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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星星跟着月亮走

(唱)月亮不走星不移,

火车无头难向前。

建设现代新农村,

村官须作领头雁。

表:书说月亮湾村有个村民叫阿牛。阿牛四十多岁年纪,文化不高,可四肢有力,靠勤劳致了富。这一日天刚蒙蒙亮,阿牛就“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背来两包水泥。正在烧早饭的阿牛的老婆金花看见往家背进水泥的老公,愣着眼睛发了呆——家里早已建起楼房,里里外外都已搞得四平八稳,要水泥有啥用?并且太阳还未露面,哪里有水泥买?金花正在打“肚里官司”,阿牛放下水泥,乐呵呵地开了口:

白:“老婆咳,若要运道好,就要起得早,看,‘鸡吃砻糠啄着谷’,捡来两包水泥。”

“水泥也有捡?哪里捡的?”

“村里仓库里捡的。”

“仓库里?那叫偷,侬这头贼牛呀——”

(唱)嫩草勿吃叼稻苗,

犁耙不拖狗洞爬。

摸进仓库偷水泥,

难道不怕坐牢房?

白:“偷?我咯老婆阿娘,我阿牛靠力气吃饭,从来勿做贼,喏!侬听我讲——”

(唱)一早我去承包田,

只见仓库灯光闪。

村里党员干部们,

正在往外背水泥。

集体财产在私分,

铁的事实亲眼见。

他们吃肉我喝汤,

就背上两包到家里。

白:“侬勿要‘眼睛生脚底,神仙当狐狸’看错人头,这些村干部平时兢兢业业地为村民们做了多少好事,村里富了,他们也不穷,哪会做偷鸡摸狗的事。”

“都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人头总勿会换成狗头。”

“那……那人家是干部,或许分点水泥是当作补贴的,你算老几?不出钱买的东西放在家里,夜里都会做噩梦,你还是背回去吧!”

“背回去?女人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唱)星星跟着月亮走,

干部在先我随后。

他们私分我沾利,

有肉同吃不算偷。

白:“快吃饭,填饱肚子我还要去田里致富呐!”

表:阿牛盛了一大碗泡饭,拿起筷子正要往嘴里拨,忽然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白:“阿牛在家吗?”

表:金花一听是村主任的声音,心里“咯噔”一声,不好,阿牛背来的水泥一定有问题,真所谓是“拳头打出外,手把挽进里”,她慌忙解下围裙盖住了水泥。阿牛倒是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样子,大大咧咧地开了门。村主任一进门就拍着阿牛的肩胛,动情地说:白:“阿牛,想不到一大早你就做了这样一件好事。”

“唉!”

表:金花听了村主任的话长叹一声,真是“财来慢慢来,祸来一时来”,断命咯老公终于出事了,她惴惴不安地向村主任陪起小心:

白:“主任大哥,有事好商量,你不要动气,坐,坐下慢慢说。”

“好,好!真想不到阿牛会跟着我们村干部这样做。”

“我也想不到你们村干部会做这种事,这水泥你一定比别人背得多吧!”

“我是村主任,多背几包是应该的,你作为普通村民,性质就不一样了。”

“星星跟着月亮走嘛,主任兄弟,以后有这样的好事,侬勿要忘记叫上我一起干。”

“主任大哥,这水泥到底是咋回事?”

“噢,金花妹,事情是这样的,这几年阿拉村呀——”

(唱)日新月异村貌变,

百业兴旺车拥挤。

村口石桥超负荷,

必须加宽重修建。

党员干部先行动,

一早义务背水泥。

阿牛主动来参加,

我特地上门表敬意。

白:“我们一次背一包,他还背两包呢!阿牛,我代表村委会向你表示感谢和表扬。”

表:村主任说着又紧紧地握住了阿牛的手。这辰光,阿牛“眼睛睁得像田螺,呆在地上变木驼”,无地自容地抽出了被村主任握着的手,既尴尬又激动地说:

白:“不……我……我阿牛是头笨牛,只有力气呒没脑髓,要感谢表扬的应该是你们村干部。主任兄弟,你还没吃早饭吧,来,先吃碗泡饭。”“不要客气了,桥头上正忙着呐,我走了。”

表:村主任急匆匆地刚出门,金花一把揪住了阿牛的耳朵。

白:“阿牛呀阿牛,‘做了好事千年存,做了坏事万人恨’,你这头不走大路只认小路的笨牛呐——”

(唱)人家修桥承义务,

你良莠不分贬干部。

星星不跟月亮走,

舍公求私走歪路。

白:“喔唷唷——我的老婆阿娘,你快放手,怪我‘糕糊吃饱,脑髓粉燥’,真想不到现在的干部变了,真想不到……好,不说了,你快把水泥扛到你笨牛老公的背上。”

“背到仓库去?”

“不!星星跟着月亮走,背到桥头去,一起参加义务劳动修桥。”

“好,我也去,阿拉一人背一包。”

唱歌曲:“月亮走我也走,阿妹送我到桥头……”

表:村委会楼顶上的有线喇叭正播放着欢快的歌曲,东边的太阳已经冉冉升起,阿牛夫妇迎着朝阳,背着水泥,大步迈向桥头,这真是——

(唱)春风拂柳百鸟鸣,

春雨润地万物新。

星星跟着月亮走,

喜看农村美如锦。

(获2007年宁波市“唱响新农村”小戏曲艺征文一等奖,2009年浙江省曲艺征文二等奖,发表于《群艺舞台》2009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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