留,只好一起出了门。

云烟带着下人回了胡家,而周建明直奔刘府而去。他急匆匆的来到刘家,不巧管家说刘瑞林早晨和沈方舟一同去了上海;周建明只好坐着车又去市政府找刘贤清。

刘贤清不慌不忙地从市政府大院出来,看到周建明,他赶忙笑脸相迎。周建明说有事相求,请刘贤清移步去顺新老茶馆。

两个人坐上黄包车,到了茶馆。

周建明进门点了上等的茉莉花茶,要了楼上雅间;茶倌洪亮而带着特有拖腔的声音“二楼雅间,两位”;刚刚落座,跑堂的小二,就端来点心、瓜子、水果以及热毛巾,到了二人面前。茶倌端来点的茉莉花盖碗茶,开水从一米多长的铜壶嘴里倒出,茉莉花瞬间在青花瓷碗中绽放;顿时,屋子里的空气中花香弥漫,令人心旷神怡!

“二少爷,今天为了犬子一事,不得劳烦你,还请你帮忙。”周建明知道事到如今,不得不放下脸来求人。

刘贤清拿起毛巾擦了擦脸,放下后,端起茶碗不慌不忙的喝了起来。“你说,周老板,只要我能帮的,定孝犬马之劳。”

周建明拿出一张银票,放在刘贤清的手里:“希望你能帮忙,在市长那里拿到放翰祥的手谕。警察局那里说见手谕便可放人”

刘贤清看了一下,“这周老板看来救子心切,出手很大方”心里不禁一震。“周老板,你太见外,毕竟你和我父亲的交情,这万万使不得。”刘贤清不肯收。

“说实在的,鄙人和市长只是上下关系,能不能拿到这手谕,还很难说哦。再说令郎这罪名?”见刘贤清此话,周建明只得放下话:“无论结果如何,彼此都不要见外,这也是周某唯一能做的。至于市长那里,尽可放心,在下早已经准备好了。事成之后定会重谢!”周建明又拿出一个装有银票的信封给刘贤清,托他给市长。

刘贤清说他有一个主意,他说下午约尚剑云一起打麻将,大家认识认识,然后他再给尚云飞说此事。他把信封推给了周建明,说现在不要给,先试探试探。刘贤清说还要找个合适的人下午陪市长打牌,周建明问他找谁?刘贤清说,要合适可靠的,最好不是外人。

想了想,说自己的亲家冯县长行不行?刘贤清想了想,觉得这个人的身份再合适不过。于私是周翰祥的老丈人,自然向着女婿;于公,他是县长,在市长面前他只有点头哈腰的份。

周建明说晚上请市长吃饭如何?刘贤清说那肯定的,他去帮忙预定。就这样,两个人说好时间和地点就分了手。

周建明回家正值中午,饭桌上说了和刘贤清见面的事情。冯县长夫妻一听要陪尚市长打麻将,乐得脸上开了花。敢情这女婿出事,因祸得福,自己做梦都没想到能见到市长大人。

周太太,冯婉玉所有家里人,为周翰祥担心的心情,也瞬间轻松了很多。

吃过午饭,冯县长赶忙捯饬起自己。换上一身从来没有穿过的中山装,三七分的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皮鞋擦得程亮。而周建明换了一件长衫和皮鞋,没有过多刻意的装扮。两个人坐上黄包车,按刘贤清说的时间和地点准时赴约。

车在成都最好最高档的白芙蓉酒店停了下来。两个人刚到,就看见刘贤清出现在门口。三个人彼此寒暄,介绍了认识。刘贤清说,市长一会就来,周冯二人先去安排好的包间等。

第一次进如此高档的地方,冯县长还是有些慌张。酒店完全的西式装修,纯毛地毯,四处都是穿着白衬衣和西背,系着领结的服务员;装修豪华气派。包间里巴洛克式的家具和水晶吊灯,宽敞的房间以及气派的麻将桌,让周建明都有些感到喘不过气。

“这些省城的有钱人实在是太会享受了!”冯县长打量着四周,言语之下无不透着一种羡慕。周建明从包里拿了一沓钱给冯县长,冯县长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觉得的确不好意思收下。周建明说既然是为了儿子,这钱理所应当是他出,他把钱塞在了冯县长包里。两个人在房间里喝着茶,坐在那里享受着从来没有过的舒适和惬意。

估摸十几分钟后,刘贤清进了门,后面进来了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男人。周冯二人连忙起身,刘贤清介绍说这就是尚市长,大家一阵客套话,就坐上了牌桌子。

刘贤清只介绍了说是父亲生意场上的朋友,说今天大家有缘相聚;尚市长也没多说什么,顺口敷衍着说大家玩玩放松放松。冯元山心里很是堵得慌,原本想好了,见了市长好好寒暄,说点话,看能不能攀上点交情;何曾想居然会是这样一出戏。打牌就打牌,反正输的钱也不是自己的。

四个人桌子上,只说些晒边打网的话,刘贤清和尚市长一门心思都在牌上。既然故意约来打牌,周建明自然知道只有输的份;而冯县长也很聪明,明明自己糊了,却撤了去点尚市长。

一下午,基本上就看见刘贤清和尚云飞在收钱;冯县长还好点,周建明没糊过几把,直说自己手气太差。

一直打到快吃晚饭的时间,才下了桌子。周建明说已经在新开的聚丰园酒楼订了一桌,四个人坐上车去了琴台路。

看到四个人,老板急忙亲自接待,到了雅间。周建明点了两瓶贵州茅台,没等一会,凉菜上了桌,他亲自为三个人斟酒;四个人开怀畅饮,好不热闹。赢了钱的自然高兴,输了钱的也于事无补,心甘情愿。

周建明很少和官场上的人在一起,他今天是真见识了,一个冯县长,一个刘贤清简直就是唱双簧,哄得尚市长很是开心。四个人喝了两瓶多酒,这顿饭才算到了头。

出了酒楼,刘贤清说他送市长回家;周建明也就不再推辞,和冯县长坐着车回了南门府邸。

进了家门,冯县长满身酒气让老婆一阵好骂;他醉醺醺的但还算清醒,还一个劲说今天的一切,说自己算是开了眼界。

而周太太给丈夫更衣,倒水。问今天如何?周建明说,今天只是认识,没有给尚市长说儿子的事情。周夫人有些担心,问丈夫花了多少钱?看见丈夫用手指比划给她看的数目,周夫人只说了一句:“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祥儿能出来。”替丈夫收拾衣服,却发现一个信封,她很吃惊,打开看,是自己给丈夫准备的银票,“没收?”“刘家二少爷说,今天不给,他先探过虚实。”“看来,祥儿的事情不是花钱就能办哦。”周夫人眼泪掉了下来。

周建明点了点头,此时他觉得钱连张纸都不如。还不知道这手里的钱能不能花出去?是不是能换回儿子的命?

一辆轿车开到仍里头条胡同的巷子口。一个身着胭脂色滚边旗袍,脚穿高跟鞋,烫着大卷发,手拿小坤包,带着金耳环、金戒指、翡翠手镯的年轻女子下了车。后面跟着捧着几个礼盒的两个丫环,引得街坊邻居过路人都驻足观看。

“这是哪个有钱家的小姐。”坐在门口卖甜水的牛二,正在招呼过路人。

“这不是云烟姑娘吗?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都认不出来了!”坐在水摊前休息的拉黄包车的张三眼睛很尖认了出来。

“看看果真是有钱人了,穿金戴银,完全是大宅子出来的娇小姐;哪里还有以前的样子。”牛二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可惜,年纪轻轻做了小妾。”过路买菜回来的陈二嫂也过来搭话。

“虽然是做小,毕竟怎么说都是警察局长太太。再说孔家过去也是前清的官宦人家,多少也算个官家小姐,不是穷家小户出生。”牛二媳妇抱着孩子坐在门墩上奶孩子。

“各自有命哦。这个世道,能不愁生计有吃有喝比什么都强。”牛二感慨到。

“孔家也是被逼的。之前听云烟她额娘说,有好几家上门提亲,可家里都和她家差不多,就没有答应。这下可好,嫁了有钱人家,总算对她阿玛有个交代。”陈二嫂觉得这也是个好归宿。

“听说住在她家的那个男学生,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看见他们经常一起进进出出,还以为是一对,没想到云烟这么快就嫁了人。”坐在门墩上牛二的娘在纳鞋底。

“那周少爷家能看上孔家姑娘?他家那可是金堂县赫赫有名的乡绅,肯定会找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小姐结亲。怎么可能看上孔姑娘?你看见也就是年轻人一起说笑而以。”张三经常拉周翰祥上街上学,他很明确的回答。

“那倒是,什么样的人进什么样的门。孔家姑娘模样身段是不错。若是前清那会,怎么都会嫁咱们吃皇粮的八旗人家做个福晋。”曾经和孔家父亲一起共事的张三的爹也过来看热闹。

“还想着皇上呢?这少城方圆十里,自从皇上退位,就再没有咱满清八旗子弟的天下了。前清那阵子咱旗人拿着俸禄,除了会提笼子架鸟,逗蛐蛐,听戏,还会做什么?”牛二很是生气

“可不?那时候满蒙官兵又不许经商。谁知道会改朝换代,让咱旗人落得这么个下场,你看看而今有几个满清后裔过得好的?”张三也觉得没意思。

“是呀,现在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呀。”张三的爹把烟杆头,在鞋底上敲打了几下;插在腰间转身进了门,他觉得往事如烟,一切都依稀恍惚。

“还是云烟姑娘福气好,好吃好喝还有丫环伺候着。再也不用在这胡同里过穷日子了。”牛二的媳妇很是羡慕。

云烟知道自己会被人议论。她也就无所谓了,大大方方的一路打着招呼。

家里门上还贴着喜字。今天为了答谢亲朋邻里,准备了二十桌酒席,头天就请了大厨子在家搭棚作饭。院子里帮忙的人正在忙着择菜,烧火。花生、瓜子、糖果摆上了桌。还有几坛子酒放在墙角。

看见云烟带着丫环走进来,都呆住了。尤其是她舅舅和舅母,两天不见,云烟完全就变了一个模样。以前那个梳着大辫子、穿着平布旗袍的小姑娘不见了,只看见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娇小姐。

大家一下就把云烟团团围住,几个女人从上到下打量着她,都恨不得把她身上的东西扒拉下来,戴在自己身上。在大家的簇拥下,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舅母把所有人赶出去,说让云烟休息一下,她让丫环她们出去候着。母亲也进了门,问她胡家如何?“额娘,我说了你都不信,柳春燕居然是胡家的二姨太。”“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情。当时听你干爹说她嫁了当官的做姨太太,没想到居然进了一家门。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大家熟悉少了很多麻烦。”孔苏氏其实心里知道柳春燕肯定会嫁给家境好的人,但没想到是做了姨太太。“她的孩子死在了肚子里。”“也是个苦命人哦,亲身爹娘不要她,遇到柳家戏班好歹有了个家,却偏偏做了小,还死了孩子。”

云烟拿出买的蓝色底子绿色暗花绸缎旗袍和平底绣花鞋让母亲穿上。带上金耳环和金手镯,梳了一个很好看的发髻。孔家妈妈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再看看女儿,抱着女儿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舅母站在一边,羡慕得直说姑子命好,生了云烟这么有出息的女儿。云烟知道母亲的心情,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额娘想不想她?母亲点点头,心疼的摸了摸女儿那张脸;只说要好好过日子,好好伺候丈夫。

母女俩从来没有这样沉默过,看到昔日成天在自己面前撒娇的女儿,觉得她变了很多,不知是真的长大了,还是因为这个婚姻让云烟不再像从前。其实云烟很想告诉母亲,自己的感觉;只是觉得这样说,让母亲难堪,毕竟这个家给不了现在胡家给她的一切;她只希望母亲和哥哥因为她能过上好日子,能不再受人欺负和白眼。

她知道舅舅舅母都是比较势力的人,自从父亲去世后,他们就很少来往。母亲和谢月平结婚后那两年还好些,后来人死了,他们更是不待见这一家人。如今,看见自己找了个做官的男人,又来巴结。云烟觉得人情淡如水,只是放不下这个颜面,把院子帮着招呼客人的舅舅喊了进来。

当着母亲的面,送了舅舅和舅母一床缎面被子,还有一副枕头;给了二十个大洋,说是谢谢舅舅家一直的帮衬。云烟想让舅舅一家人知道,如今的自己不再是那个看鞋摊的小丫头。她觉得别人怎么看已经无所谓。舅舅舅母看见云烟出手如此大方,脸都笑烂了,直说云烟孝心好。说云烟有眼光嫁个当官的男人,以后一家人都跟着享福了。云烟听见这话,感觉心里的那个自己在流血。

云烟一人呆呆地望着窗外,久久的......院子的藤架上,一个枯萎的老丝瓜孤零零地在风中摇晃。

不一会,胡德财和孔云庆带着一帮警察局的人进了院子。这个胡局长虽说是个当官的,但性情豪爽,为人耿直。云烟的迎娶,让他觉得面子上很是得意,说什么今天也要叫上下面的人来喝喜酒;因为结婚那天人实在太多,请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今天孔家的喜宴也是因为怕云烟结婚当天不配合出意外,才改成今天回门请客;按道理昨天孔家妈妈应该上胡家,今天带云烟回家,可想到是做偏房,就免了那套规矩,让云烟自己回来。

中午时分,来吃喜酒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九大碗就摆上了桌。

成都人吃酒席,很讲究。凉菜三荤三素或四荤四素,八个热菜必须有整鸡、整鸭、整鱼、整猪肘子、烧什锦、除此还要有咸烧白和甜烧白;没有烧白就不能说是吃酒碗。

看见如此丰盛的宴席,来吃喜宴的人,直咽口水。只是今天是警察局长的喜宴,不好意思坐下了就动筷子;这一顿基本赶贺礼的人,都全家上阵。这个年景,小户人家除了过年,能吃几回荤?遇到这种好事,哪里还会客气,只见胡局长请吃好喝好的话音一落,所有人就动了筷子;一顿下来,没有一点剩菜,全吃得干干净净。孔家的喜宴让所有人都津津乐道好一阵,因为份量之足,菜的样数多于平常的酒席;这也是胡局长的安排。其实,他是觉得这样很有面子,感觉很大方。

这一天晚上,孔云烟回去像换了一个人,主动给丈夫倒水洗脸,百般体贴,胡局长受从若惊。两个人宽衣解带,颠鸾倒凤。孔云烟的改变,让胡局长从当初的担心变成了放心,不仅对云烟百依百顺,还经常带她出去参加聚会,打牌,听戏。

云烟进了胡家,对柳春燕是个很大的打击。她变得沉默了,莫名地惶恐不安起来。她每天总是盯着云烟的肚子看好几遍,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冯元山自打和市长打了麻将后,简直变了一个人;第二天就回到金堂县,所有人就知道了他和市长一起打牌吃饭的事情。只是变成了市长请他吃饭,约他打牌,至于为什么,只有冯远山知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没过几天,周建明打电话给冯元山,说刘贤清又约打麻将,请他作陪。冯元山接到电话,简直是风筝上了天,一时整个县大院都传开了,市长今天又约他。冯元山得意尾巴翘上了天。

原来,刘贤清上次从酒楼回到家里,他没想到周建明如此大方,看着自己口袋里的钱,说不出的得意;他打算再约周建明打牌。至于周翰祥的事情,他一点都没放心上,因为他不想这样轻易放掉这个大鱼。他想名利双收!

他没有给尚说手谕的事情,只是说找两位朋友陪市长玩玩。至于尚,心里自然明白,这样的机会自然是送钱上门,对方或许只是想认识自己或者是有事相求,都离不开一个字“钱”。他也知道刘贤清想要什么,只是彼此心知肚明。第二天上班,在办公室里对刘贤清头天的安排表示很是满意;刘贤清一听知道什么意思,忙说“尚市长,近日可否有空,再聚聚?”尚剑云说近日只想清闲一下,放松自己,让他安排即可。得到此话,刘贤清赶忙给周建明去了信。

冯县长和老婆听说居然和市长和市长夫人一起打牌,吃饭。带着老婆,又屁颠屁颠地回到了成都。这次却不同上次,又多了一些人。

原来,尚剑云老婆喜欢打麻将,平日里都是和一些官太太玩,都是正赌正赢。偏偏她是个偏财运不好的人,输多赢少。接连几天输了不少,回去在丈夫面前又是一阵雷阵雨。尚云飞说有个机会让她包赢不输,去不去?一听她马上就变了脸,高兴得抱着丈夫的脸就亲。这样的好事岂能放过?

而这次,谁也没想到,胡德财和云烟也来了。这是尚剑云约的。

吃过午饭,冯县长一水新的西装,周建明依然绸缎长衫。临出门,周建明还是给冯县长一些钱,说今天去必然儿子的事情会有一些动静。

周建明一行按照约好的时间,提前来到白芙蓉酒店。第一次来的两个女人,也同样感叹酒店的豪华;看到西式豪华的家具沙发,冯县长夫人说要是自己的女儿结婚能用上这样的家具就好了。周建明和夫人装着没听见,只是在商量晚上吃饭的事情。

过了没多久,刘贤清和尚剑云和夫人来了。看到早来的四个人,大家都很客套的打起招呼。尚剑云说,他约的人马上就到,这四个男人就又在老地方摆开了阵势。刚打了一圈,门口就一阵敲门声,服务生打开门,进来了一个浑身法国香水味且时髦的年轻女人。“卢小姐,怎么才来,等你好半天了!”尚剑云夫妻连忙起身给大家介绍。原来这是省财政厅卢素海厅长的女儿。

卢素梅和市长夫人算是牌友,那天尚剑云说差个人打牌,让夫人找个人。夫人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找卢素梅合适,见面自然很亲热,这种场合她也输得起。

尚剑云告诉夫人,她只管糊牌,其他的人输赢自然。卢素梅打大牌的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只给她说是朋友聚会玩玩而已。

而随后到的云烟和胡局长让周建明夫妻有些尴尬。

见牌搭子齐了,尚市长,胡局长,周建明,冯县长四个一桌,云烟坐在丈夫身边观战。刘贤清自然是和其他三个女人一桌。一个屋子里,两张桌子上杀得昏天黑地,眼看着马上到了饭点,市长夫人却不愿意收场。原来,县长夫人手气好得要命,不是自摸就是杠上花;三家都输。

看着夫人输红了眼,尚云飞也有些下不来台。见状,刘贤清赶忙说,先吃饭,吃了继续打;现在赢不算赢。听了这个话,其他人只能迎合着,大家才收拾起身,去吃晚饭。

晚饭还是在蜀风苑吃;不到一个时辰,几个人又回到酒店,开始了新一轮麻将大战。

吃了晚饭,县长夫人手气一泻千里,之前的手气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市长夫人却连着糊牌,卢素梅也还算不差。

市长自然是大赢家,刘贤清也不输钱。八个人一直打倒接近凌晨才结束,各自带着不同的心情和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刘贤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自己收了周建明的钱,这一来二去光是打麻将吃饭,周建明就花了大把的银子,自己无法交待呀?如果自己说了,尚剑云不松口,那又怎么办?

第二天一上班,刘贤清就去找尚剑云。果然不出所料,市长一听原来刘贤清借口打麻将,真是有备而来,难怪周建明如此大方,两次打牌,输了不少还不是小数目。看来这刘贤清必然趁机是得了不少好处,处心竭虑地搞了这一出戏。他问周建明、冯元山什么来头?刘如实禀报。原来都是不缺钱的主,世代乡绅必然是良田千倾,家财万贯;县长必然是收刮民脂民膏富得流油。既然是人命关天,那就让周大出血,大捞一把,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他立刻说此事不好办;现在放了周翰祥,他不好交待。刘贤清碰了一鼻子的灰,灰溜溜地回了办公室。

第二天晚上,周建明去刘家。刘贤清说这个事情不能着急,他上午已经给尚市长说了,让他再等等。周建明带着说不出的惆怅离开了。

回到家,冯县长把周建明叫到客厅,说有事商量。周建明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他问冯县长什么想法?眼看着这样,钱花了不少,对方没动静,这种拿钱不做事的人多得很;说不定还狮子大张口。如果周翰祥还是放不出来怎么办?一旦周翰祥的罪名成立,倒霉的不仅仅是周家。难道女儿就这样等下去不成?怎么办?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如此这般,被人说成是翻脸不认人,女儿是个白眼狼,以后还怎么嫁人?周建明觉得冯元山心太大,他也算是清醒了,他做主愿意拿这个新买的府邸作为给冯家退婚的补偿。一个月以内,如果儿子还是没出来,周家和冯家婚约取消,周家给的聘礼一分钱都不退。

周建明走了之后,刘瑞林问儿子刘贤清给周翰祥的事情到底如何?这周家花钱不是问题,但不能连点动静都没有。能帮则帮,不能帮就不要让别人花冤枉钱。这官场上的人,胃口一个比一个大,是个无底洞。刘贤清说,周翰祥的事情可能不是那样的简单,和共产党有瓜葛的事情,哪有如此简单?刘瑞林说,听说同时被抓的都基本上拿钱放了人,可周翰祥连人都不能见。刘贤清说到底怎么一回事,自己也不知道,又不是自己开的警察局。

听说父亲要退婚,冯婉玉气得和父亲大吵一架。母亲自然是向着女儿,但事实让冯县长夫妻害怕,一旦罪名成立,自己很难逃脱干系。乌纱帽没有了,可能全家性命不保都难说哦。

如今这个世道,他一个国民政府官员,女婿和共产党有关系,市长知道这个关系的话,那岂不是找死吗?他说什么都不愿意淌这个浑水。至于女儿,能不能再嫁人都是小事情,所以他不能便宜了周家,一旦周翰祥的事情不成,这个房子一定要成为冯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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