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柏林!”骆应台在中杭科技公司的香港公司开幕酒会上说,”恭喜你的愿望成真!“
“多谢你大哥才是,我们的计划才刚开始呢!”柏林很雀跃。骆应台也很高兴自己的ODE有个新的开始。
中杭科技公司在香港开业其实只是个形式,成为一间香港注册公司而已。大部份的研发人员也是在深圳科技园上班,连柏林也搬到蛇口居住,方便上班和在附近的沙河球会打球。
戴连珍也不再是高球秘书了,她正式成为驻深圳中杭科技公司市场开发部助理经理。这主意不是骆应台提出来的,而是柏林的故意安排。
石磊从杭州飞过来,他准备和中杭科技公司的顾问骆应台开三天闭门会议,也是柏林的故意安排。戴连珍也驾轻就熟当了骆应台的普通话翻译,亦与另一名秘书小姐分工合作,负责会议记录。
这三天马拉松会议,除了睡觉外,一天三餐也在会议室内进行。其实属于人工智能范畴这类技术,任你饱览迄今为止发表过所有的有关论文,也不会得到任何结论,枉论有什么突破。人工智能专家在地球上不多,令这门科学更扑朔迷离,全球科学家挣扎了五十多年,还没有建立出一个共识方向。电脑学、神经科学、心理学、语言学甚至哲学和宗教学家也有一套自己相信的不同理论,到底,人类的智能是什么?从何而来?世界末日来临之前也难担保有答案。
在会议室内这三个人,当然知道人工智能的难度,尤其是石磊,他是中国电脑科学的顶尖儿,令他最有兴趣的,便是今天骆应台构思的ODE这个“有机数据库引擎”概念,管它算不算是人工智能,成功机会有多大,只要在三天内,他能为中杭订下ODE的roadmap和三年内所需投资金额,便是他主要的任务。
“我相信我们从懂事那一天开始,每天的经历都在脑内留下一些记录,脑神经细胞是怎样存储这些记录我们不知道,怎样在我们的记忆中提取还原我们也不清楚,我只是纯粹以电脑数据库的关系性去处理……
传统的数据库,数据是需要用人手输入或从外置的渠道连合,但我的数据库,最终我希望可以从我的脑神经细胞直接建立出来。在这阶段实现之前,我在大学做了大量实验,用不同视频影像输入我的数据库,让它们自动自由连结,把最合理的关系扩大更新,可以说是一边汰弱留强,一边重新组合,我的软件就是用一个数据库吸取另一个数据库,建立逻辑关系,之后就像细胞活动一样,融合筛选,再生出大量子子孙孙数据库……这就是organic有机体的意思,不断产生BigData!
拿在我手上的,是一副随心所欲的schema软件,你可打喻它是一个单筒式望远镜,可以三维摆动,调校不同角度,或拉阔幅度,进入数据库群内任何一个或一系列子或孙或曾孙数据库,窥看它们的繁殖状态。
第二步,我准备把这软件像黑客一样,通过网络渗进地球上每一台联了网的电脑内,建立一个更庞大数据库。我用的工具是侦察蚁,我的研究已可以做到用小于256bytes,256bytes在网络上是细小得近乎隐形,但这些蚁是懂路回到我家的。可惜,大学把我的网络下了关卡,不容许我对外发放,而且,大学没有足够的资源让我继续研究下去……
将来这ODE应用在什么地方我还不敢肯定,只要我不断改善我的schema功能,再配合未来的脑神经科技,我肯定可以改变世界;最低限度,就算我死了,在地球上还有我的思想记录留下,像每个人也有一本不用自己亲手写的日记甚至是自传……“
以上是骆应台在会议上的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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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开了三天会,我们今晚到球会打九洞灯光场松弛一下好吗?”石磊提议。
“好主意!”戴连珍附和。
“我太累了!”骆应台答,“而且有点不舒服。我三天没回过家,今晚我一定要回香港,不然给老婆骂死!”
“我和你们打吧。”柏林雀跃地答。
戴连珍斜望着骆应台,但没有摆出恳求他的样子。
蓦地,骆应台觉得头眩脚软,摇曳了一下。戴连珍忙上前去扶起他。
“唔该哂!”骆应台爱跟说广东话。
“骆总,你身体觉得有什么不妥?看你的样子,你现在真的不要马上回香港,我马上叫公司司机送你回酒店休息。”
戴连珍说完没征求任何人同意,便替骆应台拿起公文包,扶他出大门。走了几步,才回头向石磊和柏林说:
“我不打球了,你们自己去打吧!”
在公司车车厢内,骆应台才有机会说:
“Diana,你不是答应过不叫我骆总的吗?”
“你现在真的是骆总嘛!”戴连珍娇嗔地笑说。
“我今夜真的要回香港,叫司机送我到皇岗吧。”骆应台话锋一转。
戴连珍抿起嘴来。
骆应台的手机响起。
“老婆,我正赶回来……”