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的女人真是强悍,居然杀了我们两个兄弟!”一个男人啐了口,用夹生的汉语跟另一人说道,“你们中原人真是狡猾多变!”
“废话少说,快动手!”
“大瑾王朝的皇妃若是被人杀在祠堂里,不知道会不会很轰动朝野呢?哈哈哈哈!”男人笑着,双手不停扯着凤幽身上的衣物,很快凤幽身上破布缠身,露出洁白光滑的肌肤。
另一个男人一脸恶心之色:“这种毁容的女人你也想要,真是服了你们这帮蛮国之人!记得手脚快点,被人发现你我都难逃一死!记住你我的交易!”说完那男人便飞身跳出窗外。
“不……不要……救……救我……皇瑾寒,救我……”凤幽残留着最后一丝意识,眼睁睁看着她身上的衣物一点一点被除下。
没想到濒临死亡的她,竟然会在临死前,遭受这种屈辱!而她自己竟然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看着那恶心的男人在自己身上乱摸,看着自己很快遭受灭顶之灾,她的意识里,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思念。
皇瑾寒。皇瑾寒。皇瑾寒。
噗——温热的液体喷射在凤幽脸上。浓重的血腥味弥散整个祠堂,她睁着肿胀的眼睛,沁着鲜血的嘴角颤抖着动了动:“皇……瑾……寒……”
熟悉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凤幽,她的双唇被男人温热颤抖的双唇堵住,男人慌乱而无措地亲吻着满身是血的女人,压抑而恼怒的喘气声充斥在这座昏暗的祠堂内,久久未曾散去。
“我要把伤害你的人,全部杀光!”皇瑾寒抱着浑身是血,已然昏迷的凤幽,站在祠堂中央,他看着供桌上的两个灵牌,凌厉而决绝地对天仰啸,“此仇不报,永不瞑目!”
祠堂门外,辛淮天带着御林军,早已把方才潜出祠堂的男人制服,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皇瑾寒从祠堂中抱出一个鲜血淋漓的女人。
他们刚从白璐山赶回京城,皇瑾寒几乎是马不停蹄一路累死十匹好马,回到京城后直接杀回王府,那个男人的直觉太过敏锐,敏锐到辛淮天终于明白,皇流云为何一直要千方百计名正言顺除掉他!
因为只有名正言顺,才能彻底铲除。只要有一丝分毫不妥,皇瑾寒便会时刻扳回一城,甚至直接威胁到皇流云的帝位。
皇瑾寒用脚尖抬起跪在地上的男人,声音像是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厉鬼一样令人胆战心惊:“这就是你陪在我身边二十年的真正目的?”
男人缓缓抬起头,正是在九王府当了二十年管家的茶道。他鼻青脸肿却依然皱眉摇头:“属下只不过是奉了皇上之命。西蜀国与天狼国早已勾结,这次借由皇妃之事铲除奸细而已。”
皇瑾寒一脚狠狠踹在茶道胸口,厉声道:“皇上?哪个皇上?是生我的那个老不死,还是我那同父异母的兄弟,抑或是我那永不知足的皇侄?哈哈哈!你可别忘了,我也姓皇!”
“龙青,龙白,龙音,给我把他和西蜀国奸细带下去,狠狠地问!”皇瑾寒怒不可遏,皇流云那家伙竟敢拿他的人下手替自己铺路,这简直是碰到他的逆鳞!
就算是自己的亲爹,敢伤害他的女人,一样得死!
皇瑾寒眼中的疯狂之色悉数落入辛淮天眼中,他踌躇片刻想上前打圆场:“九千岁,我看着其中必定是有些误会……”
“误会?辛淮天,别以为你跟我去了趟白璐山就能怎样!若不是一路上你故意拖延,凤幽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你不要狡辩自己出身世外,若是凤幽有事,我不介意杀了闻人莲,替她陪葬!”皇瑾寒双目通红,神情狰狞扭曲得令人战栗。
辛淮天心中一沉,退下半步不再言语。不知为何,提起闻人莲那个名字,就算他出走了近一个月,也依然无法磨灭那个男人在心中的模样,甚至……日渐焦灼的思念。
“师妹!”尘修很快被人带到祠堂,见皇瑾寒抱着浑身是血的凤幽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惊得他差点心脏病发,几步上前替凤幽把脉,手指刚伸到凤幽手腕上时,被惊得一蹦三尺高。
“怎么会这样!天啊!要疯了!”尘修面如土色,双手颤抖,“该死的!该死的!”他连连摇头,神情甚是慌乱。
皇瑾寒心中狂跳,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尘修,她到底怎么了?!你快点帮她止血上药啊!”
尘修大吼:“她都走火入魔了上药还有什么用!她现在已经半只脚进了鬼门关,想拉她回来,回天乏术!除非有起死回生之药!”
回天乏术!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在皇瑾寒头皮上炸开,炸得他浑身发冷、脑中一片空白。他低头看着怀中满身是血的人儿,那本该绝世的容颜被毁于一旦;那本该柔情蜜意的红唇青紫一片;那本该情深意切的双眸黯淡无光……本该多么美好的女孩,却终于在他的怀中,慢慢凋谢……
尘修见皇瑾寒失魂落魄的模样,咬牙蹲下身替凤幽做了简单的包扎,沉声说道:“带她去屋里,我只能勉强吊住她的心脉。你该通知凤家长辈,这次凤幽……凶多吉少。”他说完这些话,难过得别过脸掉泪。
哐当——碗碟碎裂声响起,刚刚提着食物要来接凤幽的闻人莲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被铃铛勉强接住。
“闻人莲!”一直不敢出声的辛淮天焦急上前几步,想扶起思念许久的人,却被尘修挡下。
尘修抱起闻人莲,面色铁青走出院外。铃铛哭成了泪人,跟在尘修身后,时不时回头看着皇瑾寒怀中的凤幽。
皇瑾寒面色如霜,垂首亲了亲凤幽冰冷的脸颊,起身抱着人,急速走到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